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有如此修為?”慕容無比震驚,他承認剛才確實大意了。

上次雖然派了黑白雙煞為難杜蘅,但他們沒跟杜蘅動手,因此慕容無從判斷杜蘅的實力。

但這次他見識到了。

杜蘅的刀法極其淩厲。

杜家以刀槍聞名於世,雖然刀指的是大刀和長刀,但直刀在手,杜蘅依舊使的虎虎生威。

直刀再次劃過鐵鉞。

火星飛濺。

杜蘅忽然變招,直取慕容咽喉。

慕容當即身形一歪,躲開了這一記殺招,但仍舊被杜蘅一腳踢飛了出去。

“指揮使,你先走,這裏由我們擋著!”慕容家的管家,也是繡衣樓的一個百戶,上前說道。

慕容盯著杜蘅:“隻怕他不會放我走。”

“他由我擋著!”百戶揮刀衝了上去。

杜蘅麵無表情,一刀格擋,抬起膝蓋,猛地撞在百戶的襠部。

雞飛蛋打的聲音傳出。

百戶慘烈的嚎叫,倒在地上抽搐。

“慕容指揮使,隻要你束手就擒,我們絕不為難。”息夫人語音平緩的道。

“嗬嗬。”

慕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冷冷的道:“束手就擒,不就等於任人宰割嗎?我大齊勇士無懼死亡,你們盡快上來!”

暮紅顏帶著幾個花奴,隨即撲了上去。

慕容依舊負隅頑抗,手中一柄鐵鉞,擋住了兩把直刀,猛地將人震飛了出去。

此刻,他身邊的人,死傷已然過半。

同時門外參差不齊的馬蹄之聲傳來,慕容知道姑蘇的府兵已經到了,扭頭一看旁邊的屋頂,縱身躍了上去。

但他剛剛落到屋頂,就見杜蘅也站在了屋頂。

並且一刀朝他刺來。

慕容隻能揮動鐵鉞一擋,杜蘅刀尖傳來的勁道,直接將他逼落院中。

嗖!

忽然後背一疼。

息夫人一柄飛刀插中。

飛刀仿佛有意避開他的後心,因為息夫人想要活捉。

大批人馬湧入院中,狄司馬挎著寶劍而來。

一群甲士,迅速將眾人圍在中間。

慕容心如死灰,這一次插翅難飛。

……

天亮了。

郡守府。

梁辰在書房中接見杜蘅,不由心中大喜。

“杜家的嫡長孫,確實能幹,一夜之間,就將凶手拿住。”

“繡衣樓在姑蘇絕不止這一點人,指揮使雖然被拿住了,但應該還有其他的細作留在城內,必須好好審問。”

息夫人他們是搞突擊,直接衝入慕容家中。

但慕容的屬下,並不是完全待在慕容家,外麵肯定還有同夥。

“我已經讓淩郡守親自審問慕容了。”梁辰淡淡的道。

“為什麽不交由我來審問?”

梁辰鳳眸淡淡掃視杜蘅:“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賞賜就算了,我現在就想回去睡一個回籠覺。”

杜蘅微微拱手,繼而退出了書房。

他知道梁辰不讓自己審問慕容,無非是怕從慕容口中知道些什麽。

慕容為什麽刺殺梁辰?

繡衣樓不會出動那麽多人,前去刺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梁辰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杜蘅隻能心照不宣,否則等待他的就是滅頂之災。

……

三日之後,袁長史的宅邸。

司戶參軍馮鵝主持官賣儀式,召集了很多姑蘇城內的商人,為的就是競拍袁長史的宅邸和他名下的別墅以及商鋪。

杜蘅帶著趙管家前往。

由於姑蘇也是大梁商業的發達地區,杜蘅有意要在姑蘇挑選一處商鋪。

“這次請諸位來,想必大夥兒都清楚為了什麽。”

眾人入座之後,馮鵝開始發言:“本次官賣,一共六處房產,一處就是咱們現在所在的袁宅,另外就是寒山別墅,還有城內的四處鋪麵。”

“這些都是前長史袁定的私產,抄沒了之後第一次拿出來官賣,這些私產的規模,想必大家都已經做過了解了。”

“這裏呢,還是給大家發一些資料,先看看。”

馮鵝招呼兩個衙役,分發資料。

資料都是手寫在黃麻紙上的,簡單的畫出了六處房產的位置和麵積,下麵還有一些介紹。

起拍的價格也寫在了上麵。

都很便宜。

當然,前提是沒人競爭。

“少爺,你看,城東這一家本身就是酒樓。”趙管家將手裏的一張黃麻紙遞給了杜蘅。

杜蘅看了一眼,大概有一千多平,一共兩層,起拍價竟然隻要五百貫。

像在姑蘇這樣的地方,如果好一點的地理位置,這種酒樓賣到兩千貫都不嫌貴。

尤其本身就是酒樓,都裝修好的。

“時間不早了,咱們現在開始競拍吧。”

馮鵝招呼唱賣的胥吏上場,唱賣的先賣寒山別墅。

那是一座園林式的別墅,雖然偏遠了一些,但麵積比酒樓要大很多,是一個小園林。

隨著你來我往的競價,最終被烏家的代表,以3200貫拍得。

“現在輪到城東的逍遙樓,底價是五百貫,各位開始競價吧。”

“五百五十。”其中一人抬手。

杜蘅並不著急,等著其他幾位相互角逐一輪,從五百一直上升到八百。

在場眾人都不言語了。

唱賣的胥吏喊數:“我數三個數,如果沒有人出更高的價,這個酒樓就是宏林號陳員外的了。一!”

“我出八百五十貫。”杜蘅抬了下手。

馮鵝看到杜蘅想要這家酒樓,便給胥吏使了一個眼色。

之前他就給胥吏暗示過了。

胥吏一見杜蘅叫價,當即也不數數了,笑道:“好,既然如此,這家酒樓就是杜蘅杜公子的了。”

“且慢!”

忽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杜蘅回頭看去。

但見江楓帶著幾人進來,其中二人抬著一口紅漆的木箱。

“對不住,我來晚了。”

江楓先是拱了拱手,朝著台上的馮鵝和胥吏看去:“杜蘅叫價之後,按理該數三個數,數都沒數,怎麽就把酒樓賣給他了?”

“剛才叫到八百貫的時候,就沒有人跟價,杜公子出的八百五十貫,已然是最高的價格了,數不數都一樣。”胥吏笑著說道。

“誰說沒人跟價,我出一千貫!”江楓掏出了一把折扇,輕輕扇著,同時挑釁似的看了杜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