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見微叮囑道:“二哥隻要在朝堂上,找一些同僚煽動此事就好,最好不要親自出麵,免得被記恨上。”

謝景沅深深看著謝見微,半晌後緩緩點了點頭。

回到侯府,謝見微在飲綠軒外和薛賢齊等人撞了個正著。

一群人擁上前見禮,“母親!”

“夫人,您可回來了,妾身和齊哥兒他們都等了好一陣子了。”

宋姨娘笑容獻媚。

謝見微停下腳步,掃了一眼眾人,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都堵在這裏做什麽?”

“聽聞母親前陣子病了,眼下既然轉好,我自然要帶著兄弟姐妹們來探望母親的。”

“看就罷了,下回記得好好商量了再來。前兒我這兒那麽空,不見你們一個過來,這會兒全紮堆,飲綠軒裏哪坐得下。”

幾人訕訕陪笑,薛又寧走上前欲要攙扶謝見微。

“母親,我扶您進去。”

謝見微眼神微動,數月不見薛又寧,她光鮮亮麗不少,衣著無一處不精致,大有鹹魚翻身的意思。

“你這陣子和馬文謙過得不錯。”

宋姨娘連忙說道:“誒呦,夫人您病著不知道,寧姐兒的夫君考上狀元啦!之前打馬遊街的時候可風光了,寧姐兒現在也是狀元夫人了,日子自然是過得越來越好了!”

薛又寧嬌羞地低下頭,眉眼間卻帶著盛氣淩人的得意神色,道了句:“多虧母親肯成全我。”

薛賢齊臉色陰沉得難看,繃緊的腮幫子微微發抖。

沈盼從人後走上前,笑道:“何必站在這裏說話,夫人,您大病初愈,還是進去說吧。”

謝見微瞟了她一眼,提步走進飲綠軒。

暖閣裏坐滿了人,謝見微看向沈盼,道了句:“你懷著孕,可以學學陳姨娘,下次不必來請安了。”

沈盼:“陳姐姐快生了,妾身這裏還早得很。請安是規矩,妾身一點也不敢忘的。”

宋姨娘等人暗暗翻了個白眼。

謝見微輕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麽,反而朝一邊的薛賢齊看去。

“多日不見你了,最近可有好好打算以後的去處?”

薛賢齊麵露不甘,垂著頭說:“兒子輕率,此次未能考中,打算再好好讀三年,再戰會試!”

謝見微眼瞼稍斂,不露情緒地點了點頭。

宋姨娘坐在下首,屁股上跟長了釘子似的,如坐針氈。

謝見微抬手接茶,慢悠悠地說道:“宋姨娘有什麽話,直接說吧,做什麽扭扭捏捏的。”

“妾身失態,妾身是有一事想稟告夫人!”

宋姨娘道:“誠哥兒想報今年的武舉,還請夫人同二爺侯爺說聲,成全誠哥兒一腔報國之心!”

此話一出,薛賢齊的臉色當即變了。

謝見微卻揚起一抹笑容,將茶蓋放了回去。

“是麽,有這心是好事啊。不必稟告薛蟾和廣陽侯了,你讓誠哥兒自己報上去就是了。”

“母親!這不合規矩吧!”

薛賢齊焦急打斷,謝見微慢悠悠道:“怎麽不合規矩。誠哥兒這個年歲,考武舉正合適。”

“說起來,廣陽侯府本就是行伍出身,得來的蔭封,誰知道到了這一輩,從大爺戰死沙場,已經無人能繼承了。眼下出了一個誠哥兒,老祖宗們泉下有知,也該十分欣慰才是。”

謝見微笑著看向宋姨娘。

“讓誠哥兒好好的準備,若是能考中武狀元,往後侯府也後繼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