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大今天很開心,因為他剛剛娶了第十八房小妾。
說是娶,其實是搶來的。
在他的賭坊裏麵,有一個賭鬼,叫李老五。
他有一個女兒,長得如花似玉。
牛老大看上了他的女兒,又不願意給聘禮,便故意借給李老五十吊錢,讓他去賭。
李老五手氣也是有夠差的。
十吊銅錢,不到一個晚上便全部輸光了。
牛老大便趁機要他還錢。
但李老五是一個爛賭鬼,家底早就被他輸光了,哪裏有錢還。
牛老大自然早就知道這一點了,便要他拿女兒抵債。
直到這時,李老五方才看出來,牛老大原來早就對他的女兒有所圖謀,當即向他表示,要他嫁女兒可以,但必須得給他一百兩銀子作為聘禮。
李老五也是想錢想瘋了。
也不想想,牛老大是什麽人,豈是他能敲詐勒索的?
見他不肯乖乖交出女兒,牛老大便以欠錢不還作為理由,把他告到了縣太爺那裏。
縣太爺一聽,竟然還有人敢欠牛老大的錢不還,真是有種,當即把他打了二十大板,關進牢裏。
李老五的女兒,救父心切,便求到了牛老大這裏。
牛老大也是一個癡情種。
看著小美人兒哭哭啼啼,於心不忍,便當場表示,隻要她願意嫁給他做第十八房小妾,他便撤回訴訟,讓縣太爺把她的父親放了。
李老五的女兒沒有辦法,隻能選擇從了他。
牛老大是一個行動派。
見美人點頭,他便立即讓仆人張羅酒席,打算把手底下所有兄弟全部都請來,好好慶祝一下。
但就在他正心情愉悅之際,劉老三卻是突然哭喪著臉走了進來,就跟死了爹娘一樣,對他開口說道:
“不好了,老大,城裏來了一個硬茬子,不僅不讓咱們收保護費,還打傷了咱們好幾個兄弟,您可一定要給我們報仇啊!”
聞言,牛老大臉上的笑容不由瞬間消失不見,道:
“哪個不長眼的,竟敢來老子的地盤上鬧事,還真會挑時候,去,取我的狼牙棒來,今天非給那家夥一點顏色瞧瞧不可!”
說罷,他便帶著一眾手下,氣勢洶洶地直奔麵館而來。
很快,眾人便來到麵館外麵。
見林毅竟然還沒有走,劉老三不由麵露喜色,手持鐵棒,上前一步,指著他對牛老大惡狠狠地開口說道:
“老大,就是這小子攔著不讓我們收保護費!”
劉老三的境界,乃是九品巔峰。
牛老大原本以為,能夠將他打敗,對方應該是一個江湖高手。
結果卻沒想到,打敗劉老三的人,竟然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不由咧起嘴角,輕蔑一笑,對林毅開口說道:
“小子,你挺有種啊,竟然敢管老子的閑事?”
“別怪老子沒有給你機會,隻要你現在立即跪下來,向老子磕三個響頭,然後從老子的褲襠底下鑽過去,叫老子一聲爹,老子就饒你一命!”
“你就是牛老大?”
對於牛老大的威脅,林毅並不在意,隻是淡淡笑著對他開口說道。
“沒錯,老子就是雲川縣裏大名鼎鼎的牛老大,怎麽樣,現在知道害怕了吧?可惜,晚了,哈哈哈!”
牛老大以為林毅是害怕他,不敢動手,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笑容之中,充滿輕蔑和不屑。
然而,林毅竟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隻見他一臉欠揍地對他開口說道:
“什麽牛老大牛老三,曹某一概沒有聽說過,你要是不說話,我還以為這是誰家養的一條瘋狗,到處亂咬人。”
“剛剛的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隻要你向我跪地磕頭求饒,並且發誓以後再也不收城中百姓的保護費,我便放你一馬!”
“怎麽樣,這個建議不錯吧?”
“媽的!我看你小子是活膩了!”
