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桌上的玉蕭又推在那年輕人的麵前，道；“我把蕭連給我。”
那年輕人意也真的將蕭收了起來。
他道：“在下莫言，你呢？”
那年輕人道；“在下秋妙笛。”
莫言道；“你我本不相識，你為什麽要來救我？”
秋妙笛道；“一個能把馬當成朋友的人絕不會是個壞人，在下生平除了對那些壞人不救之外，還從未對一個好人見死不救過。”
他有了一種想要與之結伴同行的想法，問道：“秋兄去向何處？”
秋妙笛道：“長安！”
莫言喜道：“那我們倒是可以結伴同行。”
秒妙笛道：“隻可惜在下沒有馬匹，而莫兄雖有，卻也隻有一匹。”
莫言道：“外麵有很多馬……”
秋妙笛道：“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要。”
莫言道：“秋兄很有原則，即是如此，我也以步代行好了。”
他們走出了這家酒樓，驀地，一股勁風掃將下來。他二人身子向前一撲，一個“懶驢打滾”卷出丈許，這一招用的實在是不文雅，他們的身子在地上一滾，都沾上了土，但卻救了他們的命。兩個人兩把刀劈在了地上，便是那極為堅厚的石地板也被劈碎裂了幾塊。
隻見自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湧出兩人，加上先前的兩人正好是十個人。
秋妙笛道：“看來殺你的人還真不少。”
莫言道：“是啊！他們來殺我的，你走吧。”
秋妙笛道：“我是要走的，可是他們圍著我，我走不了，隻有留下來。”
莫言喜道：“我們一起殺。”還沒有等到那些人動手，他二人竟先卻起手來。那些人分作兩組，以五敵一。莫言邊鬥連向馬廊靠近，解開了栓馬之繩，一個旋身，上了馬身。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以為他要不顧秋妙笛的安危，獨自逃去了他伸出手來，秋妙笛伸手在他的手上一搭。
他手上用力，
將秋妙笛提上了馬鞍。
那馬撒開四蹄，向前急奔。
將那一眾殺手遠遠地拋在了後麵。
馬是好馬，即使是馱著兩個人跑起來也自不慢。
莫言伸手在馬身上撫摸，那馬便慢了下來。
秋妙笛知他是心疼寶馬，翻身而下，道；“我們走走。”
莫言奇道；“走走？”
秋妙笛道：“老天讓我們有腿有腳，就是為了讓我們走路，能走一走也是好的。”
莫言也不得馬來；“好！我們走一走。”
秋妙笛救了他的命，可他卻始終連一句感激的話也沒有說。因為他明白，秋妙笛救了自己，並不是要聽自己去謝。他明白對這種人永遠不必去說“謝！”
也許是他們都很年輕，也許是因為共同經曆了那場狙殺。
他們雖然什麽都不說，但在心裏卻將彼此當作朋友。莫言雖然方才在那個走進了那個不知名的酒樓中，要了四個上好的小茶，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將自己的肚子填飽，甚至是還沒有去動筷子，便發生了茶中下毒的事，於是他什麽也沒有吃。
此時他又餓了。
巧的是，在路邊有一個茅屋，樹枝上所掛的那麵旗子上鑲著一個“酒”字。
莫言道：“秋兄，我們進去歇歇腳，如何？”
秋妙笛道；“莫兄走了這麽幾步便累了？”
莫言道：“即使不去歇歇腳，能坐下來喝杯茶也是不錯的。”
秋妙笛聽了他的話，沒有再反對。
也許是這條路的人並不多，生意並不怎麽好，所以灑鋪造的那麽簡單，裏裏外外隻有那一個即當小二又當掌櫃。你們揀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莫言還是要了四個上好的小菜，要了兩杯上好的雨前龍井。
掌櫃的告訴他店裏沒有那麽好的茶葉。
茶端上來了，他們兩個一人一杯。
莫言伸手揭開杯蓋，好茶都有一股清香的味道，而這茶
示喝已可先聞到一股苦苦的味道。
秋妙笛什麽也沒說，隻是將杯中的茶都喝了。莫言看著他，笑了笑，那笑中夾雜著歉然之意。這時自外走進一老一少，老是個老者，少的是個少女。
任誰一搭眼，都知道他們是父女二人。
這父女二人走到近前，男的拱手為禮，女的道了個萬福。
莫言看到了他們手上的柳琴，知道他們是賣唱的，伸手自衣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你們拿去吧！”
那老者卻道；“小老的雖然是靠賣唱為生的，卻也還不是討飯的。”
莫言道；“那好吧！你唱支曲子，這錠銀子便給你。”
那老者道：“客官想聽什麽？”莫言還未開口，秋妙笛先道；“我有一首名為《相逢曲》的詞，兩位不妨試著唱上一唱。”命掌櫃的取來了筆墨，在紙張上書寫了起來，等寫完了，伸手一揚，遞了過去。
那父女二人商量了半晌道；“好！我們試試！”
那老者坐在一隻木椅上，將柳琴支在膝蓋上，柳琴向來隻有五根琴弦，秋妙笛這時才發現那老者的柳琴卻有六根琴弦。
那老者五根手指靈巧無比，撥弄著琴弦。
那少女開口唱道；“狼煙起，號角紛爭，壯士催馬馬不還，嘶叫聲聲馬向前。蕭蕭寒意，花影之下幾許人？待近方知君來歸！思念叫人老，苦兩分。淚卻是，燈下黃昏！添盞把酒，一分狂，二分醉，七分為君。酒盡，燈滅，人？兩鬢華發，不似少年時；青歌故地，落葉黃沙，飄零又至，幾番離別相逢味，淚無言！”
莫言聽後不禁讚讚道；“好詞！好詞！秋兄作的好詞。”
秋妙笛道；“在下那裏有這樣的才情，這是家師作的。”
他見那老者自始至終隻是彈動著那五根琴弦，不曾撥動那六根琴弦，就在那少女一句“佳音妙曲為誰離”畢結之時，那老者卻伸指要去勾動那第六根琴弦。
秋妙笛輕叱一聲：“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