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宇不敢說謊,而是將他昏迷後,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而後總結道;“我觀那女子麵容十分普通,甚至是常見,但身上就是有一種皇宮中才能養出的氣勢。”

“且,這一行人,個個都很是不俗,屬下本無意招惹,但當時情況緊急,並無大夫敢醫治。”

“若不是小少主說,那女子會醫術,且試探了一番,怕是少主就栽在船上了。”

那人眼中寒芒蹦現,盡是陰狠,嘴角浮現冷笑;“那賤人呢?”

“當場便死了”

“哼,倒是便宜她了,你讓人去將二叔家的產業收回一部分,斷一斷他們的財路,免得錢一多,就忘了規矩。”

衛宇領命下去了,床邊的小女孩動了動,而後又繼續睡了。

次日,寧瀟瀟很早就醒了,船上煩悶,一大早,寧瀟瀟就到了甲板上看兩岸的風景。

寒風肆虐,離冬日不遠了。

寧瀟瀟穿得很厚,身上裹著蕭曄讓人送的披風,上麵有一圈狐狸毛,很是好看,雪白雪白的。

手中抱著湯婆子,心中隱隱有些擔憂蕭曄,隻是她也知道,她如今對蕭曄來說,隻能是累贅,做不了什麽。

雲澤瞧得心急,她上前說道;“小姐,我們回去吧,甲板風大,若是受涼了可不好。”

她才話落,一個穿著火紅衣裙的小女孩便一蹦一跳的到來寧瀟瀟跟前,老遠便道;“姐姐,姐姐,我哥哥說要請你吃飯。”

“姐姐,我家廚子做的吃食最是可口,船上煩悶,姐姐不如去嚐嚐?”

小女孩麵臉笑意,誠心邀請,如今的她才像是這個年紀的女孩。

寧瀟瀟淺笑,看了眼後麵跟著衛宇與暗一兩人。

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笑道;“自是好的,那我可要嚐嚐了。”

小女孩點頭,很會高興,依舊牽著寧瀟瀟的手,一路歡快地上了二樓。

昨日的男子已經醒了,且有了些精神,看著比昨日那灰敗的樣子,好看了許多。

寧瀟瀟麵色如此,入內就看見了桌上擺著的吃食,如小女孩所說,樣樣精美,看著比起宮中吃食都不遜色。

對普通人家來說,過於奢靡。

但見他們麵不改色,想來,他們的吃食就是這樣的規格。

遂坐下,笑著看著那人,問;“公子覺得可還好?”

那人點頭,拱手;“多謝姑娘相救,在下陳遠,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寧瀟瀟回了一禮,落落大方;“寧瀟!”

“原來是寧姑娘,不知姑娘是哪裏人士?”

寧瀟瀟一笑,沒有再回答,而是自顧吃了起來,隨口說了句;“陳公子,不必查我是哪裏人,反正對你們並沒有歹心。”

“若是有,你今日都不會醒來了,你說是吧?”

小女孩立刻瞪了一眼陳遠,而後很是抱歉;“姐姐勿怪,我哥哥就是這樣,見誰都想問清楚。”

“嗯,我知道,這都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毛病。”

屋中一靜,雲澤唇邊帶笑。

寧瀟瀟不甚在意,上前再次把了把陳遠的脈,而後說道;“好好吃藥,忌口,應無大礙,我們前麵路口就下船,往後江湖再見吧!”

說完,便帶著暗一雲澤二人離開。

陳遠在後麵,虛弱開口;“寧姑娘,可是我說話不妥,姑娘的救命之恩陳某還未曾報答,姑娘可否留下一個住址,我讓人送去?”

寧瀟瀟擺了擺手,揚聲;“我這人喜歡銀子,給多少全看陳公子心意,稍後我會讓雲澤將錢莊信息給你,你替我存在錢莊即可。”

寧瀟瀟轉身便去了寧熠他們在的房間,一進去,見兩人正悠閑地品茶。

寧瀟瀟哼了哼,坐在兩人對麵;“你們倒是悠閑,不擔心一下安危嗎?”

“寧三小姐如今不是好好的?”許宴淡笑,很是儒雅。

“哼,你們倒是放心得很。”

寧瀟瀟喝了口茶,望著江麵,並不見多少生氣之色。

寧熠插了句;“放心的確是不放心的,隻是相信姐姐的能力,你出手沒有治不服的。”

許宴點了點頭,問;“我們是不是該下船了?”

寧瀟瀟也不瞞著,將自己的顧慮說了;“那個人說是叫陳遠,旁人喊少主,我之前看過關於江南這一帶的名人。”

“這其中便有陳遠,若是我猜得沒錯,他表示陳家的當家人,也是江南富商。”

許宴點頭;“不錯,我之前也曾留意過,的確是有這一號人。”

寧熠不解;“這人對我們來說有什麽危險,難道不是因該趁此結交?”

寧瀟瀟敲了敲他的頭;“他是當家人,也是江南第一富商,那腦子能差嗎?待久了,那陳遠能不察覺到端倪嗎?”

“如今,我們能做的是低調,可昨日你們表現得太過淡定,且恐怕一查,便知我們是從什麽地方上的船。”

“況且,隻要留意,身份這事瞞不住,即便是有人皮麵具在。”

許宴皺眉,點了點頭;“的確,這陳遠如此年輕便能拿下陳家,偌大家業,一人掌控,不能小覷。”

“我想寧三小姐,如今不再缺錢,如今缺的是人才。”

寧瀟瀟看了許宴一眼,沒作回答,隻坐了一會兒便起身;“收拾收拾,下個路口,我們便走,下來船改走小道,官道就不必想了。”

眾人沒有異議,隻有薛琪嘀咕了句;“膽小如鼠”

寧瀟瀟聽到了,轉身笑看薛琪;“哼,如今不是逞強的時候,你若是不膽小,何必帶著人皮麵具。”

“如今想做什麽,且能神不知鬼不覺,就得給我小心低調行事,別做那個老鼠屎,毀了事。”

“你·····”

寧瀟瀟不再說什麽,回了自己的屋中。

期間,陳遠讓那小女孩又來喊了幾次,說是一起吃飯,或是再把把脈什麽的。

但寧瀟瀟統統沒理,專心地看著書。

下個渡口船停了,他們一行人下去的時候,是晚上,二樓處隱約可見陳遠被人攙扶著,在二樓看著他們。

寧瀟瀟頭也沒回,錢莊給了信息,這次救治就算作一場交易。

如今已經清了,他們便也沒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