見林毅竟然如此狂妄自大,要他跪地求饒,牛老大不由瞬間勃然大怒。
話音未落,他便立即催動體內真氣,從原地一躍而起,高高飛到半空之中,揮舞著那根碩大無比的狼牙棒,朝著林毅當頭砸了過來。
見狀,劉老三不由咧起嘴角,得意一笑。
看著林毅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但就在他以為,林毅會被牛老大的狼牙棒砸中,頭破血流,命喪當場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卻是突然發生了。
隻見林毅隻是站在原地,簡單地揮出一拳,落在牛老大的狼牙棒上麵而已。
強大的拳勁,竟然直接將那根無比堅硬的狼牙棒,直接轟成粉碎。
而牛老大則是受到這股拳勁的衝擊,直接向後倒飛出去,仿佛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重重砸在幾名躲閃不及的混混身上,龐大的身軀,頓時將他們當場砸暈過去。
隨後,隻見林毅一步往前踏出,身影驀地一晃,猶如鬼魅一般,瞬間出現在牛老大的麵前,一腳高高抬起,在他充滿驚恐的眼神之中,狠狠踩在他的肚子上麵,瞬間震碎了他的全身筋脈,使得他以後再也無法修煉。
“啊!!!”
猝不及防之下突然遭此重創,牛老大當即忍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雙眼死死睜大著,看著林毅的眼神,充滿驚恐之色。
隨後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牛老大竟然敗了,這怎麽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
見牛老大竟然在林毅手中敗得這麽慘,劉老三不由直接嚇尿了。
雙腿不停打顫,想要逃跑,但卻完全不停使喚。
“牛老大可是八品巔峰的高手啊,在這小子手中,竟然就連一絲還手之力都沒有,這小子的境界,就算再低,也得是七品中期,甚至更高,就算咱們所有人全部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下子完蛋了!”
另外一名小混混一臉驚恐地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不由驟然一變。
一個個看著林毅的眼神,充滿驚恐之色,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大俠饒命,都是牛老大逼我們這麽做的,我們也不想收城中百姓的保護費,隻是被逼得沒有辦法才這麽做,還請大俠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沒錯,所有保護費全都進了牛老大的口袋,我們一分錢也沒有收,還請大俠明鑒!”
“牛老大就是一顆毒瘤,大俠費了他的修為,就是為民除害,感謝大俠救我們於水火之中,請大俠受我們一拜!”
“……”
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先跪在地上,向林毅開口求饒。
其餘人當即有樣學樣,紛紛跪倒在地,請求林毅的寬恕。
隻有劉老三,還處於驚嚇之中,不肯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見他竟然直接被嚇得尿了褲子,林毅不由咧起嘴角,輕蔑一笑,一臉戲謔地對他開口說道:
“你呢,劉老三,以後你還收城裏百姓的保護費嗎?”
聞言,劉老三這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連忙跪倒在地,朝著林毅連連磕頭,道:
“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還請大俠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這一回吧!”
因為太過用力,就連頭都磕流血了。
見狀,林毅這才滿意點頭,道:
“看在你們認錯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以後,這條街由我罩著,誰要是敢在這裏收保護費,就是跟我曹某人過不去,我決不輕饒他!”
“多謝大俠饒命,我們一定謹遵大俠教誨!!!”
一眾混混齊聲應道。
說罷,便扛著牛老大,落荒而逃。
見狀,在場圍觀的百姓,不由紛紛為林毅拍掌叫好。
“怎麽樣,老伯,我沒有說謊吧,這牛老大就是一隻紙糊的老虎,不堪一擊,以後你就放心地在這裏做生意吧,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們了!”
目送著一眾混混走遠之後,林毅這才回到麵館裏麵,笑著對李有財開口說道。
李有財感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隻見他擦去眼角的淚水,聲音略微有些哽咽地對林毅開口說道:
“曹大俠,從今以後,您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隻要李某人這間麵館還開著,絕對不少您一分錢!”
