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蘅,我勸你別衝動,別忘了……你還要去參加比賽的。”

生死一線,毛大樹臉色一片慘白。

今天算是遇到狠人了!

這麽多人,竟然沒人上前製止,可見這條街上有多少人盼著他死。

“就算你殺了我,衙門判你無罪,但……畢竟是命案,審理時間也會很長,你少不得要被關押幾日。”

果然,花子期派毛大樹前來,還有這個意圖。

就是想用官司把他困住。

杜蘅自然不會當街殺了毛大樹,為的就是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讓他崩潰!

“你說廚藝大賽?”

杜蘅輕笑了一聲:“去了廚藝大賽,我也未必能夠拿到名次,不能參加就不能參加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等一下!”毛大樹看到刀尖又被推到了脖子上,脖子不由往外挪了一下,“杜蘅,你想怎麽樣?你說……我照辦!”

“磕頭道歉!”

“能不能……換個要求?”畢竟他也是當老大的人,眾目睽睽之下,讓人磕頭道歉,以後可怎麽混?

“不行!”

毛大樹咬了咬牙:“好,我磕頭,磕頭。”

杜蘅將他手腕一折,腕骨瞬間脫臼,匕首從他手裏掉了出來。

毛大樹又是一聲慘叫。

“從剛才被你踢翻的杏仁茶攤子開始,給老阿婆磕頭!”杜蘅厲聲喝道。

幾個潑皮隻能扶著毛大樹過去。

賣杏仁茶的老阿婆慌張不已,退了老遠。

趙二娘走了過來:“衛阿婆,別怕,跟你道歉的。”

毛大樹對著衛阿婆,跪下磕了個頭,說道:“對不住!”

衛阿婆局促的擺手:“沒事,沒事。”

接著又是第二家賣臭豆腐的,毛大樹又跪下磕了個頭。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大夥兒都覺得很痛快,估計有不少人吃過毛大樹的苦頭,但都是敢怒不敢言。

起初,還有幾個攤販害怕,不敢真的讓毛大樹磕頭。

可是杜蘅跟在毛大樹身後,毛大樹不敢不磕。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毛大樹前麵都磕頭了,後麵的人也就心安理得的讓他磕頭。

白石街上三十幾個商販,毛大樹磕了一圈,顏麵掃地,被手下攙扶著灰溜溜的跑了。

身後傳來一陣哄笑,那是一群底層勝利的笑聲。

“兄弟,你可真了不起啊,毛大樹那麽大高個,三兩下就被你打服了!”趙二娘讚不絕口。

桃笙得意的道:“那是,少爺可是從小習武,教訓幾個潑皮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老陳頭笑道:“這下好了,以後白石街有杜哥兒在,毛大樹肯定不敢來了!”

這時賣蒸餅的褚大嫂又潑了一盆冷水:“廣陵城裏可不止毛大樹一撥潑皮,花家能派毛大樹來,也會派其他人來,以後可有的受了!”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我還是那句話,隻要大夥兒團結起來,還怕他幾個潑皮嗎?”

杜蘅指了指幾個青壯的男人:“你們都是大老爺們,就算一對一打不過毛大樹,不會一起上嗎?”

幾個男人訕訕不已。

其中一個男人說道:“杜少爺,我們有家有口,主要是怕毛大樹報複。”

“他會報複,你們就不會報複嗎?你們有家有口,毛大樹難道是孤家寡人?他難道沒有父母,沒有子女?”

“對付這種惡人,就不能怕,你們越怕,他就越得寸進尺!”

“為什麽他敢三番兩次的鬧事?就是吃定了你們不敢反抗!”

剛才杜蘅與毛大樹一戰,歡欣鼓舞,他的話很多人都能聽得進去,不由都點了點頭。

杜蘅沒有多說什麽,招呼大夥兒繼續忙活。

……

晚上收攤回家,杜蘅並未歇著。

明天要去近水樓賣刨冰,他得先把冰底給做出來。

家裏沒有冰窖,白天做出冰底,等到第二天拿過去,怕會融化,造成不必要的耗損。

把下午趙管家做的榨汁機拿出來。

杜蘅又讓桃笙將買來的瓜果洗淨,大的瓜果需要切塊,放入榨汁機的圓槽,杜蘅將壓杆往下一壓,汁水便從長槽流了出來,下麵放著一隻瓦盆在接。

先把甜瓜的瓜汁榨了出來。

接著另外拿盆,桃笙拿著剪刀,將櫻桃的櫻桃核給剔出來,果肉拿給杜蘅榨汁。

“少爺,要不要去摘一點覆盆子?”

“覆盆子在城外還有的找,城內上次被咱們摘了很多,應該不好找了。”

要是覆盆子的話,也用不上榨汁機,因為本身就是漿果,拿手就能擠出汁液。

但這些野果山上路邊就能摘到,因此也沒人拿出來賣。

親自去采的話,時間成本太大,倒不如直接到市場上買來瓜果榨汁,來的方便。

很快,各類瓜果的汁液都榨好了。

接著桃笙處理酥酪,這是古代的奶製品,可以當成奶酪看待,將其融化之後,加入一些糖霜或者蜂蜜攪拌。

有些甜度不夠的果汁,也是這麽處理。

杜蘅又拿出了硝石,開始製冰,將果汁都凍了起來,做成了冰底。

做到最後,硝石有些不夠,便把硝石反應的冰塊,拿到鍋裏,讓桃笙生火,冰塊融化,水分蒸發之後,硝石又重新被析了出來。

還能繼續使用。

忙活到大半夜,總算做完了這一切。

“桃笙,累了吧?”

“不會,跟少爺一起做事,我不累。”桃笙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等咱們本錢夠了,少爺給你開一家店,讓你當掌櫃。”

“我才不要當掌櫃呢,我就待在家裏,伺候你和老太爺。”

杜蘅笑了笑:“行,以後你就是這個家的管家婆。”

“少爺,這可是你說的,錢都歸我管!”

“行,財迷!”杜蘅伸手刮了刮她筆挺的瓊鼻。

“嘻嘻!”

桃笙立即活力滿滿,接著去收拾鍋碗瓢盆,扭著小腰肢,拿到門口的水溝清洗。

杜蘅抻了抻有些麻痹的臂膀,扭了扭發酸的脖子。

雖然很累,但覺得很充實。

像是前世剛剛走出社會,開始打拚的那段日子,從來就沒有睡飽過,但第二天起床,依舊是打了雞血似的,精神飽滿。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生活的信念。

人可以被生活打敗,但決不能被生活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