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就磕頭認錯,你們的膝蓋都那麽軟嗎?

杜蘅坐在玫瑰椅上,微微抬了抬眼皮:“你是不是有病?”

“你……”慕容沒有料到,杜蘅直接罵人。

座中一名魁梧的男子問道:“慕容公子,這位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他廣陵來的,廣陵是陪都,他好像有些瞧不起咱們姑蘇人啊。”慕容故意帶節奏,看了那個壯漢一眼,“風兄,你是在座之中唯一習武之人,咱們姑蘇人的麵子,隻能靠你討回來了。”

杜蘅無語的看著慕容,這孫子太陰險了,怎麽還打起了地圖炮?

但那位姓風的壯漢,明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猛地站了起來,對著杜蘅拱手:“在下風不動,本來是想來給息夫人表演一套拳法的,但相逢不如偶遇,我就先給閣下表演表演吧。”

“沒興趣。”杜蘅端起茶幾的茶盞,慢悠悠的品了一口,沒有正眼去看風不動。

風不動怒了:“豎子無禮!”

坤道取了文房四寶過來,眼見風不動要跟杜蘅動手,急忙過來:“風壯士,且慢動手,這裏是玄都觀,息夫人清修之地,不可魯莽。”

“孫道長,這不關你的事。”

風不動氣憤的指著杜蘅:“這廝太瞧不起人了,以為我姑蘇無人了嗎?”

“杜蘅,別怪我沒提醒你,風兄的風雷掌,可是很厲害的,像你這身板,估計挨不了他三掌,就得一命嗚呼。”

慕容眼神奸險的看向杜蘅:“隻要你願意跪下來,給風兄,也給在場的姑蘇人道個歉,我可以代你跟風兄求情,放你一馬。”

“來到我們的地盤,你即便是條龍,你都得盤著。”座中一位老者緩緩的喝著茶,“到底是年輕啊,不知天高地厚。”

風不動巍峨如山的站在杜蘅麵前:“小子,我也不想倚強淩弱,隻要你跟在場的朋友認個錯,這件事當即作罷。”

“是啊,以和為貴,杜公子,你就認個錯吧。”孫道長不想擴大事態,也對杜蘅好言相勸。

杜蘅輕輕的將茶盞放在了茶幾上,笑著看向了風不動:“我何錯之有?”

“既然如此,那你就是不認錯了?”

“是,不認!”

“好,你自找的!”風不動右掌一翻,直接就往杜蘅劈到。

杜蘅沒有起身,直接一腳踢了出去。

砰!

風不動直接摔向了對麵的牆上。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慕容驚恐的站了起來。

“原來是練家子,怪不得這麽狂。”風不動從地上爬起來,“剛才是我輕敵了,怕把你打死,隻使出了兩成功力。”

“好,既然你是練家子,我就放開手腳,跟你真刀真槍的幹一場。”

杜蘅緩緩的走到偏殿的中央。

慕容冷笑道:“杜蘅,你少得意了,剛才風兄隻是輕敵,讓你出其不意占了先手,這次風兄要動真格的了,你等死吧!”

風不動冷眼一掃,再次以掌進攻。

風雷掌出手,在空氣中似乎湧起了一股氣流,猛地推向了杜蘅。

忽然,他的手掌變了方向。

被杜蘅手臂一震,被迫的變了方向。

砰!

一掌打在慕容胸口。

慕容被震回了座位,並且屁股下麵的靠椅,向後翻了出去。

盡管風不動發覺不對勁,已經收回了一半的掌力,但慕容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掌,一時之間,胸口像是喘不過氣。

“你……”

慕容又驚又怒,指著風不動:“你是不是瘋了?你打我幹嘛?”

風不動尷尬:“慕容公子,這……都是這廝,他剛才故意把我的掌力引到你身上。”

“沒事吧慕容?”朱甘蓮急忙過去攙扶。

本來坐著看戲的客人,此刻發現慕容被殃及池魚,也都紛紛起身,站遠了一些,把中間的空地留給杜蘅和風不動。

“慕容公子,我給你報仇!”

風不動大吼一聲,猛地拔拳擊向了杜蘅。

杜蘅身形一轉,風不動這一拳沒有擊中。

隨即騰空一起,一腳踹了過去。

杜蘅身形又是一閃。

而他身後,正是剛剛被人扶起來的慕容。

砰!

慕容又飛了出去,撞在了牆上。

嘴角溢出了鮮血。

“啊,慕容公子!”風不動嚇了一跳。

慕容恨恨的盯著風不動:“我是不是跟你有仇?”

“不是,慕容公子……你為什麽站在他身後呢?”風不動悲催的道,“要不,我再跟他打過?這次我一定為你報仇!”

慕容急忙抬手:“你還是別打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要……”

話沒說完,風不動已然對杜蘅出手。

慕容急忙退開了好幾步,以免又被誤傷。

但在這時,忽然風不動的身影跌飛了過來,被杜蘅踢了一腳。

砰!

二人撞在一起。

雙雙滾落在地。

慕容鼻梁差點沒被風不動撞塌,鼻血洶湧而出。

“好家夥,看來我必須使出絕技了!”風不動不忿的起身。

慕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特麽別打了!”

“不是你讓我教訓他的嗎?”

“現在不用了,你再打下去,沒把他打死,我先被你打死了。”

風不動看著慕容,好像受傷很重的樣子,尷尬的撓了撓頭:“慕容公子,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都是這小子,他借著我來傷你。”

“我知道,我看出來了。”慕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朱甘蓮過去扶他過來坐下,對杜蘅道:“咱們要文鬥,不要武鬥。既然來見息夫人,打打殺殺,成何體統?不如咱們就比畫功。”

“誰說我要跟你比了?”

“你剛才質疑我是畫聖,就必須跟我比!”朱甘蓮氣憤的道。

“我都沒看到你的畫,比個der。”

“我的畫剛才被孫道長送進去給息夫人了,現在孫道長把文房四寶給你送來了,你也可以畫一幅畫,請息夫人評個高低。”

杜蘅輕蔑的掃視一眼:“那你死定了。”

“嗬嗬,我既號稱姑蘇畫聖,在繪畫這一塊,我就沒怕過!”

杜蘅將文房四寶鋪在一張長桌之上,孫道長讓道童過來研墨,杜蘅拿起筆架上的一隻中鋒,蘸了蘸墨,就在宣紙上揮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