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夜晚,梁皓又被應急燈照著,所以無法看清紫衣此時的表情,隻能從摩娑皮椅發出的瑟瑟聲,感覺到她此時內心的恐懼。
紫衣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想怎麽樣?”
“現在正是月黑風高,還在荒郊野嶺,你說我還能想怎麽樣?”曹慎轉過臉,正對著應急燈,露出一個標準反角的YIN笑:“不要怪我,這次可是你自己開車把我送來的,這可真是現世報啊,大概冥冥中自有天意吧!雖然我對女同性戀興趣不大,但是你這麽殷勤地送上門,我要是再推辭,那就實在太辜負你一番好意了!”
“你你胡說什麽?”
“HIA!HIA!HIA!HIA!紫大律師,我就卻之不恭了哦!”梁皓說著,就要伸手去拉車門。
紫衣趕緊後縮,大叫道:“梁皓,你不要亂來,強JIAN罪很重的!”
梁皓衝著車內又笑一聲:“不會比美女在前卻不敢動要更大。”
“你你要是敢進來,我我就叫了!”
梁皓把臉貼在玻璃上,做出色眯眯的表情,然後念出古代惡少的經典對白:“你叫啊,你倒是大聲叫啊,你叫的聲音越大,少爺我越興奮!這荒郊野嶺的,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得到的,哈哈哈哈哈哈!”
“梁皓,你這個禽獸!”
“多謝誇獎。”
“救命啊!有人強JIAN啊!救命啊!有人強JIAN啊!”
紫衣的聲音或許確實很大,但是汽車的隔音效果也確實不錯,傳出來的聲音根本就不大,梁皓估計數十米之外就沒什麽人聽到了。但是,梁皓接下來就發現一個比較頭痛的問題,那就是車門好像打不開。
盡管梁皓已經努力不動聲色,但是紫衣畢竟不傻,可以說還是一個相當聰明的女孩。一兩分鍾之後,還不見梁皓進去實施暴行,她立馬就想到是什麽原因了,立即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不是要強暴我嗎?來啊,你倒是來啊?”
“你別那麽急不可耐,我馬上就來!”梁皓咬牙切齒地說著,用力地拉汽車扳手,可是不管怎麽拉,汽車門還是紋絲不動。梁皓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心中頗感鬱悶:“剛才我那一掌震垮整車的功力哪兒去了?”
又過了一會,見梁皓依然不得其門而入,紫衣越發得意兼驕狂,膽子也更加大了。她索性從車那邊爬了過來,坐在靠著梁皓這邊車窗的位子上,湊著玻璃笑著說道:“來啊,光打雷不下雨,你剛才不是叫得挺厲害的嗎?怎麽現在不來了,是不是**了?”
“你還真是什麽東西都懂啊!你才**!”梁皓惡狠狠地瞪了紫衣一眼:“等會我進來,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了!”
“哎喲,我好怕。”紫衣伸手摸著胸膛,笑得梁皓心頭火起:“我怕得不得了,怕得心髒都炸了。”
這個時候再放什麽狠話,隻能是徒添羞辱而已,所以梁皓什麽沒說,隻是咬著牙悶頭拉車門:“我拉!我拉!我狂拉!咦?還是紋絲不動?”
“人家都等急了,你怎麽還不來啊?”紫衣說著,還把應急燈燈光在梁皓臉上晃,挑釁意味十足。
梁皓氣得一拳打在車頂:“紫衣,你別BI我,真要是把我BI急了,我把車窗砸爛,衝進去把你先奸後殺,再奸再殺,殺了再奸”
誰知道紫衣一點也沒有嚇倒,反而衝著梁皓揮著拳頭,在車裏大聲叫道:“你來啊,你來啊,不來你是烏龜!”
“好,紫衣,這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去找塊石頭,把你這玻璃給砸了!”梁皓說著,轉身裝著找石頭的樣子,不過這也隻是裝裝樣子而已,梁皓隻是想嚇唬一下出口惡氣,並不是真的要把紫衣怎麽樣。
誰知道梁皓剛轉身,就又聽到紫衣好整以暇的聲音:“找吧,找吧,看你有沒有本事找到可以砸碎防彈玻璃的石頭!”
