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格的計劃是,先刺激邵傑去挑釁倪十七,然後倪十七在揍邵傑的時候,讓思雨去勸解,他就可以抽身離開了。
這個計劃簡直是太完美了,但是邵傑死活就是不去,堅決執行夢柔給他的任務。
不過邵傑也明白森格的意思,便對思雨說道:“本來你們倆的事兒,我就不應該摻和,誰叫我們家那口子非要我看著你們呢,思雨你也不想想,你能看得住一時,你還能拽著他一輩子嗎?”
森格點了點頭,認為邵傑總算是說句人話了。
可是思雨卻哼了一聲說道:“你應該勸森格留下,而不是讓我放手,反正森格走,我就哭,我還跟我師姐說,是你惹我哭的,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師姐好!”
這招是異常的管用,把邵傑的激靈都嚇出來了,“森格,為了我跟你嫂子的幸福,你就委屈一下吧!”
森格無可奈何的說道:“人家才跟你說了一句話好不好?你有這麽厚的臉皮怎麽不去幹倪十七呢?”
“我為啥要幹他啊,我又幹不過他,弄不好我的鳥都沒有了,而且我覺得你特沒勁,思雨哪點不如搬你們家的那個叫秦楠的?做男人傻到你這個程度,就沒誰了!”
邵傑隻是一句無心的話,但是讓思雨聽了去,可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森格,邵傑說什麽?那個大兔子搬你們家去了?”
森格覺得邵傑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唯恐天下不亂,這個時候你說這個幹什麽?還怕這熱鬧不夠大是不是?
可思雨問他,森格又不能不說,便點了點頭說道:“是我讓秦楠搬去我哪兒住的,主要是因為她……”
森格還沒有解釋出來呢,思雨就像瘋了一樣的,把桌子上的盤子,碗筷,全都扔在了地上,砸了個稀巴爛。
這聲音傳遍整個武館,就好像用另一種方式,祝倪十七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似的。
思雨是放手了,但是森格為了阻止她把桌子都掀翻,隻能反握住她的手道:“思雨,你這是要幹什麽啊?”
“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我說你今天怎麽像變了個人呢,原來家裏藏了個大兔子,姓森的,我對你一往情深,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但是你呢,你對得起我嗎?”
思雨劈頭蓋臉的就是罵,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森格。女人啊,溫柔起來,像水,熱情起來,像火,生氣的時候,搖身一變,就是一把大菜刀,惹她你就死定了。
森格急忙解釋道:“你別生氣,你聽我跟你說啊,秦楠……”
話還未出口,倪十七的聲音忽然在他們幾個人的背後響起道:“我早知道這樣,都不花錢雇樂隊了,你們演的比他們好看多了,感情大戲,睇岩起伏啊,思雨你這個丫頭,我算是看出來了,昨天你就說要送給我一個驚喜,原來你是在我的生日酒會上,當著這麽多武林同道的麵,給了我一個炸彈啊,還在上麵吐了口唾沫,人家養了個兔子,關你什麽事?你喜歡兔子,明天我給你弄一窩,你想怎麽養就怎麽養,你至於這麽生氣嗎?都要把武館給我拆了!”
思雨一看倪十七,咧嘴就哭,“爸,你還說我,森格這個混蛋,背著我跟別人亂搞,你也不管管他!”
“他跟別人亂搞,關我什麽事啊?又不是跟我搞,我為什麽要去管他啊?”
森格抬頭看了看深藍的星空,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不是嗎?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應該站在陽台上,安靜的去思考人生,而不是坐在這裏去麵對這群瘋子!
他也不想解釋那麽多了,說他搞基,他都認了,隻想立刻離開這裏,在待下去,就要憋死了。他可從來都沒有這麽壓抑過,這哪兒是什麽生日酒會啊,這簡直就是一處鬧劇。
周圍的聲音在森格的耳邊嗡嗡直響,就像一台正在攪動著靈魂與生命的攪拌機一樣。森格感覺他全身都在萎縮,**,甚至都已經無法呼吸。
眼前的紅燈籠飄來**去,晃動著燈下的人,都變的異常的模糊。整個世界到處都是這片紅色,仿佛他也要融化在了這片血色之中。
“森格,森格!”
恍惚之中,一個聲音把他的思緒又給拉了回來,周圍的一切,忽然之間又狂湧到他的耳膜之中,變的如此清晰,就像在清晨的睡夢中,被人叫醒,然後去趕那生命的輪回一般。
叫醒他的人,是思雨,她沾滿淚水的臉,在紅燈籠的照射下,異常的鮮活。
這一刻,森格忽然覺得思雨的眼淚好像觸動到了什麽,在他的內心**起一陣波動,化開一圈疼惜的漣漪。
思雨想要說什麽,但是森格卻搶先說道:“思雨,秦楠的母親患上了腎衰竭,她家裏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根本不能讓她母親養病,如果我不認識她,我們不是同事,我管不著,但是我看到了,我就不能不管,換做是你也會這麽做的!我是一個孤兒,我不想看到別人也失去母親!”
森格的聲音很輕柔,就像一汪清水,衝洗著思雨已經哭痛的臉頰,所有的憤恨都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如此有愛心的暖男,她怎麽還能生氣?
倪十七跟走過來的夢柔也聽的很清楚,倪十七心裏也是咯噔一下,這小夥子不錯啊,有情有義,換做別人,誰會這麽做?
夢柔跟所有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本來他覺得森格隻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可是忽然之間,他覺得森格應該是一個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夢柔能看到一種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或者說,他們都是孤兒,最知這種痛。
思雨握住了森格的手,憋著小嘴說道:“親愛的,這種情況,你應該提前跟我商量一下的!”
森格點了點頭說道:“恩,以後我會跟你商量的!”
說完,森格覺得有點不對,為啥要跟思雨商量啊?他不是已經跟思雨說了,他們不可能了嗎?
顯然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思雨的嘴唇已經親到他的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