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盼盼感覺到一張油膩的厚唇貼在了她臉上。

這觸感,這身板,絕對不是她風華正茂的蟾哥哥!

“你放開我!這可是在宮裏!我可是廣陽侯府的四小姐!!”

“不!我不放,我的漂亮媳婦……嘿嘿嘿,我的漂亮媳婦~”

這人好像聽不懂人話,甚至不顧在茅廁邊上,竟壓著她就要扒衣裳!

薛盼盼急得放聲大叫,可四周一個活人也沒有。

“好媳婦,我、我們生孩子,生……生……”

薛盼盼看準時機,一腳踹在他**。

趁這人吃痛,推開他埋頭就往邊上跑。

她故意沒往九州庭去,因為她此刻釵環散落,衣襟也是鬆的,保不齊口脂也被那人親掉了。

這要是讓第二個人看見,她就完了!

“你……你別跑……你不聽話,我叫父王打死你!”

薛盼盼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麽,慌不擇路的跑到一處池子邊上。

身後忽然出現一股力,狠狠把她壓在了地上。

那人騎在她背上,抓著她的頭發把她腦袋往河裏壓,反反複複數次。

“讓你不聽話!讓你打我!讓你不聽話!”

“唔唔!救命!救……咕嚕……我錯了……咕嚕……放過我吧求求你——”

薛盼盼渾身氣力全無,被拎起後襟子推進了池子裏。

九州庭上眾人歡聲笑語。

突然有個宮女跑進來,慌慌張張道:“皇後娘娘不好了!康親王世子在千鯉池溺水了!”

“什麽!”

康親王妃叫聲淒厲,當時就起身踉蹌的跑了出去。

絲竹聲停了下來,太極殿也有太監呈報此事,康親王和七皇子等人離開宴席去看查看情況。

裴皇後則是領了許多女眷一同前往。

到了千鯉池附近,遠遠就看見康親王世子傅軒,懷裏抱著什麽不撒手,誰上前都被他罵。

“誰都不許碰!這是我的媳婦兒!誰敢碰,我父王殺了他!”

“軒兒!軒兒你看看我啊,我是娘啊軒兒!”

康親王妃絹帕抹著眼淚,心疼的不行。

趕到的眾人窸窸窣窣的說道:

“都說康親王世子傻了,看樣子是真傻了……親娘都認不出了……”

“不是說溺水了麽?怎麽看著還好好的……懷裏抱的什麽東西啊?”

“我怎麽看著……像是個人呢!”

康親王妃苦苦勸說:

“軒兒,娘不搶你的‘媳婦’,你把她給娘,娘給你帶回府上去好不好?”

康親王妃估摸著,傅軒手裏也就是個宮女。

這種事在封地上,他幹的也不是一兩回了。

宮女而已,皇帝皇後不會不放人的。

“你真能把媳婦給我帶走嗎?”

“能的,娘保證!”

傅軒這才把人放到地上,太醫趕緊上前搶救,眾人踮腳一看,有眼尖的當即驚呼:

“她她她——她不是廣陽侯府的四姑娘嗎!!”

跟在人後看熱鬧的孫氏眼珠子一瞪。

“什麽!”

她撥開人群走到前頭,定睛一看,小腿肚一軟。

“盼盼盼——盼盼!”

“四姑娘!”

謝見微震驚一瞬,趕緊吩咐毓秀:“快給四姑娘披件衣裳!”

毓秀剛要上前,就被傅軒爬起來一掌推了回去,惡狠狠威脅:“不許你們靠近我媳婦兒!”

眾人瞠目結舌。

“嘔——”

這時,昏迷的薛盼盼總算吐了一口水,醒了過來。

傅軒大叫著媳婦,上前抱住她。

“啊啊啊!”

薛盼盼尖叫著推開他,看四周聚滿了人,孫氏站在不遠處,薛盼盼哭著朝她撲了過去。

“母親!母親救我——這個傻子他輕薄我!還把我按進水裏!我差點就被他給害死了!”

康親王妃臉色頓時就黑了。

孫氏硬著頭皮抱住薛盼盼,低聲叱道:

“你胡說什麽!什麽傻子,那是康親王世子!”

傅軒此刻正在撒潑,鬧著要王妃把薛盼盼給他搶回來。

康親王妃一個頭兩個大,不得不問:

“到底怎麽一回事,軒兒你怎麽會和廣陽侯府的人在一起?”

“是他在我更衣後出來輕薄我,還把我頭按在水裏,險些殺了我!”

薛盼盼哭著喊道。

傅軒隻會一句這是他媳婦,把薛盼盼氣得差點再暈過去。

康親王妃道:“軒兒一向克己複禮,以前宮宴上從沒出現過這種事!他如此單純,自然是旁人說什麽是什麽,定是你!主動與他玩笑妄圖攀附,毀他名聲!是不是這樣!”

“分明是他突然糾纏我!”

薛盼盼祈求孫氏能幫她說兩句話,但孫氏像個鋸嘴葫蘆一言不發。

薛盼盼隻能往謝見微奔去,抓著她衣擺哭道:

“二嫂,二嫂你要幫我啊!不然我、我就沒法活了!”

謝見微扶起她,道:

“這附近不應當一個宮人也沒有,總有人看見了真相。”

話音剛落,有個宮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奴婢有罪!奴婢該死!奴婢方才偷懶從九州庭上溜出來,在這廊下躺倒休息,誰知道就……”

薛盼盼眼珠子都亮了,能證明她清白的人出現了!

康親王妃則是有些心慌的抓著兒子。

傅軒什麽德行她是知道的,真相說出來丟人還是次要的,就怕皇上問罪他搗亂宮宴。

康親王妃想要阻止,可惜遲了一步。

宮女道:“奴婢看見世子和薛姑娘糾纏過來,無比親熱,突然也不知道怎麽的,薛姑娘就把世子推到了池子裏!後來薛姑娘自己也沒站住摔了下去,世子廢了好大的勁,才把薛姑娘拖上來……”

四下皆靜。

謝見微眼神微閃,慢條斯理的看向薛盼盼。

薛盼盼人都傻了,呆怔了好半晌才找回聲音,尖叫:

“你胡說!你們都是一夥兒的!你們在陷害我!”

康親王妃腰杆都挺直了。

“人證都在這裏了,你還敢叫冤枉?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就是你們侯府的小姐?簡直比娼館妓子都下流**!叫本妃說,該將她浸豬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