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聽哥一句勸,那個女的鐵定有問題,哪有正經人家住在亂葬崗旁邊的?”
“那個女人說不定就是鬼怪變的,你要是去了,隻怕小命不保,今天不管說什麽,我也不會讓你去的!”
小河村外,一名農夫打扮的大漢,拉住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神色間充滿無奈地對他開口說道。
他們是堂兄弟。
那名農夫打扮的大漢,叫許大友,是小河村的村民。
至於那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叫許大林,是他的堂弟。
隻見許大林一臉不以為然,對許大友開口說道:
“大哥,我知道最近失蹤了不少人,你心裏害怕,但倘若胡姑娘真是鬼怪所變,昨天見麵的時候,她早就把我殺害了,怎麽會讓我活到現在?”
“胡姑娘隱居於深山之中,是為了遠離鬧市的喧囂,專心研究詩詞歌賦,這是何等的霽月清風,高雅脫俗?”
“我是去向她交流學習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就放心吧,胡姑娘待我如知己,就算她真是鬼怪所化,我也不會有事的。”
說罷,他便用力推開許大友,往山上走去。
見狀,許大友連忙快步走上前去,攔住他的去路,神色焦急地對他開口說道:
“你糊塗啊,三郎,哪有女人不做女工,反倒跑去研究詩詞歌賦的,那個女的一看就有問題,你就聽哥一句勸吧!”
“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也不想想,你都已經參加了這麽多年的科舉,就連一個秀才都沒能考上,就算人家真是才女,肯定也是心高氣傲,非狀元郎不嫁,怎麽可能會看得上你這個三十歲的老童生?”
“你……”
沒能考中科舉,一直是許大林內心的痛處,見許大友說話如此難聽,在他的傷口上麵撒鹽,許大林不由瞬間氣得滿臉漲紅,忍不住想要動手。
但看到許大友身上結實的肌肉,許大林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隻見他一臉輕蔑,對許大友開口說道:
“你隻是一個種地的,目不識丁,你懂什麽?”
“我沒能中舉,那是主考官有眼無珠,看不懂我寫的文章。”
“但胡姑娘就不一樣了,她和我心意相通,對我寫的文章,更是讚不絕口,我和她雖然相識不久,但卻像是交往了十幾年的好朋友一般。”
“我看你是羨慕我找到了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紅顏知己,心生嫉妒,才對我百般阻攔吧?”
“我敬你是我大哥,才不計較你剛才的冒犯,但你要是再敢對胡姑娘出言不遜,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好你個許大林,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把你當兄弟,既然你想去送死,那你就去吧,以後我再也不管你的死活了!”
見許大林竟然如此狼心狗肺,把他當成小人看待,許大友不由感到無比心寒,對他開口說道。
說罷,他便一臉憤怒地轉身離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許大林不由咧起嘴角,麵露冷笑,道:
“如此惱羞成怒,還說你沒有嫉妒,真是一個小人!”
說罷,他便冷笑著往山上走去。
……
“瑪德,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子好心好意勸你,不想讓你跑去白白送死,竟然說我嫉妒你,我嫉妒你什麽?”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我隔三差五給你送吃的,你許大林早就餓死了,哪裏還有多餘的精力讀書?”
“去吧去吧,等那隻狐狸精動手的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回村的路上,許大友一臉憤憤不平地開口說道。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林毅恰好帶著張軍、李忠,還有縣衙捕頭高進,來到了小河村村口。
聽到許大友的話,林毅不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走上前去,微笑著對他開口說道:
“這位兄台,我剛才聽你說到了什麽狐狸精,可以跟我說說是怎麽一回事?”
“你們是?”
見林毅幾人,全部都是生麵孔,而且手上還拿著武器,許大友不由麵露警惕之色,對他們開口說道。
“你不用怕,我們是緝妖司的人,奉命到此調查人口失蹤一案,你若能提供有用的線索,緝妖司定當重重有賞!”
看出許大友的緊張,林毅便笑著開口解釋道。
聞言,許大友這才麵露喜色,朝著林毅恭敬抱拳行了一禮,道:
“原來是各位緝妖司的大人,你們來得真是時候,我有一個堂弟,叫做許大林,是一個讀書人,昨天,我們去隔壁村吃席,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受傷的女人。”
“我們見那女人可憐,便把她送回了家,但到了家門口才知道,那個受傷的女人,竟然就住在亂葬崗旁邊,而且家裏隻有她一個人。”
“我覺得那個女人有些古怪,懷疑她是鬼怪假扮的,便立即拉著堂弟離開,可誰知我那堂弟見色起意,竟然去而複返,在那個女人家裏過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家。”
“回來之後,我見他眼圈發黑,臉色蒼白,像是縱欲過度的樣子,便追問他是不是偷偷去了那個女人家裏。”
“一開始,我堂弟還不承認,後來,經過我一番追問,他方才承認此事。”
“而就在剛剛,他又去亂葬崗找那個女人了,我怎麽勸他都不聽,那個女人肯定有問題,還請各位大人救救我堂弟吧!”
看到卷宗的時候,林毅就在懷疑,在小河村作案的凶手,這兩天一定會出來繼續興風作浪。
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所收獲。
隻見他先是衝著高進戲謔一笑,隨後方才轉頭望向許大友,對他開口說道:
“聽你這麽一說,那個女人確實有些古怪,走,帶我們過去看看,倘若那女人真是鬼怪所變,本校尉一定將她捉拿歸案,不讓她繼續害人!”
“亂葬崗離這裏不遠,幾位大人請隨我來!”
見林毅相信他說的話,許大友不由麵露激動之色,對他開口說道。
雖然許大林剛才說的那些話,讓他感到非常心寒,但許大林畢竟是他的堂弟,許大友還是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死。
說罷,他便當先一步邁出,帶著林毅等人,往亂葬崗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