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帝眉頭緊鎖,“傅成衍現在人在何處?”

“兒臣本不想打草驚蛇,可彭俊供出他後沒多久,傅成衍便帶著人想從王府後門逃走,被兒臣押進宮了。”

“這個傅匡翊,是打算拿兒子給自己頂罪?”

越帝心裏更多了幾分警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傅匡翊敢把兒子推出來擋刀,反而更堅定了越帝要除掉他的心。

這種人若繼續留著,對他的威脅太大了。

“你把傅成衍和彭俊幾人帶去偏殿,讓他們幾個當麵對峙。”

“是。”

胤王跪在偏殿的地上,聽到動靜的他緩緩抬頭,見傅成衍和彭俊等人被押進來,神情震驚。

“皇兄!臣弟真的是冤枉的!衍兒對此也一無所知,請皇兄查明真相,千萬不能錯殺了好人啊!”

他跪行上前,擋在了傅成衍前麵,像個慈父在保護自己的孩子。

越帝冷漠道:“不是朕要拿他如何。彭俊主動承認,是傅成衍指使他畫了太子妃的畫像在鄴京傳播,傅成衍妄圖突破錦衣衛布防從王府後門逃走,他若問心無愧,又為何害怕朕?”

胤王啞口無言,他回眸看向傅成衍。

傅成衍神情晦澀,他沉默了須臾,啞聲說道:“父親,是我幹的。”

“你說什麽?!”胤王拔高了嗓子,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陛下,成衍並沒有不臣之心。之所以做這些,是為了北越考慮。”

越帝氣的頭重腳輕,抓起手邊的茶盞砸向傅成衍的頭,血混著茶水流了下來。

傅成衍說道:“陛下有所不知,從雲晏口中,我知道了南夏來北越的目的不是和談,他們本來就做好了遇襲的假象,好以此給北越潑髒水,這樣就能光明正大地開戰,且在輿論上占據上風。”

“隻不過出了雲晏和太子妃的事,南夏的計劃才擱置了。但陛下,既然南夏和談的心不成,有這麽好的機會報複回去,為什麽要錯過?雲晏答應拿出路線圖,刺殺若成,不僅南夏損失慘重,北越隻要把髒水潑回去,便能全身而退。”

傅成衍頓了頓,“不過畫像一事,我也有私心。我與彭家的小姐一見鍾情,謝家與忠義公府交惡,我放出那些風聲,是想報複太子妃不假……可陛下,成衍絕沒有不臣之心,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北越考慮!”

越帝:“朕隻問你一句話,這件事你父親知不知道?”

“……成衍不敢告訴父親。父親必定會阻止我……”

越帝抄起另一個茶盞砸了過去,怒罵道:“自以為是!愚蠢至極!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口口聲聲為了北越!你若知道南夏和談之心不誠,為何不告訴朕!你自己擅自行動,你擔得起責任嗎!”

“成衍並不怕死。”傅成衍鎮定道:“如果成事,成衍不求封賞,如果事情敗露,陛下也可以把我推出去平南夏的怒火。”

“成衍隻求一件事。父親母親還有妹妹,他們都不知道成衍做的這些事,請陛下饒過他們。”

越帝眯了眯眸,“既然你說得坦**,為何偷偷往齊王府裏安插自己的人!”

“成衍無能,隻有在齊王身邊,才能知道南夏人的動向……成衍也不能連累齊王,所以才殺了傳信之人滅口……”

“在此之前你又如何得知南夏和談之心不成?”

“一切起先隻是推測。不過從雲晏在北越布施,也能猜得出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