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中辰事件給人們的衝擊力太大,楊文傑被打一事又與此事有所關聯,警局的壓力也是非常大。
在程中辰一事之後,局長親自給處理楊文傑被打之事的那個派出所,讓他們重視起來。
派出所哪裏還敢敷衍了事,所長親自出馬,直接將幾個打傷楊文傑的小年輕給強製抓了起來,雖說這些小年輕都還沒有到法定年齡,不能刑事拘留,但扔到少管所呆上十天半個月的還是不成問題的。
對此楊文傑也沒有發表什麽看法,這事自己在醫院呆了這麽多天,對方在少管所呆十五天,還有吃有喝的,他都覺得便宜了他們。
不過把一個程中辰給弄進去七年,而且聽說就在程中辰被定罪的前一天,他老婆也跟他辦了離婚手續,楊文傑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就懶得再管那些小屁孩了。
與李衛然的合作正式開始,且因為是直接入股了李衛然的古玩店,李衛然也不要他錢,隻是在合同中加上了一條,那就是每個月至少要收進市值五萬元的寶貝十個,所以楊文傑也沒時間去管其他事,每天就是古玩市場和圖書館轉悠。
不知不覺,一個星期就過去了,楊文傑和李衛然也都從醫院辦理了出院手續,總算是兩個健康的人了。
在這一個星期內,在古玩市場的收獲不少,但達到合同上約定的標準的卻隻有兩個,主要還是因為臨澤到底隻是個縣城,古玩市場規模不大,而且這年頭贗品實在太多,技術又發達,市麵上難得一見真寶貝。
這日,剛從古玩市場回來,又收了一件寶貝,按照楊文傑估算,至少值二十萬,所以心情不錯,楊文傑決定晚上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自從砂石廠的生意變壞之後,父母就整天呆在廠裏,一家人聚少離多,楊文傑已經吃了一個星期的泡麵了,所以他打算今晚自己動手做一頓飯。
大包小包拎著菜回到樓下,卻發現有人擋住了自己回家的路。
來人是個婦女,定睛一看,竟是程中辰的老婆。
楊文傑有些不明白,程中辰之所以進去,那是他自己作的,說起來跟自己真沒有半毛錢關係,而且這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就是來尋仇,也太晚了些吧?
剛走近,尚未開口,對方就先說話了:“楊先生,不好意思,沒有你的聯係方式,所以隻能唐突了。”
“呃……”
對方這麽客氣,楊文傑倒是不習慣了,皺著眉問道:“程夫人,有什麽事嗎?”
兩人之前見過麵,在楊文傑的記憶中,婦人雖然上了年紀,但保養得還不錯,一看就有貴婦的範,可現在看來,對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看起來憔悴無比,儼然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婦人眼神閃爍,麵上猶豫不定,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楊文傑手上提著東西,挺重的,手都酸了對方都還沒說話,他就有些不耐煩了,冷冷道:“程夫人,你老公的事情我隻是公事公辦,而且如果那天不是警察去得及時,這會我恐怕輕則斷手斷腳,重則變成植物人了,所以對他的遭遇我不說落井下石,但絕對是覺得他罪有應得的,況且你們不是離婚了嗎,你覺得現在你來找我還有用嗎?”
這番話楊文傑說得比較重,在他看來,婦人這是準備來向自己求情了,想通過自己讓程中辰能夠減刑。
先不說這根本不可能,已經定罪的人要想早點出來,隻能靠他自己,再者程中辰在定罪的時候,就已經宣判不能緩刑,也不能提前假釋,他要想出來,就隻能乖乖在裏麵呆滿刑期。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可以減刑,就算讓楊文傑去求情,可以讓程中辰少在裏麵呆一段時間,楊文傑也不會去幹。
就如他所說,程中辰買凶傷人,而且是自己,現在被關起來是他自作自受,對於傷害自己的人,楊文傑從來就沒有心軟一說。
隻是他顯然誤會了婦人的來意,他這話剛一出口,婦人麵上雖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但還是開口了。
“你誤會了,楊先生,我今天來找你,並不是因為那個人渣的事情,是因為……我兒子……”
“你兒子怎麽了?不就是在少管所呆半個月嗎?”楊文傑冷冷地打斷了她,淡然道:“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你丈夫已經被關進去了,你兒子打傷我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現在這種結果,對你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
老子頭上線都還沒拆呢,就想來求情,就此揭過?
門都沒有!
自此,楊文傑對婦人已經沒有任何好感了,當初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隻是寫個道歉信都不答應,現在後悔了?
晚了!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楊文傑連婦人臉上嘩嘩流下的眼淚都懶得看了,直接越過她,朝著樓內走去。
“楊先生!”
婦人忽然在後麵喊了聲,隨後隻聽得噗通一聲,“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我兒子……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孩子?
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要不是因為由你們這樣的家長,你們孩子能有今天?
楊文傑在心裏瘋狂吐槽,可一個丈夫剛剛被關進大牢,兒子又在少管所的婦人向自己下跪,他到底還是於心不忍。
轉過頭去,婦人已經砰砰砰地給他磕頭了,周圍立馬就有好事者圍過來準備看熱鬧,楊文傑眉頭一皺,頓時覺得一陣怒火中燒。
“行了,你兒子才在少管所呆半個月而已,現在時間都過去一半了,你有必要這樣嗎?”
“楊先生,你不知道哇,少管所那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兒子才進去一星期,都瘦了一大圈了,求求你,看在他爸爸已經被你送進大牢的份上,放過我們母女兩吧。”
夫人說著,聲淚俱下,圍觀的人不多,但都已經對著楊文傑指指點點了,楊文傑有心讓她自己在這跪著,自己開溜走人了。
可看著婦人臉上的淚痕,他想到了小時候自己犯錯的時候,母親也是一邊罵自己,一邊去給人賠著笑臉認錯,心下不由鬆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