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菱入宮,纏綿不休,五度言情

冀北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銳利複雜的眼眸緊盯著她。

楚筱菱略感納悶,不著痕跡地把手垂放下去,企圖匿起休書,然後接著道,“師兄,事情都辦妥了?”

“能給我看看,你手中的信紙嗎?”冀北總算出聲,麵部表情高深莫測,嗓音也是難以猜懂。

楚筱菱霎時一怔。

“你的夫君……不是戰死沙場,而你,是被休掉的。”冀北自顧闡述,燦若星辰的黑眸仍牢牢定在她那微顯驚訝無措的俏顏上。

楚筱菱內心不覺更加慌亂,顯然,他已看到了!在自己發覺他出現之前,他就已經瞄到了自己手中的休書!

重新抬起剛剛放置桌底的手,她把休書遞給了他。

目不轉睛,一字一句,冀北反複仔細地閱讀,大約過了一刻鍾,他的視線這才離開紙麵,再次看向她,“這個流雲洛祺不會正是……”

楚筱菱知道他猜的是誰,不由點了點頭。

冀北眸色晃了晃,魁梧的身軀輕輕一抖。還以為……她隻是個普通女子,料不到是大有來頭!她曾經的夫君,竟然是威震四方的祺王爺——如今已君臨天下的皇帝!

盡管自小遠離凡塵,冀北卻也明白門當戶對的道理。他不禁納悶,楚家出身市井,身份低微,楚筱菱怎麽會攀附上位高權重的王爺?甚至嫁作王妃?

似乎清楚他想了解什麽,楚筱菱於是避重就輕,娓娓道出那段過往,“我和他是一場包辦婚姻!他的母妃——也就是當今的蘭太後,看中了我,把我娶進門。而他,當時已有愛人……”

冀北聽完,俊容已然布滿怒意,憤憤然地罵出,“該死的狗皇帝,是非顛倒,黑白不分,我看他是故意給你安個罪名,好把你趕走,滿足他所愛女子的願望!”

聞他最後的分析,楚筱菱唇角猛然勾出一抹欣然之笑,原來,自己和冀北是這麽的有默契。其實,她何嚐沒想過這個原因,畢竟流雲洛祺確實跟顏歆一起汙蔑過自己,**落紅那次,就是鐵一般的證明。

“你……是喜歡他的,對嗎?”突然,冀北遲疑地問。

楚筱菱怔然,但也沒有否認,“不錯,曾經我很喜歡他,甚至憧憬過與他永遠相伴相隨,直至發生了那件事,我才醒悟,原來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的付出,人家根本不稀罕!”

“那現在呢?你對他還有愛嗎?”冀北又問。

這次,楚筱菱很快搖頭,“那場大火,不但燒毀了楚家,也消除了我對他的最後一絲希冀和眷戀。我之所以竭力保護妞妞,無論多辛苦也要把她生出來,那是因為,妞妞是我的親骨肉,這是一個身為母親的堅持與執著,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現在來找你了,是不是?”冀北知道,通常一個女人在時隔多年之後還無端端取出曾經的信物來看,一是對那男人還心存愛意,二是那個男人突然重現於她的生活,根據目前情況,他認為是第二個理由。

“嗯,他今天來找過我!”楚筱菱又是不做隱瞞。

冀北默然,好一陣後,又道,“他來跟你說,想和你重修舊好?那你呢,準備接受還是……”

想不到,冀北對感情一點都不模糊,還看得很透徹,或許,因為他也是男人,故才那麽了解流雲洛祺。

“他跟我講過很多懺悔的話,希望我能原諒他,但是那又怎樣,我跟他本就屬於兩個世界的人,注定沒有結果,不管是以前,現在或以後!我未來的生活裏麵,根本就沒有預上他的參與!”

