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禾莫名其妙地站在外頭聽了小半場活春宮,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後邊的聲響是在做什麽事情發出的動靜,微微一怔神,陡然騰升而起的尷尬窘迫更是衝淡了原先聽到佟桂香聲音的惱怒來。

尤其是……她身側站著的是沉默不語的慕雲霄,與自己名義上的夫君一同站在外頭聽了好一會兒別人的活春宮,這個場麵怎麽說都透出了十足的尷尬和怪異來。

好在,他們如今還站在外頭,不方便發出任何的聲音來,否則若是兩人說上兩句話來,那莫名的尷尬窘迫隻會越來越濃。

阮禾對於這一對狗男女的活春宮並沒有半點興趣,隻是那黏膩惡心動靜實在是讓人耳朵發燙,她緊緊地皺了皺眉頭,目光有些飄忽地瞥過了一旁的慕雲霄一眼,快步往山林外頭走去。

慕雲霄茫然又無奈地低啞輕笑了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低笑聲混雜在那一對狗男女鬧出的動靜裏,更是一點兒也聽不真切。

他隱約也能猜到阮禾匆忙又窘迫的離開是因為什麽,隻是無奈地勾了勾唇,隨即也快步跟上前去。

不同於阮禾聽得裏頭動靜而生出的尷尬窘迫,慕雲霄對於外人辦這種事情儼然沒有任何窺探的興致,隻是在得知是裏頭這一對狗男女砸了慕家雜貨店、傷了三叔時,心裏頭生出了一絲冷意來。

他原本還打算詢問身側人,該如何處理這一件事時,沒想到自己這一位麵皮子有點兒薄的夫人卻是一聲不吭地轉身跑開了來。

直到兩人遠離了那滿是**動靜的山洞後,阮禾麵上的躁意才稍稍緩和了下來,她不自然地長呼出一口氣來,任由微涼的晚風吹拂過自己滾燙的耳尖,這才舒坦了不少。

她這會兒才明白過來,為什麽佟桂香那叫做蠻子的奸夫為什麽在砸了他們的店後,會一頭紮進了暗沉而僻靜的山林裏頭,原來……原來是為了方便和佟桂香幹這一檔子事情。

想明白了這一點,阮禾反倒是頗為無語地一皺眉,隻在心裏頭忍不住罵了一聲狗男女……

慕雲霄默不作聲地走到了她的身側來,見阮禾尷尬窘迫的神情褪去,這才淡然地開口詢問出聲來:“小禾,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兩人?”

他清楚自己這一位夫人的性子,阮禾向來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佟桂香和那蠻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尤其是還將他們的家人打傷,這事兒自然需要有一個合理的處理法子。

一提起這事,阮禾心中的怒意自然是壓不住,她稍稍一思襯,驀得冷笑了一聲,冷眸裏閃過一絲狠意,緩緩地說道:“自然是……借他人之手。”

這佟桂香可是有夫家在的,她的丈夫李鐵牛之前也將慕正柏暴打過一頓,是個壯碩有力的農夫,而且還是個老實實誠的人,對於慕太夫人還算得上客氣,阮禾便打算直接將這個消息告訴他,讓他來處理這一對狗男女。

一方麵,阮禾省得髒了自己的手,給他們慕家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另一方麵,李鐵牛即便是當場將這與自己媳婦**的蠻子活生生打死,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不至於鬧出太大的風波來。

更為重要的是,對於這李鐵牛,阮禾的印象還不錯,也樂得讓這人欠自己一個人情,替慕家多結交一個人。

思索間,阮禾已經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與身側的慕雲霄和盤托出,無需多說,她的意圖也已經讓慕雲霄猜到了個大概來。

慕雲霄默默地一點頭,應和了下來,道:“好,我立馬到鄰村將這事告訴李鐵牛……”

那李鐵牛曾經也到礦場來幹過幾日的活兒,慕雲霄是知道這人的住處的,兩人稱得上泛泛之交,平日裏能說得上幾句話,由他過去通知消息是比較合適的……

盡管,李鐵牛要是得知自己平白多了一頂綠帽子,想來是不會多高興。

阮禾頗為有些無奈地想著,擺了擺手,道:“那你趕緊去吧,我先回雜貨店看看三叔的情況。”

兩人在山林出口處分道揚鑣,阮禾回了慕家雜貨店等待消息,而慕雲霄騎著快馬趕到鄰村去。

說來也怪可笑的,慕雲霄快馬加鞭給人送過去這樣的壞消息,也頗為有幾分尷尬。

……

已是深夜時分,阮禾捧著茶杯,有一搭沒一搭地坐在雜貨店的板凳上打瞌睡,她困乏地打了個哈欠,心裏頭還記掛著慕雲霄還沒有回來。

想來,早知道讓慕雲霄明日再過去算了,反正瞧著今日佟桂香和她奸夫那如膠似漆的模樣,也不會隻待一夜便分開,這幾日過來捉奸應當都是來得及的。

如今這會兒,慕正元早已經回家歇息,隻留下阮禾一個人待在店裏等著,反正她也不困,偏生要等著看一場捉奸的好戲,要是現在睡過去了,豈不是平白錯失了好戲登台。

等了好幾個時辰,阮禾困乏地揉了揉眼睛,從桌邊順過了一杯濃茶,迷迷糊糊間直接一口灌進了嘴裏。

頃刻間,濃鬱苦澀的茶味入喉,讓她登時清醒了過來,猛地一個激靈,重重地咳了幾下,眉頭一皺地咽下了那一口濃茶來。

“好苦……”阮禾默默地嘀咕了一聲,將手中的茶杯隨意地擱置在了一旁,這才站起身來。

趁著周圍空無一人,她大大方方地從空間裏取出了一壺靈泉水來,直接咕噥咕噥地喝下了一大口清涼醒神的靈泉水。

靈泉水的功效自然是不必言說,隻是喝上了幾口,靈泉水入喉的片刻功夫裏,阮禾隻覺得通體舒暢,那難以扼製的困意也消散一空來,登時間精神了起來。

原本被破壞得四處狼藉的雜貨店,經過慕正元一個時辰的打理之後,已經清掃掉了地上的木屑,隻是其他亂七八糟的垃圾,還得明日接著收拾,好在是有能夠落腳的地方了。

阮禾抹了一把臉,擦拭掉了剛剛濺在臉頰一側的靈泉水,清醒過來後,看著地麵上仍舊殘留著各種四散的貨品,打算趁著等待的空隙好好地收拾一下,正好打發一下無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