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仿佛被閃電打中了一樣,腦中變的空****的,什麽也沒有,他的人沒有了氣力,依靠在樹下,大叫道:“我娘死了?我娘怎麽死的?”

她老人家的身子骨健朗的很?怎麽突然就?難道是有人*死了她?是誰?是誰*死了她老人家? 神龍怒道:“沒有人去*她,一個也沒有,如果你非要認為是有人*死了她,那麽也是你,是你*得她活不下去。一直以來,她都將你當成她的驕傲,認為你一定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她總是喜歡聽到別人對你的稱讚,看到別的母親那種羨慕的眼神,可是自從傳出你……她一開始總是不信,她說自己的兒子不會那樣的,一定是別人弄錯了。可不斷的傳來你的緋聞,她知道不會是所有的人都弄錯了,終日裏來以淚洗麵,鬱鬱寡歡,最後終究是怎麽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父母、公公、婆婆以及丈夫都死在蒙古人手裏,而自己的兒子卻歸順了蒙古,甘為鷹犬的事實,服毒自盡了。”厲聲道:“是你,打破了她心中那個是她驕傲的你,是你讓她沒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氣,所以是你*死了她,是你。”莫言聽到這裏已是淚流滿麵,那抽搐的神情和無力的眼神,映射出他內心之中的痛苦煎熬,他的牙齦已經被咬出血了。

神龍道:“跟我回去。”

莫言道:“不!我還不能回去。”

神龍叱道:“你的母親雖然恨你,可她在臨終之際還口口聲聲呼喊著你的名字,說她即愛你又恨你,更想見你。你不能在她臨終之時侍候在榻,難道也不能跟我回去,在她的墳前拜一拜,磕上幾個頭。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莫言道:“我一定回去拜祭她老人家,隻是現在還不行。”

神龍歎著氣:“你還是舍不得那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看看現在的你,那裏還是當年那個飽經風吹雨打,卻仍能保持一顆純潔明亮的心的少年。你既然如此的不知悔改,那麽就不要怪我不顧師徒之情了。”揚起了手掌,便要向他頭頂上拍去。神龍功力通天,這一掌如若真的落了下來,還不將他的腦袋拍碎了。

莫言閉起了眼睛一副垂手待斃的樣子,即不求饒,也不還手。

神龍道:“你我師徒一場,要我這樣殺了你,心中情何以堪?而我在她的墳前又說過要將你帶回去,蒙古之所以肯收留你,是要用你那一身武功為他們開疆僻土,如果你沒有了武功,你對他們就沒有了用處,你也就沒有辦法再禍害武林了。你就自廢武功吧!”

莫言道:“好!”伸出了右手中食二指,便要向自己腹下“氣海穴”上點去。氣海穴乃是人體最為重要的三十六個穴道之一,隻要一經點中,那麽縱是有再好的功夫也都廢了。他的手指眼看著就要落在“氣海穴”上,卻又驀然收住了手,道:“不!不!我不能這樣。”

神龍道:“怎麽了”

莫言搖頭:“我不能自廢武功。”

神龍厲聲:“你的所作所為連一隻狗都不如,狗都不會是像你這個樣子,既然如此,你還要那一身武功作什麽呢?”

莫言堅定:“我還要這一身的武功去作一件事。”跪了下來,一

連三拜:“弟子以後會對你老人家有一個交待的,你保重,我去了,”抬起步來便要走。

神龍道:“好小子,既然我都來了,你還想這樣就走了?不自廢武功,就留下自己的命,命沒了,你也同樣不能再害人了。”莫言一連變動了八次身法,都想要不動武功而從容逃走。可每一次神龍都比他快了那麽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

莫言幾近哀求:“師傅,你何必*我呢?”

神龍道:“我不但要*你,還要廢了你。”右手一張,便朝他肩頭上抓來。

莫言心知這一招看似平平無奇,卻在淡淡平常之中暗扣了厲害,一招之下包含了東、西、南、北四個方位,任是你的身法如何巧妙,也都盡在這一抓之中,心下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身形東閃。神龍便向東抓,身形西閃,神龍便向西抓,身形又向南閃,神龍又向南抓來,身形再變向北而閃,神龍再次抓向北。莫言身子再變,這連連的變化身形實在是迫不得以,因為他雖知是籠罩了四個方向,卻並不知道是先攻那一個方向,隻好冒了奇險,將神龍的招數都一一引出,這樣才能破解。

莫言道:“師傅,你何必呢?”

神龍道:“怎麽,你以為你逃得了?”

