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僅憑這一點,確實無法證明凶手的身份,但在許大友的指甲縫裏,發現了凶手留下來的血跡和皮膚,這說明凶手在行凶的時候,被許大友抓傷,隻要誰手上有抓傷,誰就是殺害許大友的凶手!”

“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你沒有殺人,那就把你的雙手伸出來,隻要你的手上沒有抓傷,便能證明你的清白。”

聽到許大田這麽說,林毅不由咧起嘴角,麵露冷笑,對他開口說道。

聞言,許大田這才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絕望地對林毅開口說道:

“我認罪,我認罪,許大友的確是我殺的,我真該死啊!”

此話一出,許大林不由瞬間暴跳如雷,將他一腳踹翻在地,咬牙切齒地對他開口說道:

“好你個許大田,我大哥果然是你殺的,竟然因為一道門檻殺人,你就是一個瘋子!!!”

說罷,他便手腳並用,對許大田進行拳打腳踢。

其餘村民見狀,不由紛紛麵露憤慨之色,在一旁口吐芬芳,為其加油助威。

但就在這時,林毅卻是突然發現,一名模樣與許大田有些相似的村民,從人群之中悄悄向後退去,神色似乎有些慌張的樣子,眉頭忽然微微皺了起來,轉頭看了張軍一眼。

後者當即心領神會,快步走過去,擋住了那名村民的去路。

見狀,那名村民臉色不禁微微一變,道:

“大人,殺人凶手不是已經抓到了嗎?我要回家,您攔我幹什麽?”

張軍不知道林毅這麽做的用意。

但他知道,林毅既然叫他留人,肯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他並沒有跟那名村民解釋太多,而是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對那名村民開口說道:

“我們班頭有請,跟我走吧!”

“我沒空,我要回家吃飯……”

那名村民一臉心虛地開口說道。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張軍拔出手中的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麵,身體不由猛地一哆嗦,連忙開口說道: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說罷,他方才麵色蒼白,跟著張軍一起回到了祠堂門口。

見狀,林毅這才拉住許大林,神色略微有些感慨地對他開口說道:

“行啦,許大林,你氣也出了,收手吧,許大田雖然已經認罪,但該走的程序,一樣都不能少,你可別把人給我打死了,這樣我可不好跟上麵交差。”

“哼,要不是林班頭發話,我今天非打死你這個殺人凶手不可!”

聽到林毅這麽說,許大林這才停下來,一臉憤憤不平地對許大田開口說道。

聞言,林毅這才轉頭望向李忠,道:

“李忠,檢查一下許大田的雙手,看看上麵有沒有抓痕。”

“是,老大。”李忠神色恭敬道。

說罷,他就要走上前去,檢查許大田的雙手。

但就在這時,許大田卻是突然站起來,神色冰冷地對林毅開口說道:

“人是我殺的,還有必要檢查嗎?”

“殺人償命,我欠許大友一條命,還他便是!”

說罷,沒等林毅開口回答,許大田便立即轉身朝著河邊跑去,想要投河自盡。

見狀,林毅不由咧起嘴角,輕蔑一笑,道:

“想死?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說罷,他便立即縱身一躍,身影猶如飛鳥一般,高高飛起,落在許大田麵前,將他一腳踹翻在地。

隨後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抓起許大田的雙手,將他的衣袖擼了起來。

結果,就如同他猜想的一樣,在許大田的雙手上麵,就連一道抓痕都沒有。

這說明,許大友並不是他殺的。

他是為了替人頂罪才這麽做的,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命。

而能讓他做出如此巨大犧牲的人,恐怕也隻有跟他住在一起的弟弟了。

想到這裏,林毅不由冷冷哼了一聲,對許大田開口說道:

“許大田,人根本就不是你殺的,還不快快如實招來!”

“人真是我殺的,您怎麽就是不相信呢……”

許大田還想狡辯,但他話還沒有說完,那名被張軍抓來的村民,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神色絕望地對他開口說道:

“大哥,您就別替我隱瞞了,人是我殺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認了。”

說著,那名村民擼起右手的袖子,上麵有三道抓痕,清晰可見。

見狀,張軍這才終於明白,為什麽林毅要他攔住這個村民,原來是早就看出了他有問題,不由麵露崇拜之色,對林毅開口說道:

“老大,您怎麽知道他就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我其實也是猜的。”

林毅微笑著搖了搖頭,道:

“許大田從一開始,就表現得非常慌張,完全不像是一個窮凶極惡之徒,而村民們又說,他為人非常忠厚老實,不像是會殺人的樣子。”

“所以,我才會懷疑凶手另有其人,沒想到,還真讓我猜對了。”

“原來是這樣,還是您比較細心,要是換做我們,恐怕就被許大田騙過去了,放走了真正的殺人凶手。”

張軍一臉敬佩地對林毅開口說道。

李忠同樣有些感慨地在一旁開口附和道:

“是啊,老大,你不說我們都沒有想到,許大田竟然是為了弟弟頂罪,今天得虧是您來了,要不然許大友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聞言,林毅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聲歎息道:

“因為一道門檻就殺人,許大友真是死得太可惜了。”

說著,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麽,隻見林毅的眼神忽然一下子變得冷冽起來,轉頭望向許大田,接著對他開口說道:

“許大田,許大友雖然不是你殺的,但你幫忙轉移屍體,試圖嫁禍給水妖,還做假證,幹擾本班頭判案,許大友的死,你也難辭其咎!”

“把他們兩個綁起來,待本班頭除掉水妖之後,再將他們送到縣衙,交由縣令處置!”

“是,大人。”老村長一臉惋惜道。

說罷,他便領著幾個村中壯丁,將許大田兄弟二人五花大綁,關在祠堂裏麵。

見狀,許大林這才帶著許大友的妻子和兒女,跪在林毅麵前,一臉感激地向他磕頭拜謝道:

“多謝大人揪出殺人真凶,為我大哥申冤昭雪,請受我們全家人一拜!!!”

聞言,林毅不由再次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許大林開口說道:

“許大林,你大哥救過你的命,現在,他人沒了,留下這孤兒寡母三人,你若感念你大哥的救命之恩,日後可要痛改前非,擔負起照顧你大哥一家妻小的重任啊!”

回想起之前對許大友說的那些話,許大林不由麵露慚愧之色,目光堅定地對林毅開口說道:

“多謝大人教誨,我許大林在此發誓,往後隻要我還活著,便絕不會讓大嫂和孩子們挨餓受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