疑惑已解,該說的也說了,冀北清楚她的回答都是真心話,心中不覺舒坦釋然了許多,炯亮的黑眸望住她,神情達到前所未有的認真,“師妹,接下來若有什麽需要,盡管跟師兄說,師兄會支持你,幫助你!絕不讓任何人破壞你的夢想和未來,包括他!”

即便隻是短短幾句話,簡簡單單,楚筱菱卻領會到了其中的深刻含義,霎時銘感五內,隨之會心地笑了。繼而,語音變得輕快不少,轉開了話題,“別說我了,你呢?暫時不會走了吧?”

“嗯,接下來又可以陪你尋找妞妞,怎樣,事情還是老樣子嗎?”

楚筱菱頜首,跟他講出最近的情況和自己的想法計劃:“我想過了,尋找妞妞會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正好我父親有個舊識準備關閉藥鋪,我便接手經營了。至於妞妞,你說的不錯,或許這是天意,是老天爺對她的厚愛,讓她嚐試另一段美好的新生活。對妞妞,我會繼續留意,但是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日夜奔波!反正帶走妞妞的那個人承諾過一年後會歸還妞妞,倘若我真的尋不到,那就安心等待一年!”

“師妹果然非同凡響,這麽快就想開了!好,師兄支持你!”冀北豎起了大拇指,恢複以往的吊兒郎當和情趣。

楚筱菱回他一個嫣然的笑。

接下來,兩人麵對而坐,秉燭夜談,直到天亮……

禦書房內,莊嚴而肅靜,氣氛有點兒凝重,隱約流竄著一股不尋常。

楚奕彬再次被召喚到流雲洛祺的麵前。跟上次一樣,他隻是不卑不亢地行了一個官禮,便再無其他多餘的舉動和恭維話語。

流雲洛祺一身尊貴威嚴的龍袍,高大的身軀慵懶地靠在案桌後的金龍大椅上,表情不怒而威,星目銳利有神,深幽的眼底隱隱帶著一絲冷酷和邪魅,半響,直截了當地說明意向,“那次救朕的人,並非什麽江湖俠醫,而是令姐——楚筱菱,也就是,朕的女人?!”

楚奕彬一聽,溫潤的俊容微微抽搐,眼中露出幾許驚詫。

“朕當時問你的時候,曾提醒過欺君之罪的後果,你卻妄顧朕的警告,毅然欺騙糊弄朕,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流雲洛祺坐正身子,麵容一凜,平靜的嗓音開始透出怒意。

楚奕彬又是渾身一抖,但,依然堅持否認,“微臣不知皇上所指何意,微臣引薦的那位大夫,的確是名江湖俠醫!”

“砰!!!”

伴隨一陣令人戰栗驚悚的巨響,整個地麵一股震動,隻見流雲洛祺一掌拍在書案上,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怒氣:“放肆!還想狡辯?把朕當成什麽?傻子?白癡?朕什麽都知道了,朕已經見過她,東旭藥鋪的老板娘!!”

這次,楚奕彬徹底震懾住,心底逐漸泛起一絲驚慌。

“哼,這就是朕的好愛卿,朕不斷給你機會,讓你步步高升,你呢?回報給朕的又是什麽?一次次地欺騙朕,無視朕,甚至……不屑朕?!”

“這是你應得的!”楚奕彬恢複冷靜,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在公務上,微臣自問對得起朝廷,對得起黎民百姓,對得起……皇上您的提拔!!”

“你……別以為你是她的弟弟,朕就不會動你!”

“微臣當然不會這麽想,皇上連她都趕盡殺絕,何況是微臣!”楚奕彬滿麵不屑。

流雲洛祺愕然,“什麽趕盡殺絕,朕幾時對她趕盡殺絕?”

“皇上當年做過什麽,皇上自己應該清楚!!”

