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餘兵的案情
吳為感歎世事難料、人心不知自足,常常是自取其辱。
宋柔對吳為道,現在大哥他們一家把餘兵恨得要死,但從我們角度還是幫助打聽打聽為好。
吳為道,我上哪裏找人去打聽啊,都退下來好幾年了。再說了,你還不知我啊。
宋柔道,你不是挺有神通的,想打聽應該不難,再說了,他一個普通幹警,就是打聽一下也不必擔心有什麽嫌疑。
其實,吳為對餘兵的案情也心存好奇,他搞了那麽多錢,究竟了幹了什麽,這麽多年了,竟然完全蒙在鼓裏,逢年過節在宋學仁家裏相聚,幾個人在一起還以酒友相戲,增加了酒桌熱烈的氣氛。
吳為說,這個餘兵,心理素質也夠好的了,一點看不出他竟然欠了人家那麽多錢,表麵上看同我們正常人一點區別也沒有,沒事人一樣。他媳婦都說,他的心裏素質真夠硬的,我都感到奇怪。
吳為又笑道,他進了那裏麵,麵對檢察官如果能應付得了,能調理挑逗戲耍一番,那才算經受住了考驗。
宋柔道,他要真能做到那樣,還成了英雄了,我都佩服他。
經不住宋柔的逼迫,吳為硬著頭皮找了在市政府法製辦當主任的周順福,他在統戰部時,為了吳為的事情,兩人曾經有過挺親密的來往,他也為吳為做過一些宣傳工作,兩人彼此印象很好。吳為給他打電話,寒暄過後直奔主題。
周順福聽了吳為談的是餘兵的事,他馬上道,餘兵的案情我比較熟悉,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吳為道,親人關係,是我老伴的侄女女婿,我老伴還是他們的紅娘呢。
周順福聽了笑道,這麽說。你家嫂夫人也有責任,看錯人了,讓侄女搭錯車、上賊船了。
吳為道,我老伴嘴裏不說。心裏也挺有壓力的,畢竟是她把這個餘兵引進家門的,不成了引狼入室。
周順福笑道,那你可得好好開導嫂夫人啊,別讓她背上什麽負擔,看錯人的人多去了,也沒看到誰背上什麽負擔,還有他們自己如何把關,誰能知道他會走上這條道啊?
吳為道,我也是勸她啊。對她說,她哥哥家早就發現他到處借錢,出賣自己父母留下的好幾套房子,又想騙走家裏的房照去抵押,都沒有攔住。就在去年,還用老丈的房子抵押貸了好幾十萬,有些騙子為什麽能得手,就是因為有些人,人家給當讓他上他真上啊,他為什麽甘於上當受騙,道理很簡單。和騙子的心理相同,僥幸心理占了上風,也想一舉成為暴發戶。
周順福笑道,難怪是學者,順便分析起什麽,就條條是道啊。難怪你當時參政議政能力那麽強。
吳為道,都過去了,還提那些事幹什麽。
周順福道,老兄現在做什麽呢?在哪發財呀?
吳為道,慚愧
。寫寫小說玩一玩。
周順福笑道,難得你老兄有這樣的雅興,莫非你想拿這件事當題材?
吳為道,也算一舉兩得吧。
周順福道,你老兄要進那裏去走一趟,興許會發現許多有價值的題材,人們現在對那裏麵的事情,也是心存好奇。很多年前,有個作家為了寫公安題材的小說,特意假扮犯人進了監獄,獲得了珍貴的第一手資料。
吳為歎息道,這輩子是沒緣分進那裏了。
周順福道,據我了解,我隻說個大概數吧,餘兵詐騙500萬,涉及辦案挪用150萬,行賄受賄50萬。他的涉案罪行主要在詐騙上。至於他倒騰自家房子,與案件無關,那是他家裏的私事,隻能家人自認倒黴。
吳為一聽,笑道,多大的官呀,怎麽還弄出個行賄受賄?
周順福道,代理派出所副所長,他原來在刑偵支隊工作過,就利用打盜搶機動車的工作證,在街路上截車,他也有眼力,能看出什麽車有毛病,截住後出示工作證,車主一看傻眼了,心裏發蒙,隻好聽憑處理,他就借機敲詐交錢免於追究,有一次拿一萬兩萬的,最多的一筆五萬,這樣的錢加起來一共50萬。
吳為一聽,笑道,難怪那幾年,逢年過節看他媳婦回家了,問他怎麽沒來,他媳婦說,打盜搶去了。現在看來,誰逢年過節還打盜搶啊,原來他是幹私活往自己兜裏裝錢去了。
吳為好奇地問道,這樣的錢,他自己不說,誰知道怎麽回事啊,車主明知自己的車有毛病,也不會去舉報,不成了死無對證?
周順福笑道,你對這個就有所不知了,人一進了那裏麵,很少有能挺得住的。餘兵進去變得狂躁起來,說沒想到能進去。
吳為道,你沒聽說有象當年地下黨的,守口如瓶?
周順福道,有,但太稀少了。那年暴嬌妹的事情,還是你親手送進去的,又往外撈人。那個女子算是真有骨氣,檢察院拿她也沒辦法。
吳為道,她的事情,我清楚,她的確有冤情。吳為不想在她的問題上說的太多,馬上轉向地下黨話題上,接著道,當年有地下黨,幸運被解救出來後,談進去後的感受,如果沒有信仰支撐,或者有信仰卻不堅定,一進去看那陣勢,立刻就會癱軟如泥,嘴就成了沒把門的,心裏有什麽說什麽。現在的貪官汙吏各種刑事罪犯,哪裏有什麽信仰,不過是為了財色起意,純粹是滿足個人欲望,哪裏會有什麽剛性啊,就是有也是稀奇個案,出來後受到他保護的那些人,會紛紛出錢養活他,也會有另一種風光體麵的生活。
周順福笑道,你也不是做這種工作的,怎麽談起來也頭頭是道啊。對了,專家麽。
幾天後,周平順給吳為打來電話,笑道,那個餘兵,心裏壓力太大,後來開始吸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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