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二、力護人族
尋道子於尋道山閑坐，無意間記起當年為尋靈茶所遇巫族石勇而至其所在巫族住地一事，興起前往看看的念頭，隨之前往。
巫族後土部這小小住地的石殿中，石勇族長正以一種無奈又有些難過的語氣說起一事：“數月前，吾等獲族中大部落通知，前往中心部落有事商議。吾與石霸長老前往中心部落，在那裏見到了眾多大大小小的部族首領，大家也不知道中心部落召集大家來是有何事。
直到族中各大長老從大殿出來，將前往的各部首領聚集宣布道：‘今召集諸位首領前來，是有事宣布。吾等已探明，妖族欲鑄造強大兵器以對付吾等巫族。妖族在所造兵器裏封入人族魂魄，使之威力劇增，可以輕易殺傷吾等巫族兒郎。並欲以人族魂魄造一柄強大劍器以對付眾位祖巫。妖族現在正於洪荒大地屠殺人族，收集人族魂魄。吾等各大長老在鑄造巫器時也同樣發現，隻要在巫器裏封入人族魂魄，也能使巫器威力倍增，可以對抗妖族新造兵器。而今距道祖所定十萬年之期已近，妖族蠢蠢欲動，欲將吾巫族一脈除去。如今妖族已走在前麵，大肆收集人族魂魄以鑄造兵刃。吾等也不能落了後頭，故召集諸位首領，傳令下去，於洪荒收集人族魂魄，不得有誤。盡快進行，務必在妖族之前收集更多人族魂魄。爾等盡快回到各自部落，帶領部眾收集人族魂魄。將收集的人族魂魄送至中心部落。執行去吧！’
回到族中，吾將此事與諸位長老說起，正在為難，不知該如何做起。吾等作難之事即為此事。道長可有教我？”
尋道子聽石勇敘說，臉現怒容，胸中怒火翻騰，當即厲聲問道：“爾等可有決斷？”
座中眾巫族長老聽尋道子厲聲發問，俱皆一愣，不知尋道子為何發怒，但石勇仍舊答道：“吾等還未有決斷，正在此商議。”
尋道子又問道：“為何作不了決斷？”
石勇歎口氣道：“吾等與人族共居數萬年，這些人族給吾等幫了不少忙，大家已習慣住在一起了。而起人族中也有了少數有著吾等巫族血脈的族人，要吾等屠殺這些人族，心下不忍。故遲疑不決。道長何以教吾？”
尋道子聽石勇說完，臉色稍緩，開口道：“爾等心中既有不忍，就不要傷害人族！”聲音依舊冷厲。
石勇開口道：“可族中所命卻難以交代！”
尋道子一聽，臉色一冷道：“難以交代就無須交代！”身上氣勢一發，大羅真仙境的氣勢盡數發出。
座中眾巫族長老被氣勢一壓，頓時全趴在地上，即便石勇這個高階大巫極盡全力也沒能爬起身來。眾人心中那驚駭可就難以言明。好在尋道子隨後就將氣息收斂。眾巫族長老才得以起身安坐。可臉上的驚駭依舊，眼裏敬畏之色盡顯。
尋道子待眾人情緒稍穩，再次開口道：“爾等不但不要傷寒人族，吾還要爾等能力所能及的保護人族。可否做到？”
石勇與眾長老互看一眼道：“吾等隻能做到不傷害人族，可卻無力保護這些人族。”
尋道子眼一凝：“為何？”
石勇硬著頭道：“族中各大長老會到處巡查，督促各部收集人族魂魄。而且妖族也在四處屠殺人族收集人族魂魄。吾等實力低微，隻怕難以保護得了這些人族性命。”
聽石勇一說，尋道子低頭沉思一會，抬頭道：“爾等既護佑不了這些人族，可否為吾作一件事？”
石勇抱拳道：“但有所命，必盡力而為！”
尋道子臉色換下，開口道：“爾等可知尋道山?”
