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威十分傲慢衝在場的人微微一點頭,便大喇喇地在一張空位上坐下了,剛好處在元嫄的正對麵。

“張主任,我在外麵都聽到了,你是要讓我退學?”

沈威這話是對著張主任說的,可眼睛卻一直如毒蛇般盯著對麵坐著的元嫄。

那眼神讓人看了渾身不舒服。

虞雪此刻便如坐針氈,往椅子的側邊挪了挪。

元嫄神色平靜,並沒有被對方的眼神嚇到,反而毫不避諱地直視對方,眼神中帶了一絲居高臨下和不屑。

辦公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張主任對沈威的不禮貌行為頗有微詞,但更反感的是,關教授居然不經過他的同意,直接把沈威給叫過來——他的停學時間還沒到一個星期呢,這不是明擺著打自己的臉嗎?

“沈威同學,你怎麽過來了,我記得學校是讓你停學一周,未經學校通知你不得擅自返校。”

關教授卻絲毫沒看出張主任的不悅,反倒開始為身為說話:“張主任,你不是說要了解當時的事情經過嗎?我想著你隻問當事人一方,可能會導致事情真相不夠全麵,於是我就把沈威同學給叫了過來。”

他又對沈威道:“沈威同學,原本張主任確實是要讓你退學的,但我覺得你雖然行為過激,但也不至於到退學的地步,要不這樣吧,你給元嫄同學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知道你尊師重道,看不慣元嫄同學在課堂上頂撞教授,但是,你這偏激的行事作風是要不得的,以後可千萬……”

關教授自以為給出了完美的解決方案,打算給沈威遞個台階,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也算是對收了沈威家人好處的一個交代。

誰知沈威卻不領情,他當場便否定了關教授的道歉的提議:“關教授,我什麽時候說要道歉了?明明是這個兩個不識好歹的女表子先辱罵我,我也不過是進行正當的自我防衛罷了?我有什麽錯?”

“依我看,該退學的人是她們才對!”

“閉嘴!”

張主任用力拍了下桌子,他這次隻找元嫄和虞雪過來了解情況,並不是想偏袒她們。

事實上,在當天沈威被送到教務處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詢問了沈威事情經過,這個沈威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模樣,將錯處全部推到元嫄和虞雪身上,絲毫不提自己動刀的事。

而被送他過來的那幾個男同學揭穿後,他又開始百般狡辯,說元嫄欺騙他感情,一邊對他的示好假裝不知情,一邊收受他的高額禮物,所以他才會一時衝動。

但這種事情,張主任無從查證,他隻能從側麵通過二人的輔導員大致去了解情況,誰知,這兩人以前根本沒有什麽交集,雖然不保證兩人私下有來往。

可他還了解到元嫄平時極其節儉,吃穿用度也很一般,還經常出去兼職賺生活費,跟沈威說的有很大出入,這明顯就是沈威在說謊。

於是,張主任一氣之下,就讓他先停學一星期。

本以為他回去後會反思自己,可沒想到,對方態度還是這麽囂張。

“關教授有意為你求情,可你卻死性不改,我想我讓你退學的決定並沒有錯,既然你仍舊執迷不悟,那你便早點去辦理退學手續吧!”

張主任一錘定音。

沈威聽了,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張主任,你確定要辭退我嗎?你知不知道我叔叔是誰?你要是敢讓我退學,學校那棟正在建的教學樓肯定就要停工了,張主任,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張主任倒是愣了下,他還還是頭一次遇到敢這麽明目張膽威脅自己的學生。

他一時竟是不知道該當場尋此處身為,還是去回想下學校在建的那座新教學樓,是哪個人捐的?

張主任一時沒出聲,沈威心中更得意了,還以為張主任是被自己的“顯赫”家世給嚇懵了。

他斜睨了對麵的元嫄和虞雪一眼,微抬下巴,輕蔑道:“就你們這兩個窮鬼也想跟我鬥?就你們還想讓我退學?”

“你們要是識相的就跪下來跟我道歉,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原諒你們了。否則,要退學的人就該是你們了!”

沈威囂張極了,甚至還把腳架在了桌麵上。

關教授本就看不慣頂撞自己的元嫄,看到沈威仗勢欺人,也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反倒很期待接下來,元嫄認錯求饒的模樣。

他還湊到張主任身邊,刻意“壓低”聲音,但實際他的音量,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能聽到。

“張主任,你不知道沈威的叔叔是誰把?他就是咱們鳳市排名前二十的富豪沈總,他們門公司可是在全國都排得上號的,你不會沒聽說過吧?咱們那棟新的教學樓,就是他捐的!”

“我看今天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雙方都有錯,那就都各退一步嘛,沒必要把事情鬧得那麽難看。”

張主任猛地回頭看他,一瞬間福至心靈,像沈威素質這麽差的學生,不會就是靠著砸錢進來的吧?

元嫄看著沈威和關教授這兩人惡心的嘴臉,冷笑一聲:“你叔叔給學校建了了一棟樓,那你給了關教授多少錢呢?”

關教授還在那呲個大牙樂:“不多不多,也就……”

說到一般,他猛地反應過來,立刻住了嘴,色厲內荏地拍了下桌子,衝著元嫄道:“你什麽意思?給什麽錢?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品,沈威是我的學生,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你不會是害怕被退學,所以故意汙蔑我吧?你心思還真是惡毒。”

“到底是我心思惡毒,還是關教授你見錢眼開,你自己心裏清楚。”

元嫄毫不示弱。

她剛才還在疑惑,為什麽關教授會這麽偏幫沈威,在聽到沈威拿錢壓人的時候,她就明白了,無論哪個時空,砸錢都是最管用的。

“你說話可要講證據,否則我、我告你誹謗。”關教授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然而,大夥結合他的表現,就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收錢了,隻不過他們裝聾作啞,元嫄則是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不過就算懷疑關教授拿了錢,可又沒有確鑿證據,也不能拿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