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母!”
薛老太太臉色一獰,咬著牙忍下來,低聲下氣的說道:“這些鋪子可都是我們薛家的祖產,若是給了見微,不但我們不能和族中族老交代,若是讓別人知道,豈不是要誤會見微貪圖我薛家的財產?”
“貪圖你薛家財產?”
謝夫人諷刺的笑了,“你薛家不過是有個閑爵罷了,祖產能有多少收益,值得我女兒眼紅?晏晏這五年給你薛家的鋪子掙了多少錢,你自己心裏清楚,買這些鋪子都夠了。”
“再說,咱們關起門來聊這些事,這裏沒有旁人,若是今日的事傳出去,那就是你薛家這幾個人故意所為。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背地裏耍這些心思,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薛家三人紛紛沉默,孫氏氣得大口喘氣,“見微呢!讓她出來,親口和我們說!”
“怎麽?我不能做主?還是你們薛家瞧不上我這個謝夫人?”
薛老太太把孫氏往後一拽,訕笑道:“怎會。孫氏的意思是……您把見微叫出來,我讓人去把契書更改了,需得她自己的印鑒才行。”
“讓下人送來就是了,晏晏這些日子忙著你們家的事,累壞了,我想讓她再休息休息。”
謝夫人油鹽不進,一點也不給薛家找謝見微哭慘的機會。
來回拉鋸了半個時辰,薛家還是咬著牙,把謝夫人要的那幾間鋪子和田產交了出去。
謝夫人看著契書心情大好,當即找來婆子吩咐下去:“找幾個人,趕緊去這幾家鋪子和莊子上,把易主的事講了,讓他們先把以前的賬簿送到謝家來。再讓謝家的人過去,把那些位子頂上。對了,你們可別忘了,把你們薛家的人叫回去。”
薛家三人氣得險些嘔血,可麵上又不得不賠著笑,薛老太太問道:“親家母,這下可以讓見微和我們回去了吧?”
“明天再叫你薛府馬車來吧,我還想留女兒一晚上。李媽媽,送客。”
“誒!親家母!”
謝夫人拿著契書,一路來到謝見微的院子。
“看看吧。”
謝夫人將契書放到桌上,毓秀機靈的奉上了一盞茶,謝夫人潤了嗓,說道:“都是按你的說的要的。”
“謝謝母親。”
“你倒是了解他們,知道他們一定會拿這些東西來哄你回去。”
謝見微笑道:“這些東西,看似重要,實際上即便印鑒在我手中,隻要人還是他薛家的人,我就討不到什麽好。”
“真是用心良苦。”謝夫人諷笑,將茶盞放回了桌上。
“其實,母親還是不想你回去,為了這些金銀,賠上自己後半輩子,不值得啊……”
“我知道不值得,母親放心,我心裏有數。”
翌日,謝見微坐上薛家的馬車回到了薛家,收拾完臥房,侍女將一個匣子交給了謝見微。
“少夫人,這是方才刑部派人送回來的,說是大少爺的遺物。讓奴婢轉交給少夫人。”
謝見微認得這個匣子,就是當初她在薛蟾房裏翻到的那個。
想來是薛蟾死了以後,刑部發現這裏的東西沒有什麽問題,才還給了謝見微。
她拿到裏間,打開以後,發現那些藏在錢莊的金銀器物的契據,並沒有被拿走,謝見微一一收了下來,整理進自己的匣子裏。
翻到最後,才露出了那封熟悉的老舊信封。
謝見微眉頭微皺,那天晚上薛瑁來的太快,她雖然碰到了信封,卻沒來及拆開看看裏麵是什麽,既然刑部沒有拿走,那應該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謝見微拿起信封,卻發現輕飄飄的,打開一看,裏麵竟然什麽都沒有。
可是那天她拿到書信的時候,明明摸出了厚度,當時裏麵一定是有東西的。
難不成是貪汙案的證據,被刑部拿走了?可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留下信封呢?
謝見微那股不安的預感再一次襲上了心頭,可無論她怎麽想,都想不到那封信除了可能是貪汙案的證據,還有可能是什麽。
如果不是刑部拿走了,難道是薛蟾……死之前給了什麽人?
謝見微正想著,毓秀忽然從屋外跑了進來,臉上難掩激動。
“夫人!有當年那個穩婆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