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酒需要一個發酵的過程,至少也得需要一個月。
尤其李碧蓮的春釀,發酵越久就越醇,因此需要裝壇密封。
除了釀酒,杜蘅還抓緊做了些味精和鬆花蛋。
每隔幾天,就拿幾斤味精交給迪麗娜紮,物以稀為貴,經過迪麗娜紮的手賣出的味精,一兩達到一貫的高價。
也就是說,普通百姓根本使用不起,各大酒樓和大戶人家,都搶著要味精。
造成了供不應求的局麵。
而在這天,七棱忽然慌慌忙忙趕了過來。
“七棱,你怎麽了?”桃笙見她著急忙慌的模樣,忙問。
“杜公子,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這些天杜蘅沒去近水樓,杜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問道:“青梔怎麽了?”
“小姐接管了近水樓,二少爺肯定不服氣,因此便跟冼姨娘合計,要將小姐給嫁出去。”
杜蘅疑惑:“冼姨娘是誰?”
“我家老爺的妾室,也是二少爺的生母,他們給小姐介紹了府學的樂博士。”
“誰?”杜蘅滿眼都是錯愕。
“就是樂荊樂博士。”
杜蘅劍眉緊鎖,樂荊想錢想瘋了。
他出身貧寒,估計是惦記著馮家龐大的家財,因此才跟馮俅勾結。
七棱著急上火:“杜公子,現在怎麽辦啊?我明白冼姨娘和二少爺的心思,他們把小姐嫁出去,二少爺又能獨掌近水樓了。可是小姐心中……”
說到這兒,七棱便把目光投向杜蘅:“杜公子,你也不想小姐嫁給別人吧?”
“你家小姐現在已經離開近水樓了嗎?”
“現在被老爺關在家裏,哪兒也不許去,聽說樂博士明天就會派人過來提親。”
時間有點緊急,杜蘅對七棱說:“你先回去,我來想辦法。”
“杜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放心吧。”
桃笙先送七棱出去。
杜蘅隨即來找趙管家:“趙叔,來活了。”
趙管家可不僅僅是個軍匠,以前還是一個江湖人士,會使一些旁門左道。
上次迷倒毛大樹的妻兒,就是他做的手腳。
……
夜幕降臨。
於管家已將明天提親的聘禮備齊。
來到正廳先對樂荊做了匯報。
人逢喜事精神爽,樂荊搖著扇子,問道:“給白柳先生去信了嗎?”
“去了,白柳先生很願意做這個媒,他與馮老爺原先共同擺在一個老師門下,請他做媒再好不過了。”
樂荊點了點頭,說道:“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說著,他便走向正房。
於管家也退了下去。
杜蘅潛伏在正房對麵的屋頂上。
看著樂荊走進房間。
房內燭火通明,映出了兩個黑影。
樂荊雖未娶妻,但女人是不缺的,貧寒出身的人,樂荊就像一個暴發戶,剛當上了官,就給自己先納了個妾。
及時行樂才是道理。
以前沒有機會,現在有了機會,更要好好把握。
本朝娶妻之前,是可以先納妾的。
趁著樂荊和小妾正在運動之際,杜蘅從屋頂飄然落了下來,靠近窗戶,從袖中掏出了一隻小竹管。
這是趙管家事先給他準備的迷香。
捅破窗戶紙,小竹管伸進去,朝裏輕輕吹了一口氣,一股白煙緩緩的飄入房間。
大概一刻鍾左右,房內二人就睡死了。
杜蘅悄然推門而入。
樂荊趴在一具嬌小的胴體之上,死豬一般,身上光溜溜的。
杜蘅先將樂荊拖下床來,拉著一層薄被,先給女人蓋上,接著扛著樂荊出門,腳下一點,縱身上了屋頂。
趙管家早已在樂家的後院外麵等著,看到杜蘅出來,迅速拉出板車。
杜蘅將樂荊放在板車之上,趙管家拿了一塊油布將其蓋上,二人趁著夜色,直往何媽媽的院子。
因為是暗娼,這個院子沒有名字,平時就是何媽媽的家。
而且比較隱秘,在一條僻靜的小巷裏。
“杜公子,你來了?”何媽媽早在院子後門等候。
花肥走了出來,和趙管家一起,將樂荊扛了進去。
“何媽媽,麻煩你了。”
何媽媽笑道:“這點小事,算不上麻煩,倒是多虧了公子,我家阿肥才能認祖歸宗。”
杜蘅問道:“花肥,花子期沒為難你吧?”
“為難肯定是為難的,但他虧了近萬貫的家財,父親現在對他很不待見,我漸漸接觸到花家的生意。”花肥回答。
樂荊被搬進了一個房間,出來之後,何媽媽又諂媚的對杜蘅笑了笑,問道:“杜公子,你上次說,可以讓花雨庭和花子期的血不溶合,到底是怎麽做的?”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花肥做了花家的庶子,何媽媽仍不滿足。
隻要將花家的嫡長子給除去,花肥就成了花雨庭唯一的兒子,哪怕隻是庶子,也能繼承全部的家財。
杜蘅似笑非笑的道:“我要告訴你們,你們還會跟我合作嗎?”
“杜公子,瞧你這話說的,我們母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恩德。”
“花肥的兒子的血和花子期相溶,你們給花雨庭的理由,說滴血認親的親,並不單單是指父親,也有可能是其他花家的血脈,比如叔伯兄弟。如果花雨庭和花子期不是親子關係,那麽你們這個說法就不攻自破了。”
何媽媽仔細想了想,倒也是這個道理。
如果花子期和花雨庭不是親子關係,那麽花肥的孩子的血跟花子期溶合,那就會很蹊蹺,甚至都有可能讓花雨庭懷疑,花肥不是他的兒子。
“你倒提醒了,如果你們不聽話,我隨時可以讓花雨庭和花子期滴血驗親,到時可不僅是花子期完蛋,花肥得到的一切,也會轉眼即逝。”
何媽媽心頭猛地一驚。
杜蘅留了這麽一手,就是為了輕易的拿捏他們母子。
此人小小年紀,心思怎麽這麽深呢?
“杜公子,咱們都是自己人,你放心,你想對付花子期,我們也想對付花子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們母子一定不會出賣朋友的。”
“企圖謀奪花家的財產,你們是要坐牢的,而我卻未從中牟利,什麽都沒得到。”
杜蘅輕輕一笑,帶著趙管家先行離去。
何媽媽送他們從後門走,看著黑夜之中,二人漸漸隱沒的身影,她緊緊皺著眉頭。
上了這條船,她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