“荒謬!!你給朕說清楚,什麽叫做朕心裏明白?朕要是明白,還用得問你?說,什麽趕盡殺絕?”流雲洛祺已經站了起來,氣急敗壞地質問。

楚奕彬毫無懼怕,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一會,強硬的表情猛然舒展開來,嗓音忽轉惆悵哀傷,語重心長地道:“皇上,既然一切都已過去,請別再去騷擾微臣的姐姐,她好不容易忘了那段過往,皇上若是真的有良知,就別再讓她勾起埋藏心靈深處的傷痛和悲哀!就算……微臣哀求皇上了!”

流雲洛祺卻是更加的怒發衝冠,忘記,又是忘記!哼,未經他允許就忘了他,他就偏不讓她遂心!既然要痛苦,倒不如一起痛苦!!

“皇上——”楚奕彬突然雙膝跪下。

流雲洛祺絲毫不為所動,麵若寒霜,神情凜冽,無情的話語從嘴裏溢出:“朕告訴你,那是不——可——能!!”

楚奕彬迅速抬起頭來,怒氣難掩。

“朕是天子,一切皆由朕做主!!她能把朕‘忘掉’,朕有把握讓她記起,重新回到朕的身邊!”

“你……您這又是何苦?”楚奕彬氣得很,不詢問他的允許便自動起身,潑他冷水:“無論您怎麽做,姐姐她都不會原諒您,更不會回心轉意!!”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流雲洛祺並沒氣餒,自信滿懷。

瞧著他那得意洋洋、勢必成功的無賴樣,楚奕彬說不出的惱怒,於是,把不該說的都說了,“微臣不怕老實告訴您,我姐她已經有了意中人,這幾年來,她一直跟他在一起,還策劃了未來的生活,所以,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得意瞬時隱退,笑容也頃刻凝固,那張俊美邪魅麵容刹那間轉黑,一雙眼眸更是深沉得駭人,迸發著冰冷與陰鷙。流雲洛祺死死瞪著,難以置信。

“皇上後宮佳麗無數,她們均真心傾慕愛戴皇上,皇上還何必糾結執某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楚奕彬繼續勸慰兼分析,“皇上不是一直鍾情賢妃娘娘嗎?既然皇上和賢妃娘娘是兩情相悅,又何苦扯進第三個人?”

“你住口!!”

“皇上隻是一心想著自己要的東西,卻從沒想過,對方要什麽,自己那樣做到底給對方帶來了快樂還是傷害。”

“放肆!!朕叫你住口聽到沒,你憑什麽這樣說朕?信不信朕立刻處死你!出去,給朕滾出去!來人,把這該死的楚奕彬攆出去!!”流雲洛祺咆哮起來,額暴青筋,頗有立刻掐死楚奕彬的意味。

看著幾乎陷入瘋狂狀態的他,楚奕彬頭一次對他表現同情,但僅此而已!不用侍衛攆趕,楚奕彬對他拱手一拜,低頭退了出去。

流雲洛祺依然難以形容的抓狂和憤怒,越是回想楚奕彬適才那些話,越是無法接受。

本來,楚筱菱說忘了他,他還以為那隻是一時氣話,甚至就算是真的,他也有把握讓她回心轉意,直至重新愛上自己。可現在,他再也無法鎮定下來,他總算明白,那丫頭為何說這三年過得很好,原來,她已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難道,那個男人就是她所謂的孩子的父親?

不,她不能喜歡別人,她是自己的,以前是,將來也會是,這輩子隻能屬於自己。

說出不的心慌意亂,說不出的焦急倉皇,還有說不出的……恐懼和害怕!一想到她再也不屬於自己,流雲洛祺幾乎要崩潰。他不斷地冥思苦想,最後,迅速取出一麵黃絹,手擬了一份聖旨,離宮直奔楚家。

對於流雲洛祺毫無預警的出現,跪在地上的楚母除了震驚和不信,還有慌張與無措。這是她頭一遭見流雲洛祺——當今聖上,也是……她曾經的女婿。

剛回家不久的楚奕彬,同樣無比驚駭,好一陣子才略微穩住心情,訥訥地道:“不知皇上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流雲洛祺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隨即看向楚母,淡淡地問,“那丫頭呢?”

