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冤家路窄
葉芳,?s市警察學院特警專業畢業。葉芳是出了名的校花,一路上追逐她的男生幾乎可以編成一個連,她卻惟獨選中了同學李俠,她看中李俠的人品學品,她知道自己漂亮,要找個靠得住有本領的男人,這樣才能讓自己有安全感。李俠也極其痛恨葉芳所說的那些小男人的行為,恥與為伍,可這樣的小男人哪裏都有啊。他在上學時遇到這樣的小男人,感念同窗之誼,不時借機開導一番,遇有口角相爭的場麵,免不了勸導說和,從不火上澆油,偏袒任何一方。一個寢室四個男生,有的室友主張平攤飲水費,因為喝多喝少引起爭執,他開導的方式是算了一筆賬,十天一桶水,每桶十元,一個月三桶,去掉假期每年三十桶,大學四年120桶,總共1200元。他說,有人說細節決定成敗,在我們的生活裏是細節引發爭執,因為水費在喝多喝少上還引起爭執,也太過小氣了,一算大賬不就稀釋掉了,你們細算算,四年時間下來能差多少錢,弄得兄弟間不和,把四年相處的情誼都計較沒了,甚至成了細節決定生死。經過他這麽調節,室友們盡棄前嫌,不在小事上計較。他有針對性地道,因為打牌作弊,就說人家人品太差,無限上綱,有些過於誇大了,頂多算做人有瑕疵,你說人家人品太差,有辱人格,人家就容易積怨,小事被放大了。睡覺打呼嚕,又不是有意的,怨誰?隻能怨我們自己錢少,有錢自己去租單間啊,去外邊住賓館,想聽呼嚕隻能聽自己的,聽慣了呼嚕突然靜下來興許會寂寞呢,你就把呼嚕當成催眠曲,聽不到了反而會睡不著了。
他對同事們很感慨地說道。近年來校園發生的一些凶殺案,有些確實是由小事釀成的殺身之禍。其實,引發爭執的那些不良習氣、癖好,我們身上也有。隻是成分多少、強弱程度有別,關鍵看我們自己怎麽對待。許多人的確有毛病,卻怎麽能下死手去傷害呢,罪大惡極才能槍斃。要殺也要殺那些該殺必殺殺了都十惡不赦之人。
話說出現場的偵察員馬上向主管局長作了匯報。適逢司法反腐力度正在加大,冤假錯案不斷曝光,使領導們接案後審判格外慎重。主管局長一聽案情,就排除了陳旺作案的可能,哪有凶犯剛作案又跑回現場參與救治被害人的。當晚也沒有在受害人的病房裏采取布控防範二次傷害的措施。主管局長提出,現在辦案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要繼續到現場去采集取證。一定要拿出鐵證,如果沒有鐵證就對陳旺采取抓捕行動,萬一抓錯了,本來是見義勇為的好人,卻被我們當成第一嫌疑犯。豈不成了政治問題,讓媒體知道了一曝光,社會影響也太壞了。寧可放走十個罪犯,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這個理念可是太富有人文精神了。偵察員們一聽,雖然有疑問,又覺得領導說的有道理,也都覺得這個案件太離奇了。
此刻嬌妹心中的謎團卻越來越重。她手裏掌握著陳旺就是罪犯的鐵證。可令她不解的是,他為什麽逃走了又跑回來救治自己,難道是一時衝動悔悟了,再說了,他來病房看望自己已經兩次了,似乎不象要二次加害自己。她不敢想象。罪犯怎麽會跟到醫院企圖對自己實施二次傷害。她急切地想抓住罪犯,可又不想冤枉好人。她雖然受到傷害,卻不想因此耽誤了陳旺一生的前途。她莫名其妙地期待著陳旺對她懺悔,雖然不能因此而饒恕,可那終究是另外一回事了。現在的年輕人個性強容易衝動。一失足成千古恨。有些人是好心,願意把人往好處想,嬌妹就屬於這樣的人。不然,她怎麽還能與惡意侵害她的仇人安然相處呢。她自己難以解釋這個心中的謎團,也許陳旺的二次返回參與了對她的緊急救治,救了她一命,多少削弱了對他的恐懼和仇恨。現在的世界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們現在隻好按照當事人的心理邏輯描述下去。當她麵對前來取證的偵察員時,如實供述了受到傷害的整個過程,卻隱瞞了至關重要的細節,更沒有把手裏掌握的鐵證拿出來。她想象著陳旺麵向自己痛哭流涕懺悔的樣子,會獲得另樣的心理滿足,然後她再勸說他去自首。她沒有意識到,她這是在包庇縱容罪犯。當然,在她敘述的過程中,偵察員也感覺到了她在有些細節上似乎有意隱藏著什麽,可她是受害人,偵察員們不會想到她竟然會幫助罪犯隱瞞鐵證。既然,罪犯能夠離奇地傷了人又在無人知曉的狀態下馬上跑回現場救治被害人,同樣,被害人也完全有可能自以為是地為罪犯隱瞞鐵證。