石勇道：“知道，據說有大能居住。”
尋道子道：“尋道山即吾道場。爾等既知道，可否將這些人族護送往尋道山？”
石勇與其餘長老交流了一下道：“尋道山距此在吾等看來不遠，可人族要走到尋道山卻是極為不易，吾等隻能盡力而為。盡可能將吾住地周邊人族護送往尋道山。”
尋道子聽後，點點頭，也知確實不易。遂和石勇族長稍作交代後傳訊與尋道山中三眼雪獅獸，命其來此與石勇等一同將這附近人族護送至尋道山。
隨即尋道子和石勇等告別，前往洪荒大地，欲一探究竟。
可才剛出得巫族住地大門，卻感到一股無匹浩大的壓力加於身上，讓自己根本難以邁步。
隨即腦海裏響起師父元始聲音：“你現在回尋道山，莫要逆勢而為，連為師現在都出不了昆侖山。你回尋道山後傳聲洪荒，將尋道山化為禁地，以護佑進入尋道山的人族，隻要進了尋道山的人族，都在你的護佑之內，若有敢於進你尋道山屠殺人族者，殺無赦。你其餘在洪荒的師弟為師也同樣吩咐了，盡力護住進入自己道場的人族。”
尋道子一聽，心裏趕緊問道：“師父，這到底是何故？”
元始聲音再次響起：“此事因妖族帝俊而起，帝俊演化先天靈寶‘河圖洛書’卻推算出洪荒人族會取代妖族成為洪荒天地主角，與一幹妖族大聖細說，引起妖族眾聖慌亂。後商議欲將洪荒人族屠盡，覺隻要將人族屠盡了，將不會取代妖族成洪荒主角了，妖族就會繼續成為洪荒天地之主。在屠殺人族時，有妖族大聖收集了人族魂魄鑄於兵器裏，沒想到兵器竟倍添威力。後來妖族就更是大肆收集人族魂魄以鑄造兵器。終引起巫族注意，巫族知曉其中緣由後，甚為恐慌，也同樣創出了將人族魂魄鑄入巫器提升巫器威力之法。這就造成如今人族之劫。”
尋道子心裏又問道：“難道無法解救嗎？”
腦海裏元始聲音再起：“天意如此，須得人族遭劫，使巫妖二族都與人族結下因果，才能將巫妖二族氣運移於人族之身，最終取代巫妖成為洪荒天地主角。吾等也隻能順勢而為，能救多少就救多少。這也是為師將爾等盡數遣派下山的原因。好啦，你盡快回尋道山，傳信洪荒，讓那些在尋道山周圍的人族盡快趕往尋道山尋得護佑！”
聲音停止，尋道子欲向前邁步依然不能動，回身轉向尋道山方向則無礙。尋道子猛地一跺腳，往尋道山方向而去。
待回到尋道山，卻見三眼雪獅獸正在尋道山邊沿打轉，就是出不了尋道山。
尋道山踏進尋道山，當即望空傳音道：“吾尋道子在此立言，尋道山為吾道場，洪荒人族可前來吾尋道山，尋道山範圍內護得爾等安全！”聲音在洪荒天地間連響數遍。
隨即洪荒天地又次第響起十餘次聲響，為洪荒人族提供護佑，分別為九仙山，太華山，夾龍山，乾元山，五龍山，九宮山，普陀山，玉泉山，金庭山，青峰山，二仙山，崆峒山，終南山，靈鷲山，萬壽山，東海之濱。幾個聖人道場卻是沒有聲音發出，可若是有人族到了聖人道場，隻怕也無人傷害得了。
這些聲音在洪荒天地響起的時候，在不周山天庭的眾妖族大聖麵陳如水，甚是難看。下令加緊屠殺人族，莫要讓這些人族逃到那發出聲言的各個山脈。
洪荒正被屠戮殘殺的人族眼裏閃現一絲希翼，一些躲過屠殺的人族競相向著發出護佑之聲的地方逃去。可絕大多數都被巫妖二族追殺殆盡，隻餘極少幸運躲過的逃到這些提供護佑的仙山。
尋道子立身尋道山半空，四下張望，心中焦慮和怒火並存。傳信洪荒也大半年了，可尋道山仍未有一個人族趕到。尋道子心中焦慮難耐，每日立於尋道山半空極目四望，希望望見有逃來的人影。可每天都隻是等到失望，心裏更焦慮那後土部的石勇等人會不會聽自己一言將那周圍人族護送而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尋道子感覺自己已經走火入魔了一般。