楚母知道他是指誰,趕緊應答:“回皇上,民婦的女兒還在藥鋪忙碌,不知皇上找她有何貴幹?”

流雲洛祺不語,朝太監打了一個眼色。

太監頜首,清一清喉嚨,打開手裏的黃絹,尖細的嗓音頓時響徹整個大廳,“皇帝詔曰,楚門之女楚筱菱,容貌出眾,德行良好,蕙質蘭心,甚得聖歡,故被封為菱淑妃,欽此!”

猶如天空忽然響起一個巨雷,楚母和楚奕彬無不被太監的宣讀震得目瞪口呆,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滿眼的詫異和震驚。

一會,楚奕彬首先回神,做出拒絕:“多謝皇上厚愛,可姐姐她無德無能,不能陪伴君側,有恐辜負皇上的厚愛!”

“她有無資格,應該由朕定斷,與你無關!”流雲洛祺冷哼,發覺楚母也欲開口婉拒,心情更是不爽,不過,語氣並無方才那般冷硬,“既然你是菱淑妃的母親,也算是朕的嶽母,朕現在口封你為誥命夫人!”

楚母沒有絲毫喜悅,打算繼續哀求他放過楚筱菱。

流雲洛祺不耐煩地揮揮手,表示他不想聽任何話,而後,自顧走到旁邊,在一張椅子坐下。

太監跟隨過去,邊對楚母吩咐出聲,“你們還不趕緊給皇上敬茶?”

楚母這才意識過來,連忙從地上起來,跑去備茶。

奕彬也緩緩站起,不忿不甘地瞪著流雲洛祺,心情非常的差。

不一會兒,茶水已經呈上,流雲洛祺邊晃著二郎腿,邊悠然淺嚐著熱茶,猛然道,“這茶的味道還是不夠,朕回宮後命人給你送來上等的皇家禦茶!”

楚母聽罷,先是一愕,隨即婉拒,“多謝皇上恩典,隻是……民婦等出身低微,不配皇上的禦品!”

流雲洛祺作罷,星目開始繞著屋內環視一圈,又道,“過幾天,朕命人給你們修葺一番,安上新的家具。”

“呃,多謝皇上恩典,民婦地方寒酸,不敢浪費皇上的心思!”楚母又是戰戰兢兢地回絕。

流雲洛祺從沒這般放下身段去“討好”別人,對方非但不領情,還多番遭到拒絕,他整個人頓時變得惱羞成怒,若非看在那是楚筱菱的母親,估計已拍案而起。

冷冷地瞥了楚母一眼,他轉開視線看向門口,大約過了兩刻鍾,終於讓他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然而,當他又見她身邊的男子時,俊顏再一次轉沉。

看到他,楚筱菱無比驚駭,兩隻腳仿佛被釘在地上,再也移不開。

原本與她有說有笑走進屋的冀北,也被流雲洛祺的出現困惑住。容貌俊美,氣勢懾人,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還有他看楚筱菱的神態和滿屋子的狀況等……冀北大概清楚,眼前這位陌生男人,應該是妞妞的親生父親,也是那個狠心將楚筱菱休掉的無情漢——當今皇帝流雲洛祺!

“許公公,聖旨呢?再宣讀一次!”按住心中怒火,流雲洛祺急促地命令。

許公公點頭,再次宣讀出:“皇帝詔曰,楚門之女楚筱菱,容貌出眾,德行良好,蕙質蘭心,甚得聖歡,故被封為菱淑妃,欽此!”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不但震住楚筱菱,還把冀北隱藏多時的怒火挑起。

他不假思索,閃電般地衝到流雲洛祺麵前,絲毫不顧他是皇帝,氣急敗壞地怒罵,“你這算什麽?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你把師妹當成什麽?”

