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華收回手,龍格空洞的眼睛卻驀地亮起了微光,他抬手扒在結界上,急切地看著長華,嘴唇開合,長華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龍格見長華沒有反應,急得拍了拍結界,還是沒有聲響。

“聞灼!”

覓陀的喊聲驚動了長華,長華回頭,看見原來隻是小範圍湧動的血壤突然變得像巨浪一樣,一下子卷入了好幾座竹屋。

而聞灼帶著覓陀躲避的時候一腳踩空,聞灼將覓陀甩上了屋頂,自己卻掉向了洶湧的血壤。

長華瞬間消失在原地,像一顆星矢一樣貼著血壤躥過,即將掉入血壤裏的聞灼被長華抓住腰帶拎著,停在了半空中。

長華看著底下似乎急不可耐的血壤,道:“血壤太久沒有食到血肉了,能力變弱讓它很焦躁。”

血壤沒了一開始的循序漸進,它急不可耐地想要吃到新鮮的血肉來維持自己龐大的身體,如若不然,它將會越來越受限,直至縮小成一捧,被放進爐鼎裏煉化,然後在長長久久的時間裏徹底消失。

覓陀剛剛落在一個屋頂上,狂暴的血壤便如巨浪一般掀起來,高度可以吞沒竹屋與覓陀。

覓陀瞪大眼睛,還未反應過來,眼前一花,人已經被扯到了半空中,而腳下是一柄禦空飛行的長劍。

覓陀才鬆了口氣,腳下的長劍便突然變成三尺寬的巨劍,長華與聞灼輕輕落到了一旁。

長華居高臨下地看著又一次錯過食物而非常暴躁的血壤,它狂怒地將七八座竹屋吞沒,企圖將身體延伸地再長一點,從而夠到長劍上的三人。

覓陀吞了吞口水,道:“這血壤這麽狂暴,會不會越來越厲害?”

長華淡淡道:“它如今能力受限,這次爆發隻怕是因為吃了另外兩名玉林衛,之後沒有血肉,它便隻能偃旗息鼓,不用管它,現在需要做的,是想辦法控製結界。”

聞灼眼神黯然,另外兩人……

“血壤少見,能困住血壤的陣法更為罕見。”長華道。

覓陀撓頭,不解地看向聞灼,聞灼道:“帝君的意思是,血壤逃出結界便會成為危害一方的頑物,我們隻能控製結界然後逃出去,再用結界將血壤困在裏麵,以免血壤為禍人間。”

“噢。”覓陀摸摸鼻子,他腦子轉的慢,遇到問題隻能靠聞灼,這十幾年多虧了聞灼,不然覓陀不是遇到麻煩沒本事解決丟了命,就是難以教化被玉林衛逐出師門了。

長華再次來到結界麵前,龍格依然雙手扒著結界,看見長華過來,便伸出手指在結界上動作,像是在寫字。

西冀國雖然學習了大安的文化禮儀,但是因建國不久,依舊有許多偏遠的部族與村落不會寫字,龍格是孤兒,自然無人教他讀書寫字,他連續比劃了兩次,長華都看不出來他寫的是什麽。

隻怕龍格會的這些,都是在村中孩子們學習的時候匆匆學的,缺撇少捺,字體不整,讓人看不懂也實屬正常。

長華道:“不要著急。”

龍格似乎能聽見長華的說話,龍格頓了頓,一筆一劃地寫起來,來回兩遍,長華陡然一頓。

“血圖案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