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沒跟安不歸解釋太多,讓他著手去準備就是了。
安不歸沒有拒絕,拱手告辭。
杜蘅找來趙管家,說道:“趙叔,有件事要你去辦一下。”
“少爺你說。”
“你去買一些硝石和硫磺。”
“是。”趙管家沒問杜蘅要做什麽,直接答應下來。
趙管家離開之後。
花滿樓那邊來了一個龜奴,著急忙慌的樣子,說道:“杜公子,滿姑讓小的請你回去一趟。”
“出什麽事了嗎?”
“胡姬酒肆的胡掌櫃,找上門來了,說要見見你。”
這個胡掌櫃,之前杜蘅給卡斯麗贖身的時候見過,微微皺眉,問道:“有說什麽事嗎?”
“好像想跟咱們合作,但我瞧著來者不善啊。”
杜蘅沒有再問什麽,立即起身前往霖樓。
霖樓,花滿樓。
滿姑正在內堂接待胡掌櫃。
“喲,杜公子,又見麵了。”胡掌櫃起身抱拳。
“胡掌櫃今天怎麽有閑情到花滿樓來?而且現在還是白天,花滿樓的節目尚未開場呢。”
胡掌櫃笑道:“我來呢,我有件事想跟杜公子商量。”
“請說。”杜蘅坐了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花滿樓的白琉璃酒和味精菜,現在算是在金陵城傳開了,花滿樓的生意也是一日比一日火爆,可是霖樓其他酒樓的生意可就慘咯。”胡掌櫃意味深長的看了杜蘅一眼。
“做生意嘛,有人盈利就會有人虧錢,這都是常態。”
胡掌櫃笑道:“生意場上還有句話,叫做有錢大家賺。”
“哦,竟還有這種話,我之前倒是沒聽說過,也沒見過,既然有錢大家賺,你賺錢的時候怎麽沒叫我?”杜蘅調侃的語氣說道。
“嗬嗬,以前咱們不是沒機會嘛,現在咱們有機會了。白琉璃酒和味精菜現在很受歡迎,我想跟杜公子合作。”
“怎麽合作?”
胡掌櫃笑道:“我想買杜公子的秘方。”
“不知胡掌櫃要出什麽價格?”
“一萬貫,你頃刻間就能獲得萬貫家財,這個價錢合理吧?”
杜蘅笑了:“胡掌櫃說話真是風趣,白琉璃和味精的價值,你不會不清楚吧?”
“杜公子,你知道的,我背後是蔡二公子,你隻要交出秘方,以後你跟蔡二公子就是朋友,你想在金陵做生意,也得有個靠山不是?”胡掌櫃循循善誘的道。
滿姑見胡掌櫃把蔡二公子都搬出來了,眼神緊張的看向杜蘅。
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可能得罪了蔡金虎,以後花滿樓怕會有數不盡的麻煩。
杜蘅則是一臉平靜:“花滿樓之前也給蔡二公子交過不少好處,可在被鳳來閣打壓的時候,也沒見蔡二公子出手相救啊。”
“那不一樣,蔡二公子想交杜公子這位朋友。”胡掌櫃笑眯眯的道。
“交朋友,就是讓我吃虧?”
“杜公子,用你的秘方換你往後的太平日子,這怎麽能算吃虧呢?”
杜蘅輕笑著看向胡掌櫃:“如果我不拿出秘方,你的意思是讓我往後的日子不太平?”
“杜公子是聰明人。”
“既然知道我是聰明人,那就該知道我不會做傻事,請回吧。”杜蘅端起茶杯,下了逐客令。
胡掌櫃神情漸漸僵硬,眼神也變得陰冷:“杜公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得罪蔡二公子,會有什麽下場?”
“我不知道。”
“好,那鄙人就先告辭了。”胡掌櫃起身拂袖而去。
滿姑賠著笑臉相送。
過了一會兒,回到內堂,看著慢條斯理正在品茶的杜蘅,她似乎有些焦急。
“杜公子,依我看,還是把秘方給蔡二公子吧,這樣大家都有好處。”
“能有什麽好處?錢咱們不掙,留給他掙?”
“不是不掙,而是跟蔡二公子一起掙,他也不可能公開秘方,整個金陵隻有咱們兩家賣白琉璃酒和味精菜,咱們也不會少掙多少。”
杜蘅抬頭看著滿姑,搖了搖頭:“你太天真了,知道蔡金虎在金陵有多少家酒樓嗎?秘方一旦給他,金陵至少十幾家酒樓和飯莊,能夠售賣白琉璃酒和味精菜。”
“關鍵的是,蔡金虎要的是秘方,這就意味著他能自產自銷,我的白琉璃酒和味精菜到時就有可能賣不出去,市場絕對會被他壟斷!”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白琉璃酒是要作為出使契丹的國禮。
一旦秘方泄露,危害無窮。
現在釀酒的秘方,已然成為大梁的核心技術。
“可是得罪了蔡二公子,咱們花滿樓隻怕沒有好日子過了。”滿姑憂心忡忡。
“這個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花滿樓有事的。”
在滿姑看來,杜蘅的實力相比蔡金虎,還是差了很遠。
蔡金虎背後的蔡太師,杜蘅背後有誰?
杜家都被籍沒了,根本不是蔡家的對手,不論朝野。
不過現在除了相信杜蘅,也沒有別的辦法。
……
皇宮,禦書房。
梁辰正在批閱各地送上的奏章,王承恩正在旁邊伺候。
這時外麵來了一人,二十幾歲的女子,身披一件黑色鬥篷,王承恩看向門外,急忙將她迎接進來。
“臣女夷參見陛下。”
“平身吧。”梁辰隨手將一份奏章擱在案頭。
“謝陛下。”
除了後宮的女官之外,隻有花神使司才有女性當官。
女夷正是花神使司的司主。
梁辰轉身進了暖閣。
女夷跟在身後,才將頭蓬從頭上摘下來。
“杜蘅來到京城,也有十來天了。”梁辰坐在一張雕龍描鳳的坐榻之上,王承恩殷勤的給她端了一盞金橘蜜茶過來。
梁辰喝了一口,問道:“這些天他都在做什麽呢?”
“杜花使現在忙著經營花滿樓,花滿樓經過他的策劃,現在已經成為整個金陵著名的玩樂場所。”
“花滿樓?”梁辰微蹙黛眉,“這個地方朕倒是沒去過。”
“陛下,花滿樓就在霖樓之內,是如今當紅的青樓。”
“青樓?”梁辰微微一愣,心中暗罵杜蘅臭不要臉,“他怎麽去青樓了?是當龜奴還是當龜公?”
“他是花滿樓的二掌櫃。”
“他怎麽想起做青樓生意了?”梁辰納悶。
“杜花使將白琉璃酒和味精菜引入花滿樓,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節目表演,如今每天的流水,將近萬貫,實乃暴利。”
梁辰吃了一驚:“有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