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師臉色蒼白,走動時腳步略微無力,一眼便能看來是受了傷的。
他似乎能聽懂大安官話,長華所說的話應是落入他耳中,他隻打量了落鳳一眼,便朝著長華彎腰拜了一禮。
“確如公子所說,是一隻不足六十年道行的小鬼。”巫師開口,是雖帶著一些奇怪的拐音,但還是能聽懂的大安話。
巫師眼神凝重道:“隻是我能力不及,還是讓它破了勉強撐起來的結界,皇都隻怕要血流成河了。”
落鳳看了長華一眼,他沒想到西冀國居然能有人看出長華的非凡所在,不知長華會作何回應。
長華很輕地看著大巫師,淡淡道:“道行不夠。”
他的意思是,小鬼道行不夠。
大巫師頓了頓,對著長華又拜了一禮:“鬥膽請求公子為西冀渡過難關。”
長華看了落鳳一眼,道:“大安此來本就是為幫西冀而來。”
大巫師便低了低頭,退到了一邊,對西聞紅楓的目光視若無睹。
長華看向西聞紅楓,西聞紅楓連忙對長華一笑,眼底似乎有些忌憚。
西聞紅楓道:“既然是大巫師都要禮讓三分的人,公子應是此道中出類拔萃之人,西冀此次難關,還要仰仗王爺與公子了。”
落鳳麵上不顯,依舊溫溫和和道:“長公主言重。”
然而心中卻是冷笑一聲,原來是個趨炎附勢之人,先前倒是對玉林衛的人視若不見,這大巫師一表態,西聞紅楓便態度大變。
話畢,在場四人具是轉身去查看屍體。
長華道:“西聞三公主的親緣可有什麽孽障?”
西聞紅楓道:“三妹的母族是哈登族,曾在西聞族一統西冀的一統的苦戰中挺身而出力挺西聞,隻是哈登族生性嗜血,曾經虐殺過無數反抗的戰俘,被祖皇帝重罰後便收斂了,近三十年來未再出過此等醜事。”
長華道:“那便查哈登族,是否在六十年前做過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此外,借筆墨一用。”
書房內,長華與落鳳各自坐在房間兩端,案旁都站著一個宮奴,而屋中間已經堆了三摞膝蓋高的符紙,每一張都是完成的。
長華左右手都握著一支筆,速度極快地畫著鎮靈符,一筆成型,相比對麵一支筆還會時不時失敗的落鳳簡直讓人震驚。
長華案旁的宮奴手都酸了,落鳳畫一張,長華畫四張,因此中間的那些有三分之二是出自長華之手。
按長華的意思,那便是給皇都的每家每戶都發放三張鎮靈符,然後用三天時間來查探小鬼的身份,也從另一方麵杜絕了其他惡鬼趁虛而入。
房門外,西聞紅楓與大巫師候在外麵,毒辣的陽光已經曬得西聞紅楓滿頭大汗,倒是大巫師毫無變化,依舊麵色蒼白地站在一旁。
西聞紅楓眼神微動,心思流轉,露出微笑,聲音不大不小道:“大巫師,裏麵那位公子,是何許人也?”
大巫師麵色冷淡,道:“長公主說笑,我並不知曉那位公子何許人。”
西聞紅楓眼中偽裝的笑意頓時散了個幹淨,然而她忌憚大巫師,不敢輕易跟大巫師撕破臉。
大巫師絕對看出來了長華的來曆,但是長華實力高過他,他心中忌憚,不敢招惹,這才不敢透露口風的。
西聞紅楓垂眸,嘖,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