“什麽?防彈玻璃?”梁皓輕哼了一聲,不相信地說:“誰他媽信啊,就你一二十出頭的小律師還在車上安防彈玻璃,你以為自己是影視明星還是政界要人還是富商巨賈?”
“這車從前是我哥哥的配車,後來他不要了,我把它噴紅了拿來用。我哥哥是嵇氏家族的核心成員,當然要有頂尖的安全措施!防彈玻璃其實還隻是裏麵一個小環節,難道你開車門的時候,沒有發現這車門特別重嗎”
梁皓聽紫衣這麽一說,感覺好像真是這麽回事,這車的車門開關起來仿佛都比其他車要費力:“你難道你不知道,車身隨便改顏色是違法的!”
“我就是律師,你來告我啊!”
“我不想告你,我隻想搞你!”
“那麽話題就回到剛才了,你要先想辦法打開車門才行!”
“哼,就算你這車多麽的好,還不是照樣拋錨隻要車子開不走,老子有了足夠的時間,肯定能想辦法把車門打開!”
紫衣此時正興趣盎然的氣著梁皓,冷不防被這一句砸過去,頓時臉色變得十分尷尬,額頭隱隱有黑線出現。過了一會,她才強著嘴說道:“不管怎麽樣,你就是進不來!你要是進得來,你就是強暴我,我也不報警!”
以梁皓的本性,聽到這種話,應該是熱血沸騰,排除萬難去解決開門這個問題,然後熱情洋溢地將紫衣在這裏正法才是。但是此時此刻的梁皓卻是半點熱情也沒有,這主要是因為梁皓有過某段經曆之後,對強暴這種行為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女同性戀,而梁皓對這種人已經膩味了。
而且就算是紫衣真的不報警,肯定也會帶來無數副作用,今晚的一切就是明證了。天天被這樣一個女人陰謀算計報複,不會比坐牢輕鬆多少。
所以當梁皓聽到紫衣說完之後,便不屑地別過臉:“你還真以為我想強JIAN你啊?嗬,你倒想得挺美,就你這樣的,我才看不上眼呢。”
紫衣反駁道:“哼,吃不到葡萄的狐狸,都說葡萄是酸的。”
梁皓頭一偏,滿麵不屑地說道:“切,你本來就是酸葡萄,我梁皓再怎麽饑渴,也不會饑渴到去硬上女同誌。”
梁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感到有些心虛,因為身邊的夏婧和雷曦彤都有同性戀傾向,而自己都很喜歡這兩個女人。此外,自己的那個表妹林熙蕾也多多少少有這方麵的愛好。地地道道的男同性戀嵇紹輝當初出現之後,梁皓曾經一度感歎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同性開始相吸,異性反倒相斥。
然而梁皓盡管說的是假話,紫衣卻被刺激到了,湊到玻璃邊大聲說道:“你才是女同誌呢!”
梁皓側過頭去不看紫衣:“瘋子都說自己不是瘋子?”
