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曄一路上想了很多,甚至那口血吐出來都不能平複他有些暴躁的心情。
他們是什麽關係?
舊情人?
舊相識?
又或者私定終身?
可無論是哪一種,都能讓蕭曄暴怒,甚至是想毀了寧瀟瀟。
他的表情嚇人,眼眸腥紅,如同發了瘋的野獸,恨不得從獵物的身上生生撕下一塊肉不可。
反觀寧瀟瀟,她很平靜,甚至是似乎沒被蕭曄如此生氣的模樣嚇到。
隻是平靜地反問;“王爺,我的往事你不都查清楚了嗎?”
“既查清楚,為何還要問我。”
蕭曄靜靜地看著她,兩人之間沉默蔓延。
他不似先前那般暴怒,因這寧瀟瀟平靜的話,回歸了些許。
隨之而來的是,疑惑。
他怎會為了一個女子,甚至是那麽不可探究的幾句話暴怒。
上位者,需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這是他父王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教他的,後來的他更是將這做到了極致。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
蕭曄深深地凝視著身下的女子,手慢慢地攀附上了她那柔弱不堪一握的脖子。
隻要他稍稍用力,她便能立刻死去,不再左右他的判斷。
但他的手隻是停留在那裏,並未使力。
寧瀟瀟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明顯的殺意,卻也很快地消失,她依舊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看似是將所有的弱點都已經暴露在他的麵前,實則,寧瀟瀟手中緊握著準備的毒針,隻要她死,那他也跟她一起吧!
往後,她的字典中,隻有你死我活,沒有委曲求全。
兩人對峙不過一刻鍾,卻仿佛經曆了無數時光。
蕭曄率先離開,走得毫不猶豫,房門被他帶得震天響。
寧瀟瀟看著帷幔,忽而笑了。
盡管後背汗濕了一片,自己也害怕就這樣死去。
但這一次,她似乎又賭對了。
隻是,這樣的事,總不會事事都會贏,遲早有一次會輸,且再無翻身的可能。
寧瀟瀟睡不著了,翻身起床,在園中空曠地帶,腦中回應了之前兩人的打鬥。
自己一人練武,練了一晚。
次日,她去王府練武場時,卻被告知,王爺一早便出去了。
這是唯一一次,寧瀟瀟自己獨自一人練武。
往常都是蕭曄在一旁指導,那些沒做對的,或者需要改進的地方。
做完日常的學習,已過了小半天,王府中依舊不見蕭曄的身影。
而她也被王府的管家告知。
相府派人來接她回去,說是府中大少爺回來了,府中擺家宴,寧妃也會回府。
寧瀟瀟可以拒絕,但是···正好閑來無事,回去會會這一大家子也無不可。
而她隻是簡單收拾了一番,便隨著管家出門。
臨上馬車前,寧瀟瀟還是對管家說了句;“勞煩告訴王爺一聲,我回寧相府了。”
“三姑娘,放心,等王爺回來,我會與他的。”
寧瀟瀟不再多言,坐到了馬車中。
雲澤上次送回來了的消息,是關於沈氏的,而那很有意思,寧瀟瀟不打算現在就用。
但最好這次大家都很安分,她也很樂意配合家宴。
想到此,寧瀟瀟閉目養神,昨夜練得太狠了,導致今天渾身酸痛。
許是太累,沒過多久,寧瀟瀟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瀟瀟在馬車顛簸中醒了,她不禁衝著外喊道;“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然而無人回應她,四周太過安靜。
寧瀟瀟這才警覺不對,忙掀開簾子一看,眼前的景象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此刻馬車行駛的根本不是什麽京城中的官道,而是到了出了皇城,也不知到了什麽地方。
道路盡頭沒了路,而馬也似乎是受驚了,正不要命地往前狂奔。
在墜崖和跳車之間,寧瀟瀟毫不猶豫地跳馬車。
人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她跳的時候將馬車中唯一的一床褥子披在了身上。
所以此刻人除了有些發暈和一些輕微擦傷外,並無其實傷。
就在她跳馬車後不久,一聲馬兒悲憫落下。
整輛馬車在寧瀟瀟眼前墜落下崖,就在寧瀟瀟跳車處不足一丈遠的地方。
寧瀟瀟有些後怕,若是晚醒來一步,差一步,她就又去閻王爺那裏去報到了。
可她還沒慶幸多久,四周林子中突然多出七八個黑衣侍衛,個個手中帶刀。
其實對於不會武功的寧瀟瀟來說,先前的墜崖已經是一個必殺局了,卻不想環環相扣之下,是想讓她絕無回去的可能。
寧瀟瀟眼底寒芒一片,別讓她知道是誰。
若是還活著,必百倍奉還。
想到此,寧瀟瀟沒動,隻是等著黑衣侍衛的靠近。
手中緊緊捏著帶著毒粉,絲毫不敢懈怠。
對方似乎也並不想多做任何多餘的事,圍住便提刀衝了過去。
寧瀟瀟眼神一冷,手中毒粉瞬間灑出,出擊的速度快且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
圍住的幾人下意識地蒙住了口鼻,然而已經晚了。
先前衝過去的幾人,幾乎是一息時間便倒地不起,渾身抽搐不止。
不過一會兒,幾人便沒了呼吸。
剩下的幾人不敢懈怠,紛紛退後,視線緊緊盯著寧瀟瀟。
寧瀟瀟就趁此空擋,將腰間纏著的軟鞭拿了出來。
將備好的毒粉均勻地撒在上麵,同樣戒備地看著對方。
眼中狠辣盡顯,雖心中並無把握,但若不豁出去賭一把那就真的輸了。
“上,殺了她!”
領頭之人說完便帶頭衝了上去,其餘幾人紛紛跟上。
寧瀟瀟並不打算苦戰,或是跟他們所有人戰。
而是找了一個相對較弱的人,一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下去,鞭子上所帶的是腐蝕性的毒粉,一旦沾上,瞬息便開始腐爛發臭,若不及時砍斷受傷部分。
那這人基本沒救。
但這樣寧瀟瀟也出現了破綻,他們雖未塗抹毒藥,但卻出刀狠辣。
一刀下去雖然沒傷及要害,可卻傷得極深。
寧瀟瀟忍不住悶聲一聲,手中鞭子揮舞不停,先前被她打傷的人已經死了。
見此的其餘人,忌憚了不少,雙方各自後退,戒備地看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