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都是軍士和衙役,花子期根本沒法動手,而且光明正大的動手,這幾個人也打不過杜蘅。

他們的目標不是杜蘅,而是杜蘅的冰塊,怎麽毀掉這些冰塊?

現在他都已經到了賽場了,馬上就要參賽了,就算給他冰塊撒鹽,一時半會兒也化不幹淨,而且不是碎冰,尺方的冰塊沾上了鹽,拿水衝一衝,衝掉了鹽,還有很多可以使用的部分。

“哼,杜蘅,就算你有了冰塊,那又如何?你能做出什麽像樣的冰食?”

花子期雖然心情不爽,但仍舊對杜蘅表示輕蔑:“實話告訴你吧,場上十幾個人都是我花家的人,嗬嗬,而能夠進入複賽的,隻有24人。”

“我家的那些廚子,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人,個個手藝精湛,你能擠進複賽再說吧!”

花家雖然三家酒樓,但還是拿到了十幾個參賽名額。

有些酒食商戶為了巴結花家,都把自家的名額讓給花子期,有些則是覺得自家廚子水平有限,參賽也拿不到什麽名次,也把名額半賣半送給了花子期。

花家的三家酒樓都是大酒樓,每家酒樓庖廚可不止一人,加上他家中還有一些廚娘、廚婢,挑選廚藝拔尖的過來參賽,萬一有人得了好的名次。

就能以他的名義,再開一家酒樓,必然生意興隆。

花子期冷冷的看了杜蘅一眼,拿出一張憑帖,給守門的衙役看了看,隨即先行走出轅門。

他雖不參賽,但卻是內場嘉賓,區別於柵欄外的普通觀眾,可以內場觀禮。

杜蘅和趙管家則是繼續排隊,推著小車往前。

兩個衙役稍微檢查一下他們車上的物品,就放他們進去了,按照規定,杜蘅可以帶一個幫廚,桃笙沒來,趙管家暫且充當幫廚。

場內一條一條長形的草棚,每個草棚以白灰線分割出一個一個位置,以白灰撒上編號。

每個位置都有一張小桌和一個黃泥簡單堆砌的鍋台,以及兩桶清水,鍋碗瓢盆之類都要參賽者自己帶來。

杜蘅按照憑帖給的編號,找到位置,左右的位置都沒有人,估計是一些參賽者買不到冰塊,直接就棄權了。

“時辰未到,先不動手,東西都放著,否則視為出局!”幾個巡視官現場喊話。

一些冰塊帶少的參賽者,不由開始擔憂,現在太陽越來越熱,冰塊很快就要化了。

於是紛紛找來稻草或者布塊,先覆蓋在冰塊上麵。

“杜公子!”

身後傳來聲音。

杜蘅回頭一看,竟是馮青梔和七棱,她們二人都在柵欄外麵。

與一般觀看的百姓不同,她們準備了交椅和遮陽傘。

“七棱,剛才花肥被我整了一頓,算是為你報仇了。”

“謝謝你杜公子,來時我們都聽到了,花肥現在被帶去了衙門。”七棱很是感激,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奴婢,杜蘅竟然能夠費盡心思,替她出頭。

“這不過是第一步,等著瞧吧,他的懲罰遠不止於此。”

“公子難道留了什麽後手嗎?”

杜蘅笑了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馮青梔靠近柵欄,低聲道:“花雨庭是五個評判者之一,他一定會徇私,公子小心應付。”

“花雨庭?哪個?”

“你看台上,右邊第二個就是。”

杜蘅不由回頭看去,一個木板搭建的台上,幾張八仙桌拚成了一條長桌,

上麵蓋著一條紅布,長桌身後坐著五人,頭頂也是一個草棚。

右邊第二個的花雨庭,身材矮小,留著山羊胡子,正與旁邊的評判者交談著什麽。

而在長桌前麵,還有幾張靠椅,坐著幾個內場的嘉賓。

“欸,你們幹什麽呢?”

巡視官走了過來,以為杜蘅接受場外的東西,過來給他搜身。

沒有搜出什麽,才放杜蘅回去。

“那我先回去了。”

杜蘅揮了揮手,來到草棚,搬了一張小馬紮,坐在靠近冰塊的地方。

冰塊散發出來的冰涼,稍微解了一下初夏的悶熱。

這時草棚前麵,封若顏一襲碎花點點的金絲花籠裙,緩步而來。

“封小姐!”趙管家急忙過來行禮。

兩家既是世交,趙管家也曾在一些場合見過封若顏。

封若顏微微頷首:“趙叔不必多禮。”

“姑娘怎麽也來賽場了?”

“蘇市令之女是我閨中密友,她請我來內場觀禮,我卻之不恭,便跟過來瞧瞧熱鬧。”

趙管家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她入內。

封若顏優雅的提著裙裾,拾步踏進草棚,看了一眼杜蘅旁邊的冰塊,心下難免有些失落,她還等著杜蘅上門求冰,想不到他已然有了冰塊。

“杜蘅,這些冰塊是誰給你的?”封若顏話一出口,忽然又後悔了。

感覺語氣太重,而且帶了一絲醋意。

“是花……花兄弟賣給我的,怎麽了?”杜蘅說話故意磕巴了一下。

“花子期嗎?”

杜蘅直接轉移話題,說道:“找我有事嗎?”

封若顏能夠感覺出來,杜蘅好像不是很願意跟她說話,心中酸酸的,一時間在杜蘅麵前似乎沒了自信:“我……怕你沒冰塊,特意過來問一句。”

“姑娘費心了,我有冰塊。”杜蘅看了封若顏一眼,敷衍的說了一句。

雪雁指著杜蘅:“你怎麽坐著跟我家小姐說話呢?”

“這不跟你學的嗎?你來我家的時候,可也是坐著跟我說話的。雪雁姑娘,你當時高高在上的姿態,恐怕連你主子都比不上。”

“你……”雪雁一時無言以對,以前接觸的杜蘅,嘴笨,也因此討不了封若顏的歡心,可現在竟然這麽伶牙俐齒。

封若顏看了雪雁一眼,心中懷疑,杜蘅對他愛答不理,都是由於雪雁拜訪杜家的時候,說了些什麽話,才讓杜蘅誤會她的心意。

如今上將軍府被抄沒了,杜蘅身份不同往日,自然易於敏感,雪雁說話夾槍帶棒,可能傷了他的自尊。

哐哐哐!

巡視官敲著銅鑼走了一圈:“巳時已到,封鎖轅門!”

轅門封鎖的最後一刻,兩道身影跑了進來,身後一個昆侖奴身上背著一隻碩大的竹簍。

前麵那個看著像是一個姑娘,濃妝豔抹,胸口則是顫巍巍的,與她嬌小的身材極不匹配。

他們找了一圈找到編號,來到杜蘅右側的位置。

杜蘅吃驚的看著前麵那個姑娘,胸口竟然下垂了,垂到腰間,要不是腰帶卡住,估計還能往下垂一垂。

這也不到下垂的年紀啊。

關鍵的是,還特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