“懶得理你這個神經病,我睡覺。”紫衣說著,把應急燈放在前麵車台上,然後爬到後麵,躺了下去,真睡起了起來。
長夜漫漫,周圍既沒有居民也沒有行人,手頭還沒有任何與外界聯係的方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種困境。有人鬥嘴的時候還不覺得有多無聊,也不感覺有多麽的累,現在紫衣不說話了,無聊和疲憊便又迎麵襲來,讓梁皓感覺很無奈。
梁皓望了望四周黑乎乎的原野,再抬頭看了看隻剩一個月牙兒的月亮,覺得比起貿然離開這裏到處瞎走,還不如困守原地。於是梁皓決定暫時不走了,先躺在車頂上休息一下。
可是休息了沒多一會,梁皓就感到有點不對勁。
濱海市因為臨海,所以一年四季的溫差不像其他北方地區那麽大,但因為畢竟地處北方,現在又是入秋時節,所以到了晚上還是挺冷的。梁皓穿的本來就少,在冷冰冰的鐵皮上躺著,很快就覺得遍體生寒。饒是梁皓體格健碩,也實在有點扛不住了。
梁皓隻得又老老實實地爬下車,在四周逛了幾圈,過了分鍾之後,突然發現天地間好像突然變暗了,本來就沒有半點燈光的夜色好像又被潑上了一層濃墨,連星光都看不見,月牙也隱進雲層之中。
更要命的是,仿佛約好了一般,才一會功夫,便突然迎麵一陣風刮來。風倒是不大,不過一陣陣地刮過來,輕易就穿透了梁皓單薄的衣衫。緊接著,溫度似乎也突然開始低了下來,那迎麵刮來的風頓時顯得有點刺骨。
剛開始的時候,梁皓還勉強撐著,在原地做起了俯臥撐,利用運動產生的熱量抵抗這突如其來的風寒。但梁皓畢竟不是超人,過了一會便沒有力氣了,感到沉沉地疲倦一波一波地衝擊而來。
熬了這麽長時間,梁皓的肚子已經有點餓了,哪裏還有能量來支持運動。
饑寒交迫的梁皓佝僂著身子,再一次打量這四周的世界,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像賣火柴的小女孩。而自己之所以淪落到這種地步,完全是因為遇到紫衣這個掃把星。
雖然梁皓心裏恨死紫衣了,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當連打了五個噴嚏,終於感到扛不住了的時候,梁皓還是決定暫時委曲求全一下,求紫衣讓自己到車裏去避避風。
梁皓輕輕敲了敲車窗,用自認為最最溫柔的聲調問道:“紫小姐,睡了嗎?”
在這樣一種環境當中,紫衣哪裏睡得著,很快就回答道:“有話就說,別陰陽怪氣,跟鬼叫似的。”
“突然降溫了,又起風,我有點冷,渾身哆嗦!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我一馬,讓我到車裏去避避?”
“哼!”紫衣坐起身來,看著梁皓說道:“你少鬼扯了,就憑這點技倆也想騙我嗎?我怎麽一點也感覺不到冷呢?”
“你躲在車裏,封得嚴嚴實實的,還有毛毯蓋,當然感覺不到!”梁皓歎了一口氣,商量道:“你要是不相信我,打開窗戶感覺一下就知道了!”
“哈”紫衣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上當嗎?我要是打開窗戶,你不就可以借機闖進來了?”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我以人格擔保。”
“這世上最不值錢的,除了大便,就是你的人格了。”
梁皓快要忍不住爆發了:“小姐,我們之間真是有太多誤會了。”
“誤會?”紫衣說著,衝著梁皓氣憤的揮舞起了拳頭:“你在酒吧BI我脫下給你,剛才還大喊要把我先JIAN後殺,再JIAN再殺難道這也是誤會嗎?”
“關於那件事,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那隻是玩笑,沒想到你會當真。至於強JIAN,我想以紫小姐的智慧,肯定知道這也是玩笑話。你是董雪怡的好朋友,又是嵇紹輝的手下,還認識殷雨晨,我怎麽可能對你下手?”
“玩笑,什麽都是玩笑,你還挺愛開玩笑的。”
“的確,我這人平時為人不大嚴肅,我以後一定改正!一定!”
“既然你那麽愛開玩笑,那你就在外麵慢慢自己跟自己玩笑吧,我沒興趣陪你。”紫衣說著,又躺了下來。
“紫小姐”
“別吵我!”
梁皓終於受不了了,我狠狠地抬起一隻腳,一腳踢在車胎上:“酒吧那天,就算是我不對,我也已經給你賠禮道歉了。今天晚上從頭到尾都是你不對,我現在給你又給你低聲下氣的道歉,我給足你麵子了,紫衣,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踢吧!踢吧!”紫衣整理了一下頭發,好整以暇地說道:“有本事你把這車給我踢壞它。”
“啊~!”梁皓真的狂暴了,退後幾步後猛地衝刺,接著對著車身一腳飛踢。但紫衣這輛車確實結實,這腳根本沒什麽作用,與其說是在懲罰紫衣,還不如說是梁皓在懲罰自己。
發了三五分鍾的瘋之後,梁皓終於徹底沒力氣,趴在車身上了。不過梁皓沒繼續求紫衣,畢竟是男子漢大丈夫,丟血丟精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