流雲洛祺猜出此人必是楚奕彬口中那個陪了楚筱菱三年的混小子,情敵相見,可謂分外眼紅,於是,也厲聲叱喝出來,“你是何人?膽敢在此喧嘩?這裏不關你的事,不相幹的人最好乖乖閉嘴!否則,休怪朕不客氣!!”

“我是不相幹的人?我呸!你才是不相幹的人呢!我和師妹相處三年,彼此關愛照顧。而你,又算那根蔥?在你休掉師妹的那一刻起,你就與她沒有關係!你識趣的,就趕緊滾回你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去,去跟你那些後宮嬪妃尋歡作樂!”

頭一次被人這樣辱罵,流雲洛祺自尊大大受損,又思及正是這混小子使得楚筱菱變心,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也不想,出掌朝冀北劈去。

冀北眼疾手快,安全閃開,同時毫不客氣地回他一掌。

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屋裏劈劈啪啪的,家具開始被毀。

看著眼前一片混亂,楚母簡直嚇得魂飛魄散。楚筱菱也是非常氣惱,大吼而出,“流雲洛祺,你這混蛋,你住手,你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

流雲洛祺原本還顧及著,此時不覺把全部功力使出,繼續襲向冀北。

冀北自然不會承讓,他自小在江湖長大,對於什麽皇帝根本就沒敬重顧忌之心,在他眼中,流雲洛祺並非什麽不能冒犯的皇帝,而隻是一個畜生,一個害得楚筱菱飽受痛苦和折磨的臭男人!

兩人武功不相伯仲,招式越來越淩厲,屋內大部分物品已經遭殃,擔心傷及無辜,冀北慢慢退出屋外。流雲洛祺窮追不舍,跟他出到大院,繼續打鬥。

眾人也紛紛跑出來,驚恐卻又無措地看著他們。

其實,真正算起來,流雲洛祺武功在冀北之下,但他始終是個皇帝,智謀、經驗等都比冀北豐富,兵不厭詐,經過大約100個回合,又在幾名禦前侍衛的協助下,狡猾的他,終於把冀北拿下!

冷冷睨視著跪在地上、不忿瞪著自己的冀北,流雲洛祺一臉得意,嚴聲號令,“大膽刁民,膽敢冒犯於朕,殺無赦!”

楚筱菱一聽,立刻衝到他的麵前,“你胡說什麽,他才沒有冒犯你,明明是你先動手,他防衛而已!”

見她由頭到尾,一個勁地維護冀北,流雲洛祺壓製心底的怒氣再次被挑起,幾乎想連她也一起治罪。

“還有,什麽殺無赦?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跟你沒完沒了!”楚筱菱何嚐不是氣得渾身發抖。

流雲洛祺羞惱交加,無奈挫敗地瞪著她那張倔強固執的小臉,忽然,神色漸趨平緩,詭魅地道:“想朕收回成命也不是不可行,隻要你乖乖接下聖旨,跟朕回宮,朕或許會饒他一命!”

“不要,我才不要當你什麽妃子!”楚筱菱想也不想,馬上拒絕。

流雲洛祺深眸一緊,俊顏恢複冰冷,咬牙切齒地吩咐,“來人,把這刁民帶回皇宮,打入天牢,三日後處斬!”

楚筱菱一驚,拉住他,“你不能走,他沒犯錯,你不能處死他!”

見他無動於衷地繼續邁步,楚筱菱又急又惱,終於,還是乖乖答應,“好,你放了他,我這就跟你回宮。”

“放他?不可能!你要跟朕回宮,而他,也須關在大牢,至於他的後果怎樣,那得看你的表現!來人,擺駕回宮!”流雲洛祺留下最後一句話,揚長離去,根本沒給楚筱菱時間收拾細軟。

瞪著他那挺直得意的背影,楚筱菱恨不得衝去給他一刀,但最後,她隻能回頭跟母親與弟弟匆忙辭別,叮囑他們別為自己擔心,繼而跟流雲洛祺一起跨上馬車,朝皇宮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