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越是聽越是心驚,何時這丫頭進了雲南王的心。
如今真的是袒護的沒邊了。
可越是往深裏想,越是無法抉擇,是留還是不留。
傳旨很快結束,除了這些,蕭曄還帶了許多禮品,大多的都是些盛行的金銀首飾,華衣布匹之類的。
但無不例外的,都是很適合寧瀟瀟的。
送走傳旨公公後,蕭曄也不打算走,反而坐了下來,笑看老太君;“方才有外人在,不好細說,想必昨晚相府發生的事,不會瞞著老太君。”
老太君聽他如此說,頓時擰眉,沉吟著問;“不知王爺合意,不如直說。”
“本王覺得相府不安全,尤其是對本王的未婚妻而言。既不安全,那本王接回去,她住在本王的別院,老太君沒有意見吧!”
“這····,王爺可真會說笑,相府怎會不安全,說出去怕不是徒增笑柄。昨夜隻是府中管理小輩的家法,並未說過多苛責,怎麽從王爺口中說出,就是成了相府不安全了呢!”
蕭曄喝了口茶,抿唇淡淡地笑了“可不是本王說笑,若是往後寧相判斷事情都如此草率的話,不止相府不安全,恐怕是整個北齊也不安全!”
老太君當即回道;“王爺,慎言!”音調都拔高了幾個度。
蕭曄隻是笑,並未再繼續,就這麽淡淡地看著她。
大廳安靜,忽地,老太君看向這個孫女,隻覺陌生,卻還是和藹了幾分神色:“瀟兒,你就不向王爺解釋一二嗎?他好歹是你父親,若是任由王爺如此說,他沒有了丞相之位,你嫁過去能好過嗎?”
“祖母,不是我不說,而是王爺不聽。何況事實也的確如王爺所說,父···父親確實未經查實,就判定了是我的錯,都不讓我辯駁一二,如此確實要好好審審他以前所經手的案子,就怕····冤假錯案啊~”
“你····你···”
老太君差點被氣死,捂著心口了,緩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
寧瀟瀟也不想逼得太狠,遂開口又道;“祖母放心,我不會亂說。待我傷養好了,我便回來。”
“畢竟,家中還需準備大婚所用的嫁妝,孫女很期待,不知到時祖母會準備多少,才能配得上雲南王王妃這個身份呢!”
這話,還未說完,老太君就白眼一翻,又撅過去一個!
蕭曄忍不住的笑,連身後站著麵無表情的暗一也是忍不住的笑。
“笑什麽,這是很正常的問題,我很關心的好不!”寧瀟瀟白了他們兩人一眼,走了上去看了看老太君的情況。
鬆了口氣,嘀咕了聲;“還好沒有什麽老毛病,不然···怕是大婚的推後幾年了,到時候嫁妝還得少一份,多虧啊!”
得,老太君別想醒了。
然而,為了表示自己很孝順,她與蕭曄硬是等著大夫來,診斷沒事過後,兩人又坐了許久。
直至,老太君醒,知道不會見他們二人。
寧瀟瀟走之前衝著院落喊了聲;“祖母,您可得保重身體啊,瀟瀟不想晚嫁,也不想少一份嫁妝,所以您得長命百歲啊~~”
踏出院門後,隱約能聽到後麵的一陣兵荒馬亂。
寧瀟瀟也忍不住笑了。
蕭曄看著,忍不住伸手在她的發頂揉了揉;“可是暢快了?”
“嗯,暢快了一半!”
蕭曄暗笑,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暗一直搓手,好肉麻。
瞧王爺一臉不值錢的樣子,真是沒眼看。
寧瀟瀟強撐著的精神因這一放鬆,整個人軟軟的就倒了下去。
蕭曄臉色當即變了,立馬伸手接住了寧瀟瀟。
瞧著她此刻的臉色,不由狠狠皺眉,先前看她活蹦亂跳的,還以為問題不大,終究是自己的疏忽了。
“看來還是太輕了啊!”
這話也不知是說寧瀟瀟的體重,還是旁的什麽。
但暗一能感覺到,王爺怒了,以前那個殺伐果決的王爺終於是回來了。
他也沒想錯,等他們上了馬車後,蕭曄就在馬車中吩咐了下去;“暗一,你去將這些年收集的一些關於寧相的罪證傳出去,再讓人將今天相府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傳出去。”
“另外,你督促一下一萬兩黃金的事,盡快,最遲明日本王要看到結果。”
暗一默默同情了一下寧相,這些都足夠他脫一層皮的了。
這一晚,寧瀟瀟睡得格外的安穩,沒有一整晚都是噩夢連連。
甚至連背後的傷都不疼。
次日,她從先前的春居客的別院中醒來,入眼便是蕭曄的身影,他在床榻另一側,偏著頭。
一縷晨光打在他的側臉,看著柔和了幾分,不再那麽的剛硬。
寧瀟瀟眨眨眼,所以昨晚是他一直都在?
背上的傷,一點都不疼,甚至有隱隱要結巴的跡象。
寧瀟瀟一動,蕭曄就感受到了,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她,帶著深深的疲憊。
“你醒了?”
蕭曄很是自然地湊了上去,大手覆在她的額頭,略等了等;“嗯,不燒了。”
又看著她呆呆望著自己的眼神,不由失笑問;“這是好多了,還是燒傻了?”
寧瀟瀟眨眨眼,也將手覆在他的額頭上,問;“你還是雲南王蕭曄嗎?”
蕭曄靠近,戲謔的笑,漸漸靠近的俊臉雖有倦色,但依舊神采奕奕。
他低聲;“怎麽,需要本王幫你回憶回憶?”
寧瀟瀟條件反射地將自己的嘴捂著,瞪眼,悶聲說了句;“王爺,我有口臭!”
“哈哈哈哈哈~~~”蕭曄大笑,旋即站起身,將放在桌邊的粥端到了寧瀟瀟麵前。
“行了,不逗你了。不過,禦醫說,你太虛弱了,如今暫時不宜用太過油膩的東西,先喝點粥吧!”
寧瀟瀟狐疑了看了他一樣,見他一本正經的,也放下了手。
準備去接過粥碗,卻不想,下一瞬。
柔軟的唇輕輕觸碰了一下寧瀟瀟的,一觸即分開。
蕭曄眼中含笑,回答了她的話;“本王不嫌棄!”
而後將粥碗放在了她手中;“你先喝,喝完跟你說件事!”
寧瀟瀟還沒回過神,就感覺到了唇上的觸覺,眼眸還瞪著。
拿著碗,寧瀟瀟有些機械地喝了下去,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問道;“王爺,是什麽事?難不成一萬兩黃金送到了?”
“不是,不過那個許漣漪死了,這事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