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林語柔隻能拿著鍋和肉回去了。
而分肉的人也從阮禾變成了李薑手下的官差,她手裏的那把長匕首李薑倒也是沒有問她要回去。
阮禾就默默的暫時留下了這把匕首。
她幫著慕太夫人把肉都切成一塊一塊的,還在林子裏找了一把野菜,這樣煮起來大家都能吃飽一些。
而慕雲霄和慕雲霄又重新出去撿柴禾了,剛才慕雲霄以為阮禾出事,丟下的那一捆柴早就讓人撿走了,現在兄弟倆隻能重新撿。
一直沒怎麽吭聲的慕正柏揣著手看著鍋。
想到了前幾次的分肉,他眼珠子滾了滾,反正現在母親眼裏隻有兩個孫子,也分不到他多少肉吃。
而現在一個個人手上都有些肉。
他的胳膊就杵了杵白姨娘,“還裝死呢,趕緊去幹活兒。”
白姨娘被打腫的臉如今已經消腫了,看上去還是清麗可人,她挪動了一下身子,走了一路身子都酸澀的很,她真是不願意起來。
昨夜裏趁亂,被慕正柏推了出去,換了幾塊山鼠肉回來。
她也是真是服了那些男人,為了那檔子事兒寧願餓著少吃些都行。
是嘞,光顧她的人從官差變成了同行的犯人。
隻要手裏有糧食都成,在慕正柏眼裏她活著的意義就是換取糧食。
“我累,能不能不去?”白姨娘扯著慕正柏的袖子撒嬌道。
“你說呢?”慕正柏眼一斜,手臂已經高高舉起。
白姨娘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如今慕正柏不會打她的臉,但是轉挑疼的地方打,她的胳膊如今還是烏青烏青的呢,好死不如賴活著。
她“嗚嗚嗚”的捂著臉就跑開了。
白姨娘先是找了幾個相好的官差,那個年輕的官差早就見識了白姨娘惡心的嘴臉,哪裏還敢碰這樣的女人。
而那豁牙的官差眼睛還腫著呢,看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他也深刻的領悟到了“色字頭上一把刀”自然厭惡白姨娘跑來撒嬌,還煩的踹了她一腳。
白姨娘瘸著腿,一瘸一拐的回隊伍裏。
她發現有人盯著她瞧。
正是林語柔。
林語柔沒想到白姨娘這麽賣弄風情,嫌棄的皺著眉頭。
夢裏她沒跟著慕家人流放,她匆匆的嫁了一個人,自然結果也不怎麽好。而慕雲霄則在流放之地過了幾年,又被聖上召回京城,一家人跟著又回到了京城,而後新建的將軍府比曾經的永安侯府還要豪華。
夢裏她錯了一次,這一回一定要選對後半生的靠山。
騾子被殺了就被殺了好了,就是用腳走也要跟緊了慕雲霄,讓他知道自己是一個願意與她同甘共苦的人。
而白姨娘看著林語柔都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頭發也整齊的梳著,這幹淨的模樣和她們這些流放的女眷有些格格不入。
興許是林語柔那鄙夷的一眼,又興許是林語柔幹淨的刺眼,白姨娘在經過林語柔邊上的時候,咳了一口濃痰就吐在了她身上。
“啊,你幹了什麽,下賤的青樓裏出來的玩意兒!”林語柔看著裙擺上的那坨黃白之物,整個頭皮都有些發麻。
“我下賤,你又是什麽爛貨,人家大少爺壓根就瞧不上你,還死皮賴臉的貼著。看你又倒貼人,連騾子又沒了,我看你的下場啊,肯定比我還慘。”
白姨娘積壓在肚子裏的怨氣有了一個發泄口,對著林語柔就罵道。
林語柔被罵得有些愣神。
她在永安侯府住了這麽久,怎麽都是一個客人,因為她會說話會示弱慕正柏也把她當自己的子女一般疼。而這些姨娘也都是對自己客氣有佳,她從未想過白姨娘竟然會這麽罵她。
而且白姨娘的口水都噴到她臉上了。
“怎麽,我就是青樓裏出來的怎麽了,我還能當上姨娘。你再看看你呢,連當外室都沒人要你吧。”白姨娘說著還笑得花枝亂顫的。
這一下,算是結結實實的戳到了林語柔的痛處。
什麽時候一個姨娘都要爬到她的頭上來了。
“賤人!”林語柔直接抓起白姨娘的頭發,拚命的搖著她的頭,甚至要把白姨娘的頭往樹上撞去。
白姨娘也回過神來,在慌亂中用腿將林語柔絆倒,然後騎在了林語柔的身上,“你才是賤人,平日裏都是裝的這般嬌柔,好讓男人疼惜你。你真是天生的賤骨頭,我看你比我適合呆在青樓。”
“我撕爛你的嘴。”林語柔一個大力掐在白姨娘的腰上。
可惜她們沒糾纏多久就被慕正柏給分開了。
慕正柏還指望著白姨娘去給他換個肉餅回來呢,要不然在慕太夫人那裏隻能混口湯喝,於是將兩人扯開後就罵道,“你們兩個幹什麽,淨丟我們慕家的人。”
“嗚嗚嗚,侯爺給我做主,你這姨娘好生凶悍,她吐我痰,還罵我。”林語柔又裝出嬌弱的一麵,然後想到白姨娘所做的事兒,毫不猶豫的就給她抖了出來,“我剛才看到她在勾搭官差。”
“噓——”慕正柏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林語柔好奇,難不成侯爺早就知道了?
那對於這個不要臉的姨娘為什麽不打殺了呢?
而白姨娘則梳理梳理自己的頭發,對慕正柏道:“侯爺,這可不怪我,表小姐耽擱了會兒事兒,我去忙正事了。”
慕正柏對她揮揮手,示意她去。
白姨娘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語柔。
讓她多和慕正柏呆一會兒吧,希望她的下場比自己還要慘!
“侯爺,你怎麽就讓她走了?”林語柔看著自己散落下來的頭發,還有臉上傳來的疼痛,看到白姨娘又瀟灑的走了,氣不打一處來。
“好侄女,看在我的麵子上先不計較。她替我辦正事去了,等她忙完回來我讓她給你下跪賠罪怎麽樣?”
說話間,慕正柏想到了林語柔可是分了五斤騾子肉的,他眼神一轉道:“對了你這五斤肉,你也吃不完,不如我拿些過去,雲霄也是需要補補的。”
“我燉了本來也是要分些給霄哥哥的。”說道慕雲霄,林語柔暫時連疼都給忘了,一邊從懷裏掏出梳子給自己整理頭發。
慕正柏就知道林語柔隻要一提到霄兒就迷糊。
他雙手交握在一起,有些迫切的說道:“啊呀呀,這個你去送霄兒定然是不要的,現在他被那個農戶之女灌了迷魂湯,眼裏自然是容不下旁人的。這要是過我的手,那就不一樣了,對不對。”
林語柔略一琢磨,覺得慕正柏說的有幾分道理。
隻要是慕正柏提起阮禾那個厭惡的態度,讓她覺得心裏舒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