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被帶去了衙門,何文玉被安頓在了渝州城知府府中,紅狐被鎖在李府,等待玉林衛來捉拿。

落鳳正躺在新客棧的**,手腕被長華抓著,靈力不斷送到落鳳身體裏,為落鳳修補受傷的髒腑。

“長華,那紅狐會不會再衝破禁製逃走?”落鳳問道。

長華涼涼的看了落鳳一眼,淡淡道:“它修為盡失,想跑也跑不了。”

落鳳笑了笑,安靜地看著長華為他輸送靈氣。

“你跟李奕是什麽關係?那院子的井裏是誰?”

李奕的父親曾是江南有名的大商,可巧中年得罪了勢大之人,上演了一場家破人亡,幼子李奕受奶娘保護得以活命,流落到漣城書香名家何府,何府將之養大,傾力培養,終於讓李奕走上了經商之路。

何家對李奕可謂仁至義盡,然而李奕不但喜歡上了何家唯一的公子何文玉,更是為了能跟何文玉在一起而設計了一出金蟬脫殼,將何文玉帶到了渝州城,前幾天何家更是因為李奕滿門被屠。

“兩年前李奕給我下藥,讓我看起來像是死了一樣,我父母將我下葬,李奕又將我挖出來帶到渝州城,囚禁在這玉蘭苑裏,就連我病重時照顧我的丫鬟,也因他心生妒忌命人杖斃……”何文玉臉色灰敗,整個人像是沒了生機。

何文玉苦澀道:“他將雨兒杖斃,扔進井裏,請了道士設法鎮壓,初時雨兒怨氣甚重,陣法壓不住,李宅出了幾條人命,李奕便將府裏的下人全部遣散,過了一年雨兒的怨氣才淡了。”

“那日我本是去跟李奕說讓他放我回去見見我爹娘,不曾想……我何家竟已經被狐妖滅門……咳咳咳咳……”何文玉陡然咳嗽起來,臉色煞白,半晌才止了咳嗽,手掌攤開卻是一灘殷紅。

渝州城的知府倒是公事公辦,他道:“經李奕所說,他杖斃那個名為春禾的丫鬟是因為她對李奕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但李奕的心在你身上,於是春禾就在你的藥裏下毒,你現在這般體弱也是因為毒藥傷了底子,李奕發現後便杖斃了春禾。”

“春禾之事除李奕外還有城中薛大夫知曉,經薛大夫作證,可定罪,春禾又是奴身,李奕將她杖斃本是無罪。”

何文玉昨夜已經聽李奕說過,此時聽了也不作反應,知府又道:“妖物雖罕見,但本府已在高人的幫助下審問了那狐妖,他此前被李奕救過命,後來對李奕心生愛慕,嫉恨於你,便怒殺了你全家,李奕對此事並不知情,也並不是李奕指使。”

“據高人所說,紅狐會被玉林衛帶走處置,他會為何家償命,至於你與李奕的愛恨情仇,我們不作幹涉。”

何文玉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抖,咳嗽不止,喉嚨都啞了,扶著石獅子喘息不止。

長華已在衙門口等候多時,見何文玉出來便走過去,不待長華說話,何文玉攤開手掌,一手殷紅。

“凝元丹藥性溫和,最適合重病之人服用,你若不想死,就服下吧。”

長華遞過去一個白玉瓷瓶,何文玉沉默了許久才接過,聲音喑啞地道謝:“多謝道長,是謝昨夜救命,也謝現在的救命丹藥。”

長華沒有應答,剛好心中一動,便道:“押送紅狐的人來了,我去李宅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