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輝煌一時的長旭宮,如今隻剩下殘存的影子,像是一座空**的巨殿,已不再是那個讓無數修士仰望的聖地。

這一切都讓他想起了過去,想起了那些消逝的時光。他心中泛起一陣微妙的感傷。

多年漂泊,曆經無數生死,如今卻站在自己曾經親手建立的宗門廢墟中,看著它逐漸衰敗,這種情感是外人難以理解的。

“看來,該用那張底牌了……”

林羽陽心中默默想著。

他本不想輕易動用這一招,因為在他的前七世記憶中,有一世的記憶是模糊的,甚至可以說是完全記不清發生了什麽——那是他創建天嵐宗的那一世。

天嵐宗的記憶仿佛被一層迷霧籠罩,除了斷斷續續的片段外,林羽陽幾乎不記得自己那一世的詳細經曆。

然而,在那一世,他卻留下了前七世中獨一無二的底牌。

那便是他當年秘密安排的十三個散修。

這些散修被他親自挑選,並分散在神域大陸的各個角落,他們的唯一規則是永遠不能加入任何門派,無論是正道還是魔教。

也順道賦予他們延年益壽的秘法,雖說不抵長生,但勝似長生。

他們的存在,就像是沉睡在黑暗中的棋子,等待著林羽陽的召喚。

林羽陽站在山道中央,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衣袖。

他從懷中取出裂空戒,指尖輕輕一撫,裂空戒發出一陣微弱的光芒,仿佛回應著主人的召喚。

接著,他從裂空戒中取出了一隻竹笛,輕輕握在手中。

這竹笛並不華麗,通體呈現出一種古樸的青色,似乎是用某種特殊的竹子製成,表麵還有淡淡的靈力波動。

竹笛仿佛藏著無數的秘密,輕輕散發著一股悠遠而寧靜的氣息。

林羽陽看了看竹笛,唇邊微微揚起一絲笑意。

隨後,他轉身走向長旭宮的山頂,站定後,目光眺望著遠處的天際。

他將竹笛輕輕放在唇邊,緩緩吹奏了起來。

悠揚的笛聲在山間回**,仿佛在空中織出了一幅無形的畫卷。

那聲音輕柔如風,仿佛能夠穿透人的心靈,將深埋在心底的情感悄然喚醒。笛聲在山間回**,隨著風吹過竹林,竹葉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與笛聲相和。

山腰處的洛青珊正專心練習功法,忽然聽到這陣悠揚的笛聲,愣了一下。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側耳傾聽,神情中充滿了驚訝與好奇。

“這是誰在吹笛?”

洛青珊喃喃自語,眼中滿是疑惑。她從未聽過如此美妙的笛聲,那聲音如夢似幻,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寧靜與力量。

江南山也被笛聲吸引,原本懶散的他,此刻也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仔細傾聽。

笛聲飄**在整個山間,宛如天籟,似乎是從長旭宮的最高處傳來的。

“是師弟嗎?”

江南山低聲說道,臉上露出幾分不可置信的神情。

洛青珊點了點頭,輕聲道:“看來是他。”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感歎,“沒想到師弟還有這樣的本事。”

林羽陽站在山頂,笛聲依舊在他唇邊流淌,仿佛訴說著他心底深處的感傷與回憶。

遠處的山林仿佛被笛聲渲染成了一幅古老的水墨畫,寧靜而悠遠,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這股悠悠的笛聲在飄**。

這一曲終了,林羽陽輕輕收起竹笛,眼神恢複了幾分平靜。

他知道,這一曲已經傳到了他安排在神域大陸各處的散修耳中,那些沉睡已久的棋子,即將被喚醒。

“天高雲淡風輕拂,

山遠水長歲月流。

心如明月照孤影,

踏破紅塵任我遊。”

此時夜已深,長旭宮內靜謐無聲,除了偶爾一兩聲蟲鳴,四周寂靜得仿佛一切都已沉入夢境。

林羽陽站在窗邊,望著外麵的夜空,月光如水般灑在山間,映照出清冷的光輝。

心中暗自思索著,沉睡的第八世,他終於喚醒了前七世的記憶,而這一次,必須做出一些改變。

他輕輕推開窗,伸手一招,佩劍自袖中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光。

林羽陽腳尖一點,身影如輕風般掠過長旭宮的屋簷,轉瞬間已然消失在夜空中。

禦劍飛行的速度極快,夜風呼嘯,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但林羽陽的神情依舊平靜,目光堅定。

百裏之外,一處破舊的廟宇隱匿在山林之間,這裏便是他的目的地——圓通寺。

圓通寺早已荒廢多年,廟宇殘破,牆壁上爬滿了青苔,木梁也因歲月的侵蝕而腐朽,廟前的佛像斑駁不堪,似乎在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沒落。

然而此刻,破廟的院中,已有四道身影靜靜佇立,他們早已在此等待著林羽陽的到來。

這四人,正是十三星宿中的一部分成員。

十三星宿,是林羽陽在他第六世時親自挑選並安排在神域大陸各地的散修,他們活得時間很長,足以見證神域大陸的興衰變遷。

而今日,四人終於再次聚首。

林羽陽輕輕落地,抬眼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站在最前方的男子,他身材高大,麵容英俊,但眉宇間帶著一絲滄桑。他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衣袍寬鬆,但他依舊顯得威武。

肩上背著一柄巨大的長劍,劍身斑駁,顯然經曆了無數次戰鬥。

他的稱號是“破天”,因為他的劍術淩厲無匹,曾經一劍斬斷天際雲霄。

他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眼神中透著沉穩與冷靜。

站在破天旁邊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他的麵容溫和,眼角帶著幾絲笑意,穿著一襲青色的道袍,看起來儒雅斯文。

然而他的袖中卻隱隱藏著幾道寒光,仔細一看,才會發現那是幾柄細長的飛刀。

他的稱號是“青風”,因為他的身法如風般迅疾無比,飛刀出手時,敵人幾乎無法察覺。

他的麵容依舊如常,仿佛永遠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看上去二十多歲,但實際上早已過了百年歲月。

第三個男子與前兩人截然不同,他的身形魁梧,肌肉如鐵塔般結實。

**的上半身滿是紋身,手臂上還掛著幾串獸骨。他穿著簡陋的獸皮,顯得粗獷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