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謝見微是南夏公主,但她現在是北越的太子妃,兩國敵對多年,不可能馬上就成友好的盟友。
現在南夏就已經有許多不好的聲音,說北越要插手南夏事務,什麽竊國,控權。
雲清深吸了一口氣,不打算聊這些事,笑著說道:“我會的。”
這邊的姐弟倆融洽交流,那邊身為皇叔的越帝卻險些打死侄子傅成衍。
雲清離宮後,越帝馬不停蹄的來到刑房,抄起鞭子把傅成衍抽了一頓。
以他的地位做這樣的事實在有失身份,可盛怒之下唯有親自動手,才能解氣!
越帝身上的龍袍滿是褶皺,再沒有平日的矜貴,他喘著粗氣道:“好好看看你惹出來的事!”
傅成衍渾身是傷,眼神飄忽,神色帶著恐懼。
他同意幫父親頂罪的時候,他可是答應過自己,不會讓他出事的。
可如今該怎麽辦?南夏的人一個都沒死,他們會放過他嗎?
越帝扔掉鞭子,叉著腰喘氣,冷聲道:“你聽好了,若是南夏派人審你為何幫雲晏,你便說是因為與她有私情,所以才幫她,聽清楚了沒有!”
真相當然是不可能說的,反正歸根結底雲晏才是真凶,南夏無人受傷,傅成衍這個幫凶並不會引起太多注意,隻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搪塞過去即可。
越帝盯著傅成衍,意有所指地問道:“傅成衍,朕最後問你一次。這件事你父親到底知不知情?”
傅成衍袖下的手抖得厲害,過了許久他才顫聲道:“不,父親,不知情。”
越帝吐了口濁氣,心想好一個孝子。
他命人盯緊傅成衍,隨後便大步流星離開了刑房。
越帝急著打發雲清,當天便把傅成衍和雲晏一並送去了驛館,還附上了二人簽下的口供。
眼下隻等夏帝的口信送到,南夏的人來把二人帶走,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傅成衍幫雲晏下手的事不可避免地傳了出去,越帝並沒打算放過胤王,以此事為由削了他的爵位,貶為胤郡王,停了他朝中的政務,以他年紀大了需要榮養為由,賜了他一座新的宅邸,比之前的王府更大,但上下伺候的人全都換了一波。
表麵上二人關係如初,甚至越帝還給了胤郡王更大的體麵,但代價是他以後的生活都要在嚴密的監視下度過。
胤王並沒有表達出任何不滿,他平靜地搬了家,和王妃住進了新的宅子裏。
明眼人都看得出胤王從今往後不再會有任何重用,往日依附之人頃刻間散了個幹淨。
忠義公府本想借著這次的事打壓謝將軍府,沒想到弄巧成拙。
有彭深在,忠義公府往日的陰私被揭了個底兒掉,言官上諫的奏疏跟雪花似的,徹底埋葬了忠義公的前程。
十日後,夏帝的回信終於送到了鄴京,一起來的還有南夏派來護送雲清,押送雲晏的護衛。
雲清見到來人十分震驚,當即作揖,“外公,您、怎麽會是您……”
來人正是奚老爺子,南夏曾經戰無不勝的老將軍,不過他已經遠離政治中心多年,一直在江南養老,雲清怎麽也沒想到他竟會親赴北越。
這麽遠的路途,老爺子這把年紀,到底是身子骨硬朗,看著竟沒半點不適。
奚老先是打量了他一番,問道:“身子沒事吧?”
“沒事。您怎麽知道……”
“你母親告訴我的。不過就算她不開口,事情鬧得這麽大,我也早就聽說了。”
奚老慍怒,他喘了口氣,道:“我離得近,來的更快,這把老骨頭暫且還能動,就主動請旨來接你了。”
他頓了頓,神情複雜道:“你姐姐……她現在在哪兒?我答應你祖母好好看看她,你帶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