莫言揮掌便攻向他胸前,神龍道:“好啊,你居然敢和我動起手了。”

一掌接一掌,每一招都不失大家風範,前輩的風彩。莫言心知自己一身武功都是神龍所授,真是一招一招的拆解起來,隻怕是怎麽也鬥不過,更無法脫身退去了,要勝隻有出奇招,他身子一挫。神龍揚腳來踢,莫言身子象是旋風那樣原地打轉,用雙腳連連挑起黃土,那股黃土直如暗器一般擊向神龍麵部。

其實莫言的招數並不難破解,隻要神龍趁勢在地上一滾,就不會被黃土擊中,更不會賣出更大的破綻,處於淩厲的攻擊之下。可神龍是四大高手之一,若是使出“懶驢打滾”的招數,讓人知道自己被黃黃的塵土撲打在臉上,弄得一副極為狼狽的樣子,也太過於有失身份了,於是拚著身處不利也不肯從全,用衣袖遮住麵頰。

莫言自知這不過是一時僥幸,真正邁開腳步去逃的話,仍是會被神龍從後麵趕上的,所以趁此有利時機,身子一滾,也不管是不是沾到黃土,是不是會狼狽,一下子滾到了神龍腳下,揮掌便擊向神龍的胸口。

神龍驀然發現,卻是遲了,莫言那一掌赫然打在了他的胸口處,一招得中,轉身便逃。

饒是他武功蓋世,所練功夫中有一門“護體神功,”可以生出一種無形無狀,卻又真真切切存在的氣模護在身上,可還是被打得連退了七步才拿樁站穩,體內一陣翻江倒海似的東西起伏衝擊,叫他好生難受。再看莫言,早已是逃得蹤跡全無了。他想追,可自己所受的傷著實不輕,也隻走了一步便再也走不動了,跌坐在了地上,道:“我沒有想過要這畜生的命,可這畜生卻出手這麽狠,幾乎要了我的命。”

※※※※※※※※※※※※※※莫言拚了命的跑,一口氣跑出了三十裏。

可還在跑,一直到了天亮。

他腦子裏什麽

都沒有,空白的一片,白的就像一頁紙一樣,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人終究不是鐵打的,他終於沒有了力氣,跌倒在地上。

他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年輕人,坐在樹下納涼,看到了年輕人係在腰間的葫蘆,他知道那裏麵不是酒,就是水,無論是水,還是酒,他都想喝,嘶啞著叫道:“水!水!水!”說完了這三個字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他隻覺得有一股柔和的**,透過了他的喉嚨,讓他有一種小時候躺在母親的懷中*著乳汁的感覺,漸漸讓他的嘴巴有了一絲潤意。他睜開眼開,看到一張很文氣的臉,一個和他一樣的年輕人。他有些驚訝:“兄弟!”

姓秋的年輕人:“大哥,你醒了?看來你是真渴了,你還喝水嗎?”

莫言道:“不!我已經喝了不少,你喝吧。”將葫蘆放在那年輕人的掌中,可覺得那葫蘆甚輕,才知道葫蘆裏已經沒有了水。

他歉然道:“對不起呀,水都被我喝完了。”

年輕人笑著道:“水本就是給人喝的。”歎了口氣道:“大哥,回去吧?”

莫言奇道:“回去?”

年輕人道:“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莫言道:“你都知道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十日之前,我曾見到了令師,令師正在四處尋找你的下落,他知道我和你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告訴我,若是遇到了你,就一定要勸勸你。”

莫言道:“那麽現在呢?”心想:“看來他還不知道我已經見過師傅了。”

年輕人道:“難道你忘了?三日之後就是在泰山之下比武的日子,所以我要往那裏趕。屆時,你師傅他也會到場,你不去嗎?”

莫言自言自語:“我能帶給他的隻有恥辱,我的出現和存在隻能叫他蒙羞,我還怎麽能去?我不去。”

正在這時,兩騎人馬踏、踏、踏的在官道上奔跑,刹時間便來到了近前,從馬上下來一黑衣,一紫衣兩個漢子。

莫言看看他們的衣著打扮,便知道是會武的。

年輕人衝那兩個漢子拱手:“兩位大俠!”

那兩個漢子也笑著還禮:“秋少俠!”

年輕人道:“西門雙俠,名動天下,今日能夠在此一見實屬幸至。”

那黑衣漢對紫衣漢道:“二弟,你還不認識這位嗎?秋妙笛秋少俠年紀雖輕卻是四大高手之一怪才前輩的愛徒,了不得呀。”

那紫衣漢聽到“怪才”兩個字,麵上容顏一動,一副肅然起敬的樣子:“幸會!”莫言看到秋妙笛和二人如此親近,心想:“原來他們是認識的。”本來相遇一處,即使是不相識,也可以互相識的,可他卻坐在那裏動也不動,壓根都不曾站起來過。西門雙俠看他就當自己兄弟兩個不存在一樣,心想:“就連秋妙笛也要稱我們一聲西門雙俠,這小子是什麽東西,居然不理我們,看他手中有劍,似乎是會武的,不過也不會有什麽名氣,因為一個有名望的人絕不會把自己搞得這麽灰頭土臉。”尋思著怎麽也要羞辱他一下,淡道:“他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