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酒肆李茉莉,三個圓,一個三角,一個四邊。”銀粟又走到台前公布成績。

台下一些參賽者開始議論紛紛。

“南塘酒肆……不就是李拐子家嗎?那種小破店也能得三個圓?”

“三個圓,這麽說來評級還是算第一等。”

“隻聽說過他們家做魚,何曾做過冰食?”

“李茉莉該不會是李拐子的孫女吧?小娘子這身段太銷魂了。”

“或許是有人買了南塘酒肆的參賽名額,這個李茉莉未必就是他家的廚子。”

很快,李茉莉帶著鬼火走下台來。

銀粟看了一眼銅壺滴漏,說道:“時間已到,巡視官巡場,沒做完的參賽者,停手不許再做,否則視同出局!”

哐哐哐!

銅鑼響起,巡視官製止一些還在動手的參賽者。

接著又有別的參賽者,陸續的將作品呈上台去。

大約過了兩刻鍾,銀粟匯總成績,對眾人公布道:“本次唯一獲得五個圓的成績,是近水樓的杜蘅,理所當然,杜公子是本屆廚藝大賽初賽的第一名。”

“公子,可以順利進入複賽了。”趙管家很是高興。

杜蘅笑著點了點頭。

身後的柵欄之外,七棱正在喊他。

他回頭對著馮青梔和七棱笑了笑。

銀粟又公布了其他參賽者的排名,第二名是謝落花,李茉莉排到了第十三名,都在前24名,可以進入複賽。

“五日之後進行複賽,按照初賽的排名排列位置,複賽比試麵食,請各位參賽者回去準備,希望複賽能有一個好的成績!”

銀粟說完,回到蘇山虎麵前。

蘇山虎點了下頭,帶著幾個評判者就先離開了。

草棚的參賽者陸續離去。

趙管家收拾好了東西,推著小車離開草棚。

李茉莉和鬼火跟了出來,出了轅門,李茉莉從胸口掏出了兩隻甜瓜,本來誇張的胸頓時癟了下去。

“吃嗎?”李茉莉遞給杜蘅一隻甜瓜。

杜蘅急忙後退,笑著擺手:“不了,你吃吧,畢竟是你的胸,我怎麽好意思呢。”

李茉莉將一隻甜瓜遞給鬼火,自己拿起一隻咬了一口,對杜蘅道:“再會!”

“再會!”

看著李茉莉和鬼火遠去。

趙管家弱弱的道:“少爺,這位姑娘……不對,這位公子幹嘛男扮女裝啊?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杜蘅前世那個世界,男扮女裝的人不少,而且還搞直播。

但在古代,從來隻聽說過女扮男裝,男扮女裝還是第一次看到。

“可能他的身份不便讓人知道,扮成女的,更能掩人耳目。”

“妝化的也太醜了,兩邊的腮紅像猴屁股一樣。”趙管家吐槽了一句。

二人向前走去,就見馮青梔和七棱從人流中逆行而來。

“恭喜你呀杜公子,初賽拿到了頭名。”

“同喜同喜。”

馮青梔笑道:“馬車停在車坊那邊,坐我的車吧。”

杜蘅看到趙管家推著小車,不便坐車,笑道:“我還是走著吧。”

“行,那我們也走著。”

馮青梔便讓七棱去往車坊那邊,跟車夫說一聲,讓他先趕車回去。

由於廚藝大賽,人流量很多,因此臨時搭建了一個車坊。

當然是比較簡陋的,就是在大路邊打下了幾根拴馬樁,劃分一個一個的車位,以免馬車亂跑,造成交通擁擠和混亂。

一些小販就在此處兜售瓜果或者冰飲。

人群之中,封若顏看到不遠處杜蘅的身影,喊了一聲:“杜……”

一個字剛剛出口,就見杜蘅身邊的馮青梔,跟杜蘅有說有笑,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雪雁準備將功折罪,說道:“姑娘,要不我把杜公子請過來?”

“罷了,咱們走吧。”封若顏失落的道。

花子期已經命人架著馬車過來,笑道:“若顏,上車吧。”

“不了,我坐陌陌的車。”

“那不都一樣嗎?”

封若顏沒有言語,隻是眸光追隨著杜蘅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花子期順著封若顏的眸光望去,言語頓時不忿起來:“今天這廝走了狗屎運,拿了一個初賽第一,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的那麽多冰!”

“不是你給他的嗎?”雪雁奇怪的問。

“怎麽可能是我給他的?”

“比賽之前,我和小姐找他,他好像說……倒也沒說是你,隻說了花兄弟,從當時的情形來看,倒像是說漏了嘴,支支吾吾才說了是花兄弟。”雪雁回憶著說。

花子期眼眶不由一縮:“果然出了內賊!”

“莫非是你的家奴私自將冰塊賣給他了?”

花子期憤憤的道:“我將廣陵能買的冰塊都買了,我買不到的冰塊,想必杜蘅也沒能力買得到,隻有一種可能,是我手底下的人賣給他的。”

“你為什麽要將整個廣陵的冰塊買盡?”封若顏忽然幽幽的問了一句,“想逼著杜蘅因為沒有冰塊,退出比賽嗎?”

花子期賠笑道:“若顏,這廝惹你生氣,我不得治治他嗎?”

“我和他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

“既是比賽,就該堂堂正正,若是使用那些齷齪手段,即便你們花家贏了杜蘅,那又有什麽意思呢?”

說著,蘇淺陌的馬車到了。

封若顏帶著雪雁走了過去。

花子期心情很不爽利,封若顏竟然護著杜蘅這廝,越是如此,越是讓他妒火中燒!

七棱通知了車夫之後,就追上了杜蘅他們的腳步。

“公子,小姐,你看,那不是花肥嗎?”七棱指著南城門口。

杜蘅目光穿過人群看去。

花肥就在門口,像是等著什麽,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

但似乎身上還有味道似的,經過身邊的人,都有些躲著他走,捂著鼻子,眼神很是嫌惡。

“看著他被帶進街道司,感覺也沒受什麽刑責啊。”七棱鬱悶的道。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街道司這種小衙門,知道花肥是花子期跟前的紅人,多少會賣一點麵子。

何況花肥犯的不是什麽大案,隻是將夜香弄髒了街道,汙染了市容。

“等著,我替你再出一口氣。”杜蘅笑著對七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