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轉機

崔校長素來愛才，沒來學校之前就經常看到吳為在刊物上發表的文章，非常欣賞吳為的過硬功夫。他說，別人寫書是編書，小吳寫書是著書，別人講課眼睛不敢離開教案，他講課隻拿著根粉筆就走上講台，這叫真功夫。崔來到學校考慮采取先樹典型帶隊伍立新風的方法，打開工作新局麵，他看好了吳為，吳為一時成為崔的紅人。崔振來到學校後不久召開班子會議，議題就是提拔吳為和郝漢，崔振說吳為的事情就不用議論了，郝漢怎麽樣大家議一下，大家看崔振有提拔的意思，先是肯定郝漢有才華、好交際、能講能寫，缺點方麵說了一些火氣大脾氣暴躁有些驕傲的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那時吳為正在寫作改革學，也請崔振看了，得到肯定，並且在校慶大會上提到青年教師吳為寫的改革學引起經濟學界的重視。本來學校有些議論，說吳為是書呆子，不懂政治，寫改革學的事情一公開，議論也就銷聲匿跡了，改革學都能寫的人不可能不關心政治，在改革就是最大政治的年代，能寫出改革學的人，自然就是最關心政治也最能研究政治的人。緊接著吳為又推出社會金融學，請崔振看了，崔振組織校內外學者專家集中兩天時間進行了專門的討論。有人對吳為說，你的社會學金融是一麵旗幟，可以橫掃一切。

趕上新學期開學，樸芝人把吳為找去，讓他代表教師發言。那天下午在大禮堂舉辦開學儀式，樸芝人主持，當他說到教師代表吳為致辭時，全場想起熱烈的掌聲，等到他在主席台上一打照麵，全場掌聲雷動，他不由得給台下同學們鞠了一躬，掌聲越發強烈起來，等他坐

在發言席上，開始致辭。

吳為開口講道，首先代表教師向滿懷信心昂首闊步邁入學校大門的新同學表示熱烈歡迎！下麵響起熱烈的掌聲。他又充滿感情地接著道，向度過愉快暑期剛剛返校的老同學致以親切的問候！嘩，掌聲格外強烈地響起來，這時他向台下掃了一眼，看到他講過課的那幾個班

同學格外起勁地鼓掌。同學們的情緒也感染了吳為，發言情緒越發激昂起來，發言過程中又幾次被掌聲打斷，崔振邊聽學生們的熱烈掌聲邊轉頭看了看吳為，格外加深了對吳為的認識。等吳為退場走到主席台後看到菲子，她格外驚喜地問，剛才台上發言的是你嗎？是啊。說的太好了，難怪學生那麽鼓掌。

吳為回到教研室，教師們也陸陸續續地回來了，方光也跟了進來，大家都帶著很熱烈的情緒，剛畢業留校帶班的王為說，我帶的那個班是新生，看同學們掌聲這麽強烈好奇地問我怎麽回事，我說，這個老師課講的特別好深受學生們歡迎。又有幾個老師說，看出學生對你的感情深厚。吳為很謙虛地說，哪個老師上去講學生都會很歡迎的。方光低頭想了想肯定道，也是。幾個人都說，崔校長是個重才的人，又想在學校幹一番事業，他看你在學生中威信這麽高，會更加重視你的。

這個學期吳為給軍轉班上課，結業的酒宴上，有的軍官對吳為說道，吳老師的課我要評價隻用一個字。吳為聽了感覺奇怪，他等著那個字，那位軍官脫口而出道，黨。吳為更奇怪了，自己講的是貨幣課，屬於金融理論課，不象那些政治課，怎麽會讓學員感覺突出黨性原則了。坐在旁邊的郝漢笑道，老吳不是黨員。軍官聽了驚訝道，你在課堂上說的是不是假話？吳為笑道，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還聽不出來？軍官感慨道，你們那位王剛老師還是係主任吧，在課堂上淨罵共產黨，把我們罵的直心煩。郝漢道，老吳比那些黨員還黨，他就是不入，他要想入早就入了，組織找他談他也不入。

吳為給幹訓班上課，學員都是行裏的支行行長、科長。一天課間休息，吳為沒有離開教室在講台前踱步，想著什麽，全班同學也沒有出去的，前排有位女學員問道，吳老師是不是黨員？這一問引起全班學員的注意。吳為說，不是。又問，寫沒寫申請？沒有。為什麽不入黨？吳為不及細想，轉了個身重新麵向學員們，說道，我在黨外比在黨內能夠更好地為這個黨做事，全班學員哄的一聲笑起來，讚歎道，太精彩了。

崔振到了學校決心想做一番事業，先是整章建製，整頓秩序。從狠抓勞動紀律開始，嚴格考勤紀律，他要求人事部門的幹事豐雲天天上下班時站在學校大門口考勤，自己親自起草修改各項管理製度，等騰出手來又審閱各種教材，親自主持編寫有關專業的教材，圍繞評選先進，一改過去一言堂的局麵，層層投票推選，扭轉校風，要求評選出青年教師標兵，披紅戴花，表彰大會上安排放映電影，約請家屬參加，鼓舞士氣。吳為被榮幸地推選為青年教師標兵，宋柔也去參加了表彰大會，看到吳為上台披紅戴花的風光場麵，學校院裏顯著位置張

貼著吳為的大照片，感到非常欣慰。

崔振特別注意關心職工生活，特別是為了解決無房戶職工，積極向上級行要錢蓋樓，分房時為了避免職工擔心的分房不公問題，改變過去分房時由幾個人暗箱操作的辦法，成立分房委員會，製定分房方案，與年齡、工齡、職稱、學曆、職務、教學崗位、受到的表彰獎勵掛鉤，實行打分張榜公布，很受廣大教職工的歡迎，此舉很得人心。吳為所在的教研室年輕教師成為直接受益者。王為和瑞智兩人留校被安排到吳為的教研室講授貨幣課，他們在吳為的影響和帶動下潛心鑽研，形成良好的認學習愛研討的品格，第二年評選先進時，主任是從行裏剛來的洪大姐，她也不熟悉情況，提議道，還是選吳為，他已經連續兩年是省行先進，這次推上去連續三年可以獎勵一級工資。吳為主張道，還是讓年輕人上。在他的堅持下王為和瑞智被推選為先進，洪主任讓吳為給他們兩個寫事跡材料。第二天一上班吳為就把材料給主任審閱，她看了後笑道，也給他們兩個人看看。王為、瑞智看了後感到很慚愧，又說知道吳為寫論文行，沒想到寫這類材料也寫的這樣好。巧的是學校看吳為沒推薦上來，在討論人選時又特意給他增加了一個名額。趕上第三年分房，先進要加分，王為、瑞智兩個人的先進在打分時被漏掉了，原因是分房委員會的人習慣上以為兩個人剛到學校參加工作資曆太淺，憑印象以為沒有評上過先進，也沒有拿出文件看看，算來算去把兩個人都安排到一樓，兩個人看到公布的結果很自

然有意見，方案中本來說先進要加分，可到了兩個人這裏卻沒有這個加分，便去找崔校長，崔振找來分房委員會的人當場一計算，兩個人加上先進分都可以調到二樓，崔校長當場拍板把兩個人分別由一樓調到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