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手下一股腦的衝進來,把從後廚端菜出來的桃笙嚇了一跳。
杜蘅立即擋在桃笙麵前,一腳踹在一個漕幫手下身上。
“找死!”
竇雲飛當即一記飛腿踢來。
杜蘅側身躲開,同時一手抓住他的大腿,順勢將他拋了出去。
竇雲飛抓住一根圓柱,身形一轉,卸開了力道,落地。
“看不出來,你這廝竟是個練家子!”
竇雲飛冷笑了一聲,指著身後的手下:“可我這麽多兄弟,你一個人能打幾個?”
把手一招。
手下衝了上來。
杜蘅一拳砸塌了一個手下的鼻梁,反手又將一個手下的手骨給卸了下來。
竇雲飛臉上掠過一抹陰狠,從後腰處抽出了一把手刺。
桃笙驚叫了一聲:“少爺小心!”說著,就將手裏一盤蘿卜絲鯽魚湯潑了過去。
竇雲飛嚇了一跳,迅速向旁邊躍了一下,魚湯全部躲了過去。
同時,他也失去了偷襲杜蘅的機會。
杜蘅轉身過來,一腳踢向竇雲飛。
來得好,竇雲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刺徑直往他腳底刺去,杜蘅腿部一晃,避開了手刺,反而落在了竇雲飛的胸膛。
竇雲飛肩頭一歪,身影摔出了門口。
其餘手下衝了過來,忽見一道曼妙的身影從樓梯上飄落,一記掃腿,一名漕幫弟子摔了出去。
正是迪麗娜紮。
二人擋住了漕幫二十幾名的弟子。
樓梯口站滿了人,都是這次過來祝賀的賓客,他們都能猜到,漕幫肯定是花家請來鬧事的。
杜蘅和迪麗娜紮並肩作戰,二人向前衝去,這些漕幫弟子身體素質都很不錯,對付起來還是花了一點時間。
竇雲飛看到杜蘅來了幫手,當即叫了住手。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杜蘅:“好,好小子,給我等著,知道我們漕幫是誰罩著嗎?司法參軍趙歇!”
“你說是誰?”李二河目光嚴厲的瞪著竇雲飛。
竇雲飛狂妄的獰笑道:“趙歇趙參軍是我姐夫,嗬嗬,怎麽樣?怕了吧?你們給我等著,紅藥酒樓開張第一天,就要關張大吉!”說完,他便帶人悻悻離去。
李二河被氣的說不出話,豈有此理!
一眾賓客議論紛紛,自古民不與官鬥,現在得罪了主管司法的趙歇,紅藥酒樓能好得了嗎?
不少人圍了上來,在為杜蘅擔心。
也有不少人心裏對杜蘅沒信心,生怕牽連到自己,拱了拱手:“杜公子,今天承蒙款待,我酒樓也要忙著做生意,少陪了!”
“對對對,杜公子,我也有點事,祝你生意興隆。”
這種情況說這句話,多少有點損了,李碧蓮不快的道:“潘掌櫃,你怎麽說話的呢?”
“我祝杜公子生意興隆,有什麽錯嗎?”
這話確實挑不出錯,但李碧蓮看到這麽些人牆頭草似的隨風擺動,確實有些生氣:“現在你們都是餐飲協會的成員,大家應該跟老杜共進退,遇到困難就退縮,餐飲協會要你們有何用?就是為了給你們送鬆花蛋和味精嗎?”
老陳頭和顧大嫂這些從白石街出來的小攤販,則是義無反顧的站在杜蘅這邊,說道:“對,雖然我大字不識幾個,也不懂什麽大道理,但咱們可都簽了入會協議的,應當守望相助。”
蘇掌櫃道:“不是我們不幫忙,而是幫不上忙,漕幫本來就得罪不起,現在又得罪了趙參軍,你說,我們能怎麽辦?”
“不是,蘇掌櫃,你……”李碧蓮氣壞了,這老頭剛才還跟他喝酒呢,說要買他的酒,轉眼就叛變了。
錢進也很惱火:“老蘇,老潘,你們是不是想退會?”
蘇掌櫃和潘掌櫃自然不會傻到退會,退會不僅要賠償一定的違約金,味精和鬆花蛋以後也跟他們無緣了。
他們隻是怕被紅藥酒樓連累,眼下還沒到那種關頭,他們不會退會。
“不是,我們確實是有點事,沒說要退會啊。”蘇掌櫃賠笑的道。
杜蘅一臉波瀾不驚:“沒事,誰想退會,現在就可以退,餐飲協會正好篩選一下,誰是真心想與餐飲協會共同發展的人。”
這麽一說,蘇掌櫃和潘掌櫃也不方便走了。
目前,趙參軍和漕幫,想要對付的隻有杜蘅一人,等杜蘅被打倒了,他們再退出也不遲。
馮仁機看到有李二河在場,料想也出不了什麽大事,之前杜蘅已經跟他提過李碧蓮的身份,李碧蓮叫李二河爹,那麽李二河就是廣陵剛剛上任不久的留守了。
當即拱手笑道:“諸位,我們不能遇到一點困難就退縮,那我們成立這個協會又有什麽意義呢?成立協會的初衷,不就是為了共命運、同富貴嗎?”
“如果遇到困難就逃避,那麽他日你們遇到困難,又有誰會站出來幫你呢?”
“何況杜公子也沒要求你們做什麽呀。”
錢進點了點頭,說:“馮老爺說的對,咱們成立協會不就是為了互幫互助的嗎?現在漕幫要找紅藥酒樓的麻煩,我們豈能坐視不理?杜公子,你說吧,要我們做什麽?隻要幫得上忙,我老錢絕不說一個不字!”
杜蘅微微一笑:“錢掌櫃莫要著急,需要你的時候,我絕對不會跟你客氣的。大夥兒上樓吧,該吃吃,該喝喝,不要去管什麽漕幫。”
眾人看到杜蘅如此淡定,心裏倒也佩服,處事不驚,這才能領導他們。
蘇掌櫃和潘掌櫃卻覺得不以為然,漕幫什麽勢力,整個廣陵誰不知道?
就是以前酒食行也不敢輕易招惹,現在竇雲飛的背後還有司法參軍,隨便給杜蘅安一個罪名,杜蘅都得進去。
“世叔,請。”杜蘅招呼李二河。
李二河屬於微服私訪,杜蘅不便泄露他的身份。
這樣會讓李二河覺得,杜蘅這是在利用他。
雖然杜蘅此刻就是在利用李二河,但李二河並不當一回事,畢竟他知道李二河跟宮裏那位的交情。
說白了,是李二河在利用杜蘅。
“賢侄,你放心吧,有我在這兒,你的酒樓斷然不會有事。”李二河給杜蘅吃了一顆安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