“那可不行,一碼歸一碼,您做的是小本買賣,該給的銀子,曹某還是要給的。”林毅連忙開口謝絕。
但李有財卻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自顧自地開口說道:
“就這麽說定了,嘿嘿。”
林毅勸說不過,隻能暫時先由著他。
畢竟,李有財還欠著他五兩銀子。
這一千碗豬雜粉,可沒有這麽快吃完。
……
“好消息,大哥,咱們發財的機會來了!”
就在林毅正在大街上大敗牛老大的時候,距離縣城不遠的一間道觀裏,那名將院子賣給他的房產中介一臉興奮地對一個兩鬢微白的中年道士開口說道。
他們是親兄弟。
老大叫孫大富。
老二叫孫二富。
他們年輕的時候,曾經嘯聚山林,幹了不少殺人越貨的事情。
後來山寨被破,同伴盡數被殺,他們也險些喪命,被朝廷通緝,便隱姓埋名,逃到這偏遠的南方小城討生活。
背地裏,還幹一些殺人越貨的事情。
隻是收斂了許多,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以免引起官府的注意。
這處道觀,便是兄弟兩人用來掩護身份的場所。
至於道觀裏的道士,自然早就被他們殺得一幹二淨了。
“二弟,我昨晚夢到咱們爹娘了,他們說咱們兄弟二人殺孽太多,才會一直到現在就連一個子嗣都沒有誕下,娶的老婆不是難產,就是丟下咱們跟別的男人跑了。”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決定就此金盆洗手,安心娶妻生子,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你也跟我一起收手吧!”
“道祖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咱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與弟弟的興奮相比,孫大富顯得尤為平靜,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
聞言,孫二富不由白了他一眼,一臉嫌棄地開口說道:
“那是佛祖說的,沒文化你裝什麽?”
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但對於哥哥說的話,他還是比較認同的。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他的心似乎越來越軟了,膽子也越來越小。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到處打家劫舍,總把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掛在嘴邊。
但現在,老了,打不動了,他忽然發現,正正經經過日子,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畢竟,人總不能當一輩子強盜吧?
就算是強盜,也有退休的那一天。
與其等到將來東窗事發,被官府抓到,丟了腦袋,還不如趁現在還有選擇權,早日金盆洗手,做點正經營生。
不過,要做買賣得有錢啊!
他以前搶來的那些錢財,早就被他花天酒地用光了,哪裏有錢做買賣?
想到這裏,孫二富不由輕聲歎了口氣,對哥哥開口說道:
“你說得有道理,大哥,我也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但沒有錢怎麽娶媳婦?”
“今天,我在商行裏麵,遇到一個外地來的公子哥,出手非常闊綽,五百兩銀子的宅院,就連一口價都不還,便直接買了下來,他身上肯定還有更多的銀子!”
“不如咱們聯手再幹一票吧!”
“我保證,隻要跟你幹完這最後一票,便從此金盆洗手,老老實實做點正經買賣,再也不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你能這麽想,為兄很欣慰,也罷,就跟你幹這最後一票,算是為咱們兄弟兩人的強盜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孫大富輕輕點頭道。
說罷,兄弟兩人相視一笑。
眼神之中,滿是冷意。
隨後,兩人便帶著武器,直奔雲川縣而去。
……
林毅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從麵館離開之後,他先到大街上采購了一些糧食和日用品。
隨後,他方才回到家裏,灑水除塵,做了一個大掃除。
很累。
但畢竟是他的新家,還是要好好布置一下的。
布置好新家,天也差不多黑了下來。
林毅自己蒸了一鍋米飯,又炒了幾個小菜,到大街上打了一斤黃酒回來,一個人簡單地慶祝了一下。
雖然家中無賓客,但頭頂有明月,對影成三人,林毅並不覺得孤單。
吃完飯喝完酒,差不多便到了子時。
林毅累了一天,便沒有練功,打算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
但他才剛剛躺到**沒過多久,院子裏便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林毅的酒不由瞬間醒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