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於可汗和屈列可汗,當年都被遇折滅了滿門,俎裏審了遇折之後,也命人將他的家人全部抓了起來。
遇折在位期間,他的家人也憑借他的勢力,作威作福。
俎裏在南門外,立了幾十根木樁,將他們綁在上麵,讓曾經受到欺壓的契丹民眾泄憤,以箭射之。
到最後每個人身上都被射了上百隻箭,名曰射鬼箭。
至於遇折,俎裏將他處於淩遲,俗稱千刀萬剮,第一刀是祭天肉,割的是胸大肌,第二刀是遮眼罩,將額頭的皮給剝下來,罩住遇折的眼睛。
因為傳說,淩遲的人怨氣很重,劊子手必須避免與他對視,否則他記住了你,死後可能會來複仇。
淩遲到了明代要割三千多刀,但這個時期沒有那麽多刀,一般是切八刀,實在太痛恨犯人,可以多割幾刀,最多是八百刀。
俎裏本來是打算讓遇折受八百刀的,但沒想到契丹劊子手不夠專業,十幾刀就讓遇折氣絕身亡了。
這讓俎裏覺得很不給勁,下令將遇折的腦袋割下,用他的頭骨做成酒杯。
對於漢人而言,這或許有些變態了,但在草原都屬於是正常操作,不論是以前的匈奴,還是以後的蒙古,都用拿別人頭骨做成各種器具的習俗。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些曾經被遇折欺壓的契丹貴族,對俎裏越發的心悅誠服。
接下來就是柴冊禮了。
其實就是俎裏真正冊立為可汗的典禮,隻不過契丹比較簡陋,先找一座山,用木柴堆起了一個祭壇,接受群臣的玉冊,發表一通講話之後,再把祭壇給燒了,煙火直達雲霄,契丹人相信這樣能夠給上天傳達信息。
意思是告訴上天,俎裏當可汗了。
至於上天同不同意,那是另外一回事。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遲則生變,俎裏選擇了百裏外的黑狼山,舉行柴冊禮。
這一切都由大林牙安排,契丹大臣大多都是武將,而大林牙是文官,柴冊禮的流程大林牙比一般人更熟悉,由他主持最為合適。
而大林牙本來是遇折的人,現在投靠了俎裏,又沒有什麽功勞,柴冊禮是他一個機會,所以一點不敢怠慢。
……
柴冊禮結束之後,回到王城,就是論功行賞,說白了就是重新洗牌,瓜分利益。
由於進入王城之後,杜蘅斬殺黑金剛,遏製住了將士打草穀,聲稱王城一切屬於可汗,這讓俎裏對杜蘅心存感激。
否則王城的財物被搶光了,還要他這個可汗有什麽用?
現在分配權掌握在俎裏手裏,本來屬於他們的東西,經過俎裏的手一分,那就等於俎裏賜予他們的恩德,人們對他就會更敬畏。
果然,玩弄人心的把戲還得看漢人啊。
“本汗能夠登上大寶,居首功的自然是乙室部的涅禮,這一點大家沒有疑義吧?”
“沒有,涅禮夷離堇當居首功。”
對於涅禮的功勞,大家都沒什麽意見。
俎裏現在本族的勢力還不強大,想要坐穩寶座,必須仰仗涅禮,才能權衡遙輦氏的其他勢力,所以給了涅禮很多封賞。
“涅禮本就是乙室部的夷離堇,在這基礎上,我封你為大於越,比於越享受更多的權力。”
“謝可汗!”
“乙室部一直鎮守南邊,抵禦北齊,這些年勞苦功高,但南邊無鐵無鹽,你不如遷到王城附近,我把東邊的鐵山和鹽湖劃分給你。”
“謝可汗!”
乙室部眾人很是興奮,東邊的鐵山和鹽湖,都是遇折的財產,現在給了乙室部,也就意味著以後乙室部不必再因鹽鐵而對其他部落卑躬屈膝了。
俎裏的意思也很明顯,讓乙室部靠近王城,就是為了震懾王城之中不穩定的因素。
但乙室部如果遷到王城附近,那麽南疆將會無人鎮守,因此俎裏又從各個部落之中,挑選一些將士,重新一個新的部落。
這些人之中,大多數都是投降過來的貴族,等於給他們發配了。
而這個部落交給品部節製,品部的實力也會因此壯大。
這些降將雖然心有不忿,但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現在遇折王朝傾覆,他們沒了靠山,隻能苟延殘喘。
“杜使臣,這次推翻遇折暴政,你們使團出力可謂不少,契丹現在正缺你這樣的人才,你若肯留下來,本汗一定封你為節度使。”
“多謝契丹陛下好意,不過外臣乃是大梁使臣,我唯一能效忠的就是我大梁皇帝。”杜蘅出列拱手,開玩笑,大梁的花花世界不待,跑到你們契丹,天天聞著牛糞,我瘋了啊我?
俎裏歎了口氣:“唉,那就太可惜了。不過人各有誌,本汗也不好勉強。”他雖然有些惋惜,但也有些如釋重負。
畢竟杜蘅這樣的人,就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那就是殺人的利器,用不好就會傷到自己。
誰知道會不會哪句話惹他不開心了,他就把自己給反了,就像反遇折一樣。
杜蘅能反遇折,自然也能反他。
“外臣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與契丹締結友好之盟,還請陛下簽了國書,我好回去交差。”
“這個自然。本汗又不是遇折,豈會出爾反爾?”
俎裏倒也爽快,立即找來大林牙,將之前杜蘅遞交的國書拿來。
雖然契丹沒有文字,但有圖騰,將圖騰印上去,就等於簽訂了國書,同時還賜予了締結的信物。
“過些時日,本汗會派使臣出使貴國,貴國需要的戰馬,我也會讓人帶過去,隻有你我兩國通力合作,才能牢牢的牽製北齊。”
“我朝也會準備好最上等的白琉璃酒,靜候佳音。”
聽到白琉璃酒,很多契丹大臣,都不自覺的口中生津。
俎裏又提出了一些要求,雖然契丹擁有鹽鐵,但數量遠遠不夠,所以各部之間才會爭來爭去。
這些條件杜蘅表示,可以拿戰馬來換,兩國建立貿易往來。
大梁的騎兵裝備很差,主要差在戰馬,他們的馬不行,所以一直打不到長江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