葉芳與李俠著急看到嬌妹,當晚趕到省城乘坐最晚的班機趕到南都,因為天降大雨,飛機無法降落轉飛神夏,等雨停了再返回南都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下了飛機急忙乘地鐵趕到醫院。兩人急匆匆地乘坐電梯來到四樓,出了電梯順著走廊向401病房走去,迎麵走來一個行色匆匆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李俠發現,那男子很自然地瞥了葉芳一眼,不易被人察覺地目光一閃,恰在那一刻被李俠撲捉到了,如同刀刻一般印在腦海中,一時形容不出什麽感覺。轉眼間就走過去了,彷佛有什麽力量在驅使著他回頭一望,卻又發現剛走過去的年輕男子也在回頭盯視著葉芳的背影,這次李俠以他職業特有的敏感看出對方的眼神透露出的是豔羨、貪婪、****神色,那一瞬間對方也發現李俠注意到了他,急忙回頭離去。
李俠與葉芳兩人經常一起出入公共場所,葉芳看上去耀眼的漂亮,白皙嬌嫩水汪汪的肌膚,類似的眼神他會經常觸碰到,可剛才被他注意到的回頭客眼神,要比往常注意到的複雜得多,隻是一時難以準確把握。看到現行就興奮的警察天性,特警的本能,促使他意識到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小聲對葉芳說了句什麽,然後馬上回頭去跟蹤那人。卻看見那人身影一閃進了洗手間。善於掩飾保護自己的李俠,疾步走進洗手間對門不遠的醫生辦公室,短暫十幾秒鍾再走出來的李俠,變成帶著口罩身著白衣的天使走出來,故意先走進洗手間,然後拐入男洗手間,注意到門緊閉著的一個隔間裏傳出細微響聲。他走到水龍頭處扭開龍頭嘩嘩嘩洗起手來,那種響聲停止了,他急忙退出來,朝著嬌妹所在病房相反的方向走了幾步,回頭一看,發現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向嬌妹病房方向走去,李俠也隨後跟進。隻見那人若無其事地走到嬌妹病房門口,向裏麵張望了一下,裝作似乎走錯門的樣子,故意隨便提起個人名,嬌妹回答沒有,那人回頭直接向電梯間走去。那人回頭之際,李俠急忙閃身進了一個病房,裝作尋找病人的樣子,等那人走過去後,他也急忙跟上,按了另一個電梯下到一樓,看到那人並沒有走出大門,而是在大廳一邊放置座椅的地方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李俠也隨便地順著走廊走向旁邊的醫務室。
陳旺還是在想法盡快從受害人手中取走鐵證。此刻的他坐在大廳裏,腦海中預演著如何從受害人手中獲得鐵證的方案。他養成了在每次行動提前預演的習慣,以便仔細推敲行動細節,發現可能存在的各種瑕疵,盡可能完善方案,力求萬無一失。他想,既然受害人在懷疑他,甚至已經確認他就是凶犯,卻又為什麽拿著鐵證遲遲不向警方舉報。於是他進一步?...
推想,她可能為自己二次返回現場參與對她的救治行為感到疑惑不解,也許她在解開心裏這個疑團後才能決定是否舉報。他為自己的推想興奮起來,為什麽不利用她可能存在的這一心理,幹脆向她**當時自己萌發的惻隱之心,也許她也屬於願意得到男人喜歡和愛意的那類女人,自己如果再進一步通過懺悔獲得她的同情信任,她就太有可能主動向他示意手中的鐵證,然後勸告他自首。預演到這個步驟,他被自己的想象激動起來,恨不能立即跑到病房裏向她痛哭流涕訴說一番。接下來他又繼續預演著,當他看到她拿出鐵證時,自己應該如何應對。當時在現場曾經出現過的想法變得異常強烈起來,鼓舞著推動著他,自己二次返回不就是為了接近她嗎,現在終於有了如願以償的新希望。尤其是看到比受害人似乎更加漂亮的葉芳,使他當時禁不住眼前的**,經過在洗手間的化妝走到她的病房門口,實際是隻為了再看葉芳一眼,腦海中演繹著想法先讓葉芳喝下合歡藥物,或者先使她喪失反抗意誌聽任自己淋漓盡致一番,腦海中隨即浮現出自己對葉芳盡情撫慰**親昵的景象,一定會比同那位受害人的感覺更爽,雖然隻是意象已經使他獲得了極大的心理滿足。
突然,他察覺到眼前的景象出現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