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城。
飛雲城是江南六城其中一城，而飛雲城揚名的，是每年四月盛春燈會，足以媲美七夕乞巧。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然而街頭巷口的人一點也沒少，比之天亮時還要擁擠十倍。
整個飛雲城都懸掛著各式各樣的燈，就連商販賣的都是式樣新奇的河燈與手燈。
褚越與長華用法術易容成相貌不太驚豔的普通人後，一同走上了飛雲城人來人往的街頭。
褚越道：“許多年不曾出來，江南都大變樣了，以後我們有時間便出來走走吧。”
“人間每一個時刻都在改變，或進步或後退，可我都想與你一一見證。”
長華頓了頓，伸手用小指勾住褚越的小指。
褚越唇角上揚，與長華肩並肩一同行走在人流之中。
商販叫賣的聲音不絕於耳，與之相對的，就是攜手同行的人非常之多，大多都是男女同行，年輕的男女更是紅著臉和耳根，手拉著手邊走邊小聲說著話。
長華與褚越兩個大男人，穿的是廣袖，貼得近了也看不出來袖中勾著的手指，但他們身材出挑，用了易容法術也足夠吸引視線。
盛春燈會與七夕乞巧是有相通之處的，比如在這一天，相愛的人都會攜手逛燈會，而獨身之人也會上街，若是遇到喜歡的人，也可以直接開口與對方說話，若是兩人都看對了眼，三媒六聘之後，便能成一對琴瑟和鳴的夫妻。
而此時，兩名還未出閣的女子攔在了兩人麵前。
褚越看了長華一眼，長華神色淡淡。
攔住他們的兩名女子應是一主一仆，應是主子的女子氣質與容貌都比那名丫鬟要好很多，長相溫婉，看穿著，家世背景也是不差的。
女子落落大方地任褚越和長華打量，雖然兩人的表情都非常平淡。
她對二人行了一禮，眉眼溫柔道：“小女子見過二位公子，不知這位白衣公子可否有心上人？”
她的視線落在長華臉上，有些微微的羞意，卻也還算鎮定。
長華顯然沒想到女子是因他而來，他還來不及回話，身旁的褚越便道：“若是他有心上人，姑娘當如何？”
女子認真道：“若是公子心有所屬，小女子當然也不好過多糾纏，不過姻緣一事，不止看感情，還要看緣分，是強求不來的。”
褚越一笑：“姑娘倒是通透，他確實有心上人了，且已與心上人心意相通，來日也會與其長相廝守，白頭偕老，隻怕姑娘是要失望而歸了。”
女子看向長華，見長華沒有反駁，還對她點頭，眼神便黯淡了下來。
女子道：“既是如此，那小女子便打擾了，二位公子慢行。”
話落，女子側身，褚越與長華皆是對她點頭至禮，才一同抬腳，與女子擦身而過。
女子看著兩人的背影，忽然看見兩人靠得很近的手臂下，袖子晃動，露出兩人勾著的手指。
丫鬟也看到了這一幕，驚道：“他們二人……”
“噤聲！”女子連忙低聲喝住丫鬟，丫鬟住嘴，女子便眼神複雜地看著漸漸淹沒在人群之中的兩人。
女子喃喃道：“原來，他便是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