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裝腔作勢,我已經控製了你的中樞穴,你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梅姑娘語音略微顫抖,一隻手抓著柏夷的後心,一隻手抓著短刀,貼著他的脖子。
黑狼淡淡掃了柏夷一眼,對水二娘和竹姑娘道:“你們雖然放下武器,但我仍舊不放心,來啊,把他們綁起來。”
杜蘅知道黑狼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水二娘和竹姑娘他們,說道:“諸位,撿起武器,與他們殊死一搏,他們現在不敢殺了柏夷。”
“反而一旦你們被他們綁了,隻會跟著柏夷一起命喪黃泉。”
“勾結外敵進入本國,殺了這麽多人,他們也怕走漏風聲,必然會殺你們滅口。”
竇雲飛怒道:“杜蘅,你少在這兒挑撥離間,我是漕幫的三當家,我會殺害漕幫子弟嗎?”
“嗬嗬,你殺害的漕幫弟子還少嗎?”杜蘅冷笑了一聲。
水二娘和竹姑娘猶豫不決。
杜蘅說的,她們何嚐不能想到。
隻是現在柏夷就在梅姑娘手裏,她們生怕反抗,便會危及柏夷的安危。
柏夷朗聲一笑:“這位杜公子說的對,不需要管我,因為我根本不是我。”
“你胡說什麽?什麽你不是你?”梅姑娘怒斥。
“嗬嗬,你在水雲間伺候了我這麽多年,你莫非就沒發現,我與之前有什麽不同嗎?”
梅姑娘怔怔的盯著柏夷消瘦的側臉,怒道:“你別裝神弄鬼,你快下令,讓他們束手就擒!”
“二娘,小竹,諸位漕幫的兄弟,拿起武器反抗,將這些亂臣賊子斬殺幹淨!”
黑狼麵露怒色,把手一招,讓手下先把杜蘅他們團團圍住,冷笑道:“你們既然不肯束手就擒,那就證明你們還有反抗之心,別怪我心狠了!”
雖然竹姑娘和水二娘丟下武器,仍舊還有一身功夫,但實力已經大打折扣。
“兄弟們,別跟我客氣,給我殺了他們!”
竇雲飛猙獰笑了起來,連眼睛都紅了:“殺!一個也不許放走!”
“我看今天誰來救你們,哈哈哈!”
但在此刻,忽然一道身影飄然上了屋頂。
那人竟然戴著一張全黑的麵具,一襲青衫落拓,在清風中衣擺微微晃動。
“鬆伯?”梅姑娘懵了一下。
黑狼疑惑:“此人是誰?”
梅姑娘解釋:“給水雲間送柴的一個樵夫。據說臉被燒焦了,因此一直戴著麵具。”
“一個樵夫,會有這麽好的輕功嗎?”
“這……”梅姑娘皺了皺眉,一種不祥的預感,由內而外的生出。
竇雲飛不管三七二十一,招呼身邊的弩手:“給我射死!”
幾支弩箭朝著屋頂射去。
但見麵具人隨手一揮,借著衣袖之風,將射來的弩箭全部甩到旁邊。
柏夷仰天一笑:“哈哈,你們的死期到了!”
隻見屋頂的人,緩緩的揭開麵具。
全場嘩然一驚。
就連杜蘅都震住了。
因為。
那是一張與柏夷一模一樣的臉。
“這,這怎麽回事?”竇雲飛心神淩亂。
黑狼驚恐的望著屋頂的人:“你,你到底是誰?”
“廣陵漕幫,柏夷!”
“什麽?柏夷?”
黑狼愕然看向被梅姑娘挾持的柏夷:“那他又是誰?”
“隻不過是我一個替身。”
“啊?”
水二娘怔怔的看著屋頂的柏夷,低聲問竹姑娘:“小竹,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我也不清楚。”竹姑娘此刻腦海一片空白。
水雲間的眾弟子也處於懵逼狀態,柏夷一直都在水雲間養病。
誰能想到,僅僅隻是一個替身?
而真正的柏夷,竟然是給水雲天送柴的樵夫。
“老三,小梅,我真想不到,你們竟然聯合北齊細作,想陷本幫於不忠不義之地。”柏夷站在屋頂,眸光冷冽的掃視。
梅姑娘手裏挾持著替身,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不,你不是大當家的,我手裏這個才是。”
竇雲飛看到另外一個柏夷出現,額頭嘩嘩的冒出冷汗,他知道他被柏夷算計了。
柏夷當年能夠統一漕幫。
對抗各方勢力。
說明此人的武力和智力都是超群的。
這麽多年,沒人敢不服他。
除了他三年前他身負重傷,留在水雲間養病這段時間。
竇雲飛和章立早才敢勾結北齊,鋌而走險。
“弟兄們,給我殺了他!”強大的恐懼,讓竇雲飛萌生出了殺意。
必須殺,他才有一條活路。
黑衣弩手繼續朝著屋頂射出弩箭。
柏夷隨手一抓,抓了三根弩箭,反手一射。
院落之中,三名黑衣人頓時倒地,弩箭從他們的胸口透出了後背。
這一份功力,令人驚駭。
緊接著就見柏夷從屋頂飛落下來。
黑狼當即揮動直刀,一刀斜劈過去。
柏夷身影晃動,黑狼一刀隻是劈到一道殘影,緊接著腰部一疼,柏夷的拳頭已經撞擊過來。
黑狼竟然連躲的能力都沒有。
他能在杜蘅手裏走過十招,才被杜蘅所傷,但在柏夷手裏,竟然連一招都走不了。
頃刻之間,柏夷奪下一柄直刀。
直刀在他手裏旋轉,你仿佛不覺得直刀隻是一件兵器,而是活的,就像長在柏夷身上的另一個器官。
刀鋒所向。
鮮血飛濺。
就連杜蘅看了都為之震動,難怪梅姑娘和黑狼他們,剛才挾持住了替身,他們也那麽擔心柏夷恢複功力。
原來是這麽恐怖的一個人。
哪怕杜仲年輕的時候,似乎也不是柏夷的敵手。
“走,快走!”竇雲飛嚇破了膽,慌慌忙忙從一道門跑了出去。
其他黑衣人見狀,也都紛紛逃竄。
竹姑娘和水二娘似乎剛剛反應過來,招呼手下撿起武器:“追!一個都不許放跑!”
黑狼情急之下,打出幾枚飛針。
逼退了幾個追兵,身影躍到庭院一棵梧桐,隨即飄然而去。
杜蘅追逐而去。
柏夷則是緩步走向梅姑娘:“把人放了。”
“不……不,我放了他,你會……你會殺我……”梅姑娘聲音抑製不住的顫抖,對柏夷的恐懼,實實在在的寫在臉上。
“說的好像你不放人,我就不會殺你似的。”
柏夷眼神淡漠的看著梅姑娘:“這幾年我以養病為由,就是為了讓你們這些逆賊,一個個露出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