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蔡金虎的秦淮別院。

黃蜂刺帶著幾個下人,笑容滿麵的站在門口,迎接杜蘅。

“杜公子一個人來?”

“怎麽?你們還請了其他人?”

“倒是沒有,就請了杜公子一個人。”黃蜂刺伸手朝著門內,“杜公子,請吧。”

他有些看不透杜蘅。

莫非沒有意識到此行的危險嗎?

竟然隻身過來赴宴。

杜蘅施施然跟著黃蜂刺進了別院內部,接著就看到了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大概三十幾歲,一身綾羅綢緞。

“這位就是蔡家的二公子。”黃蜂刺介紹。

蔡金虎稍微打量了一下杜蘅,笑道:“杜公子果然是青年才俊啊,怪不得有這麽大的氣魄。”

“二公子謬讚了,若論氣魄,我可不如你啊,如今金陵的商業圈,誰不知道二公子的能量?”

“哈哈,杜公子會說話啊,這樣的人我喜歡。”蔡金虎哈哈一笑,伸手擁著杜蘅的肩膀,顯得十分親熱似的,“來,請!”

到了一間暖房,裏麵已經準備好了酒菜。

菜有些涼了,黃蜂刺立即讓人撤下,吩咐廚房重新做菜。

“杜公子,坐!”

蔡金虎請了杜蘅坐下,旁邊的黃蜂刺立即拿起酒壺倒酒。

“杜公子,咱們先喝一杯。”蔡金虎端起酒杯。

杜蘅留了一個心眼,笑道:“酒先不忙著喝,我這人比較直接,先談事吧?”

“嗬嗬,杜公子有白琉璃酒,自然是瞧不上我這些酒了。”

“二公子請我過來,該不會隻是喝酒吧?”

“杜公子真是快人快語。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

蔡金虎說著,就將酒杯放下,說道:“杜公子是聰明人,想必已然猜到我今日請你過來,是為了什麽事吧?”

“莫非蔡二公子是有什麽生意照顧我嗎?”

“哈哈,沒錯沒錯,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蔡金虎拍著大腿,對杜蘅道,“杜公子,你那琉璃酒現在可是已經名揚整個金陵了,大家都是朋友,不如你把秘方貢獻出來,咱們兩家一起掙錢。”

杜蘅很是詫異,這種話蔡金虎怎麽能夠這麽坦然的說出口。

好像索要別人秘方,是多少正常的事一樣。

“你剛才說,我們是朋友?”

“怎麽?杜公子不認我這個朋友?”蔡金虎笑容收了一些,但依舊在笑著,隻是笑的有些瘮人。

“能與蔡二公子做朋友,自然是我的榮幸。”

“哈哈,杜公子,我就喜歡你這種識趣的性格。”

杜蘅笑道:“既然是朋友,自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對吧?”

“當然!以後杜公子遇到什麽困難,盡管跟我開口。”

“既然話都這麽說了,眼下正好有一件事要請蔡二公子幫忙。”

“哦,何事?”蔡金虎顯然沒有料到,杜蘅竟會這麽順杆子爬,不由看了一眼黃蜂刺。

黃蜂刺也很疑惑,看著杜蘅。

杜蘅掃視二人,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讓蔡二公子,將金陵一半的生意讓給我,大家都是朋友,有錢一起掙嘛,你說是吧蔡二公子?”

雖說花滿樓現在一天能有萬貫的流水,但終究時日尚短,跟蔡金虎多年積累的財富不可同日而語。

絕無可能分給杜蘅一半。

“杜公子,你在跟我開玩笑?”

“你先跟我開玩笑的。”杜蘅淡淡的說。

蔡金虎嗬嗬一笑:“杜公子,你們杜家現在已經倒了,金陵沒有靠山,可不好混。”

“我就是我的靠山。”

“剛才我就說了,杜公子是個有魄力的人。”

蔡金虎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側目看了黃蜂刺一眼:“怎麽回事?菜怎麽還沒上來?你去廚房催一催菜。”

黃蜂刺微微躬身,前去廚房催菜。

蔡金虎依舊對著杜蘅談笑風生,一會兒,黃蜂刺帶著幾人端了菜肴上來。

都是廚房剛剛做好的菜,一共四道。

“剩下的菜,廚房還在做著,杜公子先嚐嚐我這些廚子的手藝,當然啦,比不上你們的味精菜。杜公子嚐嚐吧。”蔡金虎眼神隱隱透出一絲奸險。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飯就不吃了。”說著杜蘅就要起身。

忽然,剛才黃蜂刺帶來上菜的人,其中兩個,一人探出了一隻手,按住了杜蘅的肩膀。

杜蘅能夠感覺出來,兩人手上傳來巨大的力道。

黃蜂刺剛才帶上的四人,估計都是江湖中人,就連本來就在身邊伺候的人,也都是練家子。

“杜公子,話還沒說完呢。”

蔡金虎臉上掠動著陰冷的氣息:“飯可以不吃,話一定要說。”

“白琉璃酒和味精的秘方,我全都要,你隻要交出來,以後咱們就是朋友,我會把你當親兄弟看待。”

“這些話上次你已經派胡掌櫃說過了。”杜蘅神色淡漠。

“我親自跟你說,跟他跟你說,那是兩種不同的待遇。杜蘅,如果不是白琉璃和味精,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這麽麵對麵的坐在一起嗎?”

杜蘅微微一笑,忽然兩邊肩膀的骨頭一縮,同時肩頭一沉,就從兩個拿住他的壯漢手裏掙脫了出來。

“啊?”

兩名壯漢驚呼了一聲。

杜蘅向後出手,胳膊肘撞擊他們的胸口。

二人向後跌了出去。

蔡金虎霍然站了起來,向後退開了兩步,身邊的人一起向前衝去,擋在他的身前。

“杜蘅,我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把秘方交出來?”

“都動手了,就別廢話了。”杜蘅一個翻身,一腳踢在一個蔡家手下身上。

黃蜂刺退到蔡金虎身邊,喝道:“來啊,一起上!”

“先別弄死,我還要他的秘方。”蔡金虎陰惻惻的笑著。

手下飛速進攻。

杜蘅一腳踢起桌板,作為盾牌,擋在前麵。

砰!

一隻重拳砸了進來,二厘米厚的桌板被砸出了一個窟窿。

杜蘅奪下身側刺來的一把匕首,猛地就向突破桌板的拳頭斬去。

一聲慘叫,那人的拳頭被齊腕切落。

隨即杜蘅右手一揚,匕首朝著蔡金虎激射過去。

蔡金虎嚇的麵無人色,好在身邊一個手下擋在了他麵前,胸口插了一柄匕首,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