兩年過去，尋道山隻逃進了兩個人族，這還是這兩人族部落被屠殺後無意中逃向尋道山，本身離尋道山較近，聽到尋道山傳音後，一路躲藏，一路亡命奔逃，也花了兩年之功才逃進尋道山。
這洪荒也太過大了，對於修士來說不遠的路途，可對羸弱的人族可就太過遙遠。要逃到那些提供護佑的地方也極為艱難。
此後有人族逃進尋道山，最多的一次有數十人一起逃進來，可那次後麵卻有幾個妖族追趕。在這數十人族進了尋道山後還跟著追了進來。被尋道子隨手一道雷霆劈得灰飛煙滅，渣都沒剩一點。當時的尋道子一臉怒容，將旁邊的三眼雪獅獸和玉麒麟都嚇得不敢亂動。這可是尋道子第一次起了殺心，痛下殺手。
隨後又陸續有人族被巫妖二族的人追著進了尋道山，一些巫妖遠遠見被追逐的人族進了尋道山就遠遠離去，有少數追到尋道山邊沿的不待尋道子動手就被三眼雪獅獸和玉麒麟出手打發了。這十餘年間陸續逃來尋道山的人族也有近萬人，男女都有，隻是沒有老人，有極少的數十個孩子。
這天，尋道子依舊立於半空極目遠望，卻是見離尋道山千裏之外有煙塵彌漫，似有大隊人正向尋道山本來。
尋道子運轉玄功，睜開慧眼，極目一望，這怒火騰地一下燃了起來。那遠處本來的正是由石勇等巫族護送而來的人族，此刻前麵正極力奔跑的有著數萬人族，石勇帶著兩百餘巫族正和近千妖族激戰，邊戰邊退，一個個身上已血肉模糊，可仍極力護著身後的人族，那些奔跑的人族顯然已疲憊至極，一個個雖是在奔跑，可隻能算是挪動，不時有跑不動的人族倒下，被後麵趕上的妖族殺死。
尋道子怒火中燒，腳下一動，就向尋道山外邁去，剛一出尋道山範圍，一道無匹壓力猛地加於身上，將尋道子從空中壓倒在地。
尋道子勉力爬起，目眥欲裂，迎著壓力向著人族本來的方向邁步。可那步子就是邁不動，尋道子牙關緊咬，頸上青經暴露，雙拳緊握，兩臂顫抖，艱難的抬起腳，邁出一步，這一步邁出，腳落在地上時，竟有一種大地被踩得晃動了一下的感覺。尋道子再次邁步，唇邊竟流出一絲鮮紅的血跡，頭上縛著發髻的帶子崩開，滿頭發絲飛揚，口裏一聲怒吼，如同怒獅咆哮。
正在此時，尋道子體內的諸多寶物全都發出光芒，在尋道子身外形成一道毫光屏障，尋道子但覺渾身一輕，腳下邁動，瞬間就趕到了那迎麵而來的數萬人族身後，迎向那近千妖族。一道法訣扔出，天空猛地一暗，雷聲轟鳴，萬道閃電直劈而下，瞬間將近千妖族籠罩其中。
石勇等二百餘血肉模糊的巫族一見尋道子，勉力露出一絲笑容。尋道子示意石勇等繼續護著人族前行，石勇和一幹巫族戰士見尋道子示意，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隨著人族身後而去。
雷光散盡，竟還有數十妖族站立，手握兵刃怒對尋道子。尋道子手一伸，‘護心劍’出現手中，眼裏冒著冷厲的寒光，率先向一眾妖族迎去。
這還站立場中的妖族都是太乙境的修士，而且還都可以稱得上是太乙境中的佼佼者，被尋道子冷厲的目光一掃，竟不由得心生懼意，轉身欲跑。
尋道子手中長劍一揚，一片劍氣將一眾妖族卷在其中。
少頃，劍光消失，地上隻餘一地碎肉。
尋道子抬眼望向人族來路，隻見一路倒在地上的屍體。心中悲憤，仰天怒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