寧瀟瀟知道她不該如此去依賴一個人,但如今她並未強大起來,做不到扭轉全局的權利。

隻能把她所有的賭注壓在了一人身上,贏了自然好,輸了,那便是活著就好。

她如今還不能死!

她像是一個不要命的賭徒,隻渴望贏這一次。

沈氏一大早起來就覺眼皮一直跳,她不由蹙眉,問身邊的趙嬤嬤;“嬤嬤,你說我這眼皮一直跳,會不會是有什麽不好的事啊?”

趙嬤嬤跟了她許多年,對她的心思也是能揣測一二,想了想,便在她耳邊笑道;“未必就是壞事,興許是好事,說不定是宮裏傳出消息說寧妃娘娘有喜了呢!”

沈氏頓時笑了;“說的是,未必是件壞事。話說,這坤兒是不是快回京了?”

趙嬤嬤算了算,高興地回道;“還真是,大少爺這次算是為咱相府長臉了,如今是拜入鬆山書院院長為師,且還是唯一的入門弟子,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什麽,嬤嬤又補了句;“夫人,您的一對兒女真有出息,您有福氣了!”

沈氏臉上樂開了花,忍不住地笑,自豪地說;“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誰生的!”

兩人正在屋中說得正歡,不巧,前廳伺候的下人來報;“夫人,宮中來聖旨了!”

趙嬤嬤眼睛一亮,頓時驚喜道;“夫人,這說曹操曹操就到。”

沈氏也笑眯了眼,忙起身;“還不趕快去瞧瞧!”

主仆二人忙跟著去了前廳,另一邊的老太君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傳聖旨的公公聊著。

見那公公一片喜意,想來不是什麽不好的聖旨,遂問道;“公公,可否告知是何聖旨啊,我也好讓人來。”

那太監輕啜了口茶,笑道:“老太君,好事,是天大的好事啊!你讓這相府如今在府中的人都來,尤其是你們家那個寧妃的妹妹,寧瀟瀟,她可是主角!”

這話一落,老太君笑著的臉,僵住了。

連剛邁進來的沈氏臉上的笑也僵住了。

那公公繼續道;“不瞞老太君,雜家就直說了,這聖旨還是雲南王今早一早找皇上下的呢,瞧瞧這是多在意,你有福了啊,相府出了位寧妃,在後宮的盛寵。如今唯一剩下的女兒是未來雲南王妃,那可是別人羨慕不來的福氣啊~~”

老太君聽完這話,臉上一時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如何,僵著臉,沒有反應。

沈氏更是,後麵邁進的那腳差點摔趴在原地。

“哎呦~”左腳被歪了一下,疼的她臉都扭曲了。

她卻顧不得,忙上前,問道;“公公,說的可是真的!”

那公公瞧著二人反應,狐疑問道;“怎麽,雜家瞧著你們似乎不是高興,反倒是擔憂?”

老太君發應過來,好歹是經曆了風雨多年,臉上恢複了平靜,甚至笑道;“公公誤會,我這兒媳從來就很莽撞,衝撞你了。”

“老太君,客氣了,不過·····這人何時來,雜家還等著回去交差呢!”

老太君瞥了眼身邊之人,喝道;“還不去看看,瀟瀟起了沒。”

沈氏臉沉似水地坐著,不禁想起昨晚那死丫頭說的話,沒有來的一陣心慌。

奈何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在廳中的心思各異,而寧瀟瀟也等來了老太君身邊的人。

“哎呦,是誰將三姑娘關在這祠堂,老太君正派人在府中找你,沒想到你在這兒,真是讓我一頓好找,三姑娘你還起得來嗎?”

看見來人,寧瀟瀟眉眼舒展地笑了,連牽動背上的傷也顧不得。

“嬤嬤,你可真會說笑,昨晚那麽大的陣仗,難道你會不知?”

“也別裝糊塗,怎麽回事,咱們彼此心中都有數。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前廳發生了什麽。”

寧瀟瀟咽了咽幹澀的喉嚨,又道;“有聖旨,需要我去接受嗎?”

那嬤嬤沒吭聲,老神在在地站著。

寧瀟瀟氣笑了,放鬆了身體,將自己的條件說了出來;“不說也行,你讓人給我準備上好金瘡藥以及白粥,這些拿來了再談其他。”

隨後又補了句;“記住,現在火燒眉毛的人不是我,是你們!”

言罷不再看她,閉目,她需要休息一會兒,待會兒還有場硬仗要打!

嬤嬤因最後的那句皺了皺眉,想到前廳的事,最終還是去辦了,且速度極快。

將寧瀟瀟需要的東西全都拿了過來,放在她麵前卻並沒有說去幫忙。

寧瀟瀟也不在意,看著嬤嬤道;“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晚了,怕是來不及了。”

嬤嬤以為真有什麽事,遂走了過去,低下了身子。

寧瀟瀟眼疾手快,用盡身體的所有力氣在她的胳膊上劃開了一刀。

那嬤嬤頓時一聲慘叫,寧瀟瀟又將她準備過來的金瘡藥上在了她流血的胳膊上。

隨後笑了笑;“嬤嬤,別怪,我不是大夫,不知這金瘡藥是好是壞,隻能由你親自試試了。”

那嬤嬤看她的眼神猶如看一個怪物,不住地後退。

那藥粉效果並不是很好,甚至隻能算是普通的金瘡藥,算不得金貴。

寧瀟瀟沒動,依舊笑盈盈地看著那嬤嬤;“瞧,一試便知好壞。嬤嬤還是辛苦再跑一趟,我需要的是頂級的金瘡藥,我記得府中是有的。”

寧瀟瀟再次閉眼,懶得再看。

這次那嬤嬤又拿了金瘡藥過來,甚至還補了一句;“三姑娘,這次真的是頂級上好的金瘡藥,姑娘可別再用老奴試了!老奴這身子可受不住折騰·····”

“不會,我信你!”

寧蕭蕭沒打算讓人幫她,隻讓那嬤嬤出去,自己咬牙將外衣一點點脫下,自己將整瓶金瘡藥倒了上去,有一半多撒了出去,隻有一半落到了傷口處。

藥粉撒上去很疼,疼得寧瀟瀟冷汗直冒,比昨晚打的時候還要疼。

做完這些,已經過了半刻鍾,她沒敢去喝白粥,這個沒辦法試。

隻是將它倒在了花盆處,而後喊了那嬤嬤進來。

“三姑娘,你這藥也上了,粥也喝了,是不是該跟我過去了?”

“我可沒有答應你過去,我的條件還沒說。”

那嬤嬤聞言瞬間變了,帶著怒氣;“三姑娘,別忘了,你如今還在相府,老太君想做什麽很容易。”

“我知道啊~可如今急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