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的傷太重了,走起路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那一身的血漬,一臉的血水。

看到他的人都以為是遇到了殺人越貨的強盜,都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他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他盡量讓自己不停的走,隻有走得遠遠的,找一個偏僻的地方才能安置下來,專心療治身上的傷,才能躲開所有的危險。

可他太累了,再加上大戰過後,許久都沒有去吃東西,他怎麽也走不動了。

他看到了一個客棧,在那裏可以歇歇腳,喝上幾口酒,潤潤自己那幾乎要冒了煙的嗓子。

可他真正走進去的時候,他又後悔了,如果可以重來的話,他是怎麽也不會進去的。

因為裏麵坐了許多人,沒有一個象是為了打尖歇腳的客人。他一進來,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看出了其中的不妙。他想走,可真能走得了嗎?他歎了口氣,硬著頭皮坐了下來。他的心開始忐忑不安,他的手開始抖了起來。在牆角下坐著兩個人,都甚不來言語,隻是一個身著黃衣,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像是主人,而另一個身著勁裝,手持配劍,倒象是侍從。

黃衣人低聲問道:“是他嗎?”

年輕侍從道:“是他。”

黃衣人道:“你可看清楚了?不要認錯了人才好?”

年輕侍從肯定道:“教主放心,屬下派了眼線一直守在龍門客棧,是看著他從那裏活著走出來的,而屋子的人都死了,所以東西一定在他的身上。”

黃衣人淡淡:“看看這架勢,想要的人還真不少。”

那些人中,有人不住回過頭打量那人,有人則仔細環視了一下所有的人,有人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而有人卻將那已經握緊的拳頭又鬆

開了。

所有的人似乎都想動,似乎又都下不了那最後的決心。

而那人顫抖著喝下了桌上的茶水,終於象是鼓起了勇氣一樣,立起身來,便向外衝去。

立刻便有兩個大漢擋在了門口,阻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揮刀便砍,隻是由於身負重傷,身手也沒有了該有的靈活,被人後發先至,不但奪去了手中單刀,而且被那兩個大漢一左一右架住雙臂,按在了桌子上。

一人走過來從他的懷中搜出了那半張地圖紙,一喜之後又怒道:“怎麽隻有一半?另外的一半在那裏?”

“秦老六,你當我不存在嗎?俗話說見麵分一半,更何況我在這裏等了這麽久,你怎麽著也應該分給我多一半才對?”

秦老六不屑地道:“伍老三,你也想要對不對?我也想給你,隻不過我手裏刀不怎麽答應。”

伍老三道:“即然是這樣,我來和你打一個賭,我賭這張圖全是我的,更賭你贏不了我手中的劍。”一揮手,屬下之人立刻撲將上去。

年輕仆人道:“教主!我聽說秦老六的海鹽幫和伍老三的海船幫都是在運河上作買賣的,雖然一直都有小的磨擦,甚至是不和,卻也都能互相忍讓,所以都沒有發生過大的火並。想不到這一次他們都打起同一件東西的主意,而且會在這裏如此的火並。”

黃衣人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年輕仆人道:“他們都已經交手了,而那東西就在秦老六的手裏,我們……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出手?否則的話?”

黃衣人笑著道:“所有的人都是衝著那件東西來的。如果我們先拿到了那麽就會成為海鹽幫和海船幫合力攻擊的目標,與其那樣,還不如讓他們先去搶,等到他們都

勁力耗盡時,我們再出手收拾殘局。”

年輕仆人道:“教主英明!”

黃衣人又吩咐道:“隻是你要給我盯好了那個人,不要讓他跑了或是死了。”

那兩撥人中不斷有人被殺,刹時間便將一個用來打尖歇腳的地方變成了烈烈戰場。

一時間已經倒下去了一大片,但還是有人願意用生命的代價去嚐試貪孌的欲望。終於秦老六和伍老三都被傷到了,而那所有的弟子都死了。

年輕仆人道:“教主!我們還不出手嗎?”

黃衣人笑了笑,將攤開的手掌抻了過去:“東西呢?”

伍老三道:“原來你也想要?”

黃衣人冷冷:“不給!好呀!”出奇不易地一揚,竟已抓在了秦老六握劍的右手上,五指用力。隻聽秦老六“啊!”一聲慘叫,竟是被捏斷了手腕,手中的刀也就再也無力把持,“當啷”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伍老三怎麽能看著寶圖落在了別人的手裏,揮劍攻來。卻被黃衣人用中食二指一夾,拿住了劍鋒。伍老三使出了全身的勁力,也不能將劍刺入半分,又不能將劍奪將回來,一時間,竟是將臉也憋紅了。

黃衣人指上用力,“當”的一聲,將那長劍斷作了兩節,反手一推,將手中的一節插在了伍老三的咽喉處。

秦老六咬著牙:“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沒有看出來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一招。”用左手拳直擊那黃衣人麵側之上的“太陽穴”。

黃衣人道:“看來你連這隻手也不想要了。”隻聽“喀嚓”一聲,將秦老六的左臂也一並拗斷了,從從容容奪走了寶圖,向年輕侍從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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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