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濤說著便一揮手,出手如電,那葉片已經如同小刀一般向著千葉尊者的喉嚨口刺了過去。鍾南濤的這一招雖然並沒有使用劍,但是這裏麵卻蘊含著劍招,此時就看見那千葉老人的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這一下子,他仿佛已經蒼老百年。

當鍾南濤的手離開那千葉尊者的喉頭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在千葉尊者的喉頭,多了一抹嫩綠色,那是剛剛的那枚柳葉,這枚柳葉已經嵌入了千葉尊者的喉頭,似乎是長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看你現如今的樣子,倒是老樹發新芽了。” 鍾南濤淡淡地說著,然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繼續對其他人說道:“下一個,輪到誰出手啊。”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千葉尊者,他的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隨後人們看見他的身子上出現了很多的細碎的傷口,有鮮血從體內流出。

在這個瞬間,所有人都對鍾南濤佩服到了極點,那千葉尊者的柳葉的確是有毒的,但是鍾南濤之所以能夠一招就殺死千葉尊者,靠的卻並不是這有毒的葉子,他在將柳葉打入千葉尊者的身子的時候,就已經用自己那渾厚的真元將千葉尊者渾身的經脈都震斷了。

也就是說,千葉尊者是被鍾南濤震斷經脈而死的,而並非是中毒而死。

歐陽鄂看見千葉尊者死在了自己的麵前,不由得麵色發青,鍾南濤的手法之中蘊含了上乘的劍意,歐陽鄂自己也是一個修行之人,他有怎麽會看不出來呢,這千葉尊者在錦瑟城裏也算得上是一個頂尖高手了,但是他畢竟年歲太老了,所以看來是無法和這些年輕人比了。歐陽鄂此時又將目光聚攏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就在這時候,一個西域番僧打扮的男子用生硬的中原話說道:“好功夫啊,真是沒有想到,在中原大地上,竟然還能夠看到如此精湛的劍術,我真的是很佩服啊。”

鍾南濤皺著眉頭看著那個人,然後緩緩地說道:“你既然是一個方外之人,而且並非中原人士,既然如此,為什麽要聽命於錦瑟城主的命令啊?”

那和尚長歎了一口氣道:“錦瑟城主對於我有恩,所以我答應要結草銜環,報答他的恩情,而且,能夠見識到鍾兄弟你這樣精湛的劍術,我就算是死在你的手中,我也含笑九泉了。”

鍾南濤笑著說道:“你的中原話說得真的是很好啊,就算是我,也要自愧不如了。”

此時就聽見那默默小姐在鍾南濤的耳邊輕輕地說道:“這個人在來到中原之後,不服水土,生了重病,是錦瑟城主救了他,這是真事。他的名號叫做艾波克,據說他最擅長的就是馴養毒蛇了。”

鍾南濤聽到這裏微微一愣道:“馴養毒蛇,如此古怪?”他又轉向了這個艾波克說:“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壞人,你恐怕還不知道我和錦瑟城主之間的矛盾,所以,我不殺你,你走吧。”

可是誰知道這艾波克卻搖搖頭道:“不,我知道。其實我也不滿城主的做法,但是你們中原人有一句話叫做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現如今就是如此。”

鍾南濤點頭道:“隻可惜,我們這裏有的中原人,還不如你坦****呢。”他說著就看向了那歐陽鄂,歐陽鄂嚇得低下了頭來,一動都不敢動。

那艾波克此時盤腿坐了下來,對鍾南濤說道:“我知道你的劍法出眾,如果我和你比試劍招的話,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想要和你比拚真元修為,你看意下如何,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願意受你一掌。”

鍾南濤猶豫了一下道:“這,好嗎?”

艾波克道:“就算是死了,我也在所不惜。”

鍾南濤點點頭道:“有一句古話叫做求仁得仁,既然如此,那麽我就成全你吧。”說到這裏鍾南濤便站起身來,一掌向著艾波克的身上擊打了過去。

這雖然是一掌,但是其中卻包含著自己所領悟的上乘劍法之中的妙義,搜易出掌的瞬間,那鍾南濤的手掌便化成了一道劍影,直接向著那艾波克的身子襲擊了過去。

艾波克的臉上帶著一種隻有苦行之人才會有的大徹大悟的表情,隨後便看見他不動不搖,絲毫都不躲避,也不使用真元防護,直接就受了鍾南濤的這一掌。

鍾南濤看到這裏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忍,手上便減少了幾分力道。

但是就在這個瞬間,按艾波克的眼睛卻突然睜開了,隨後就看見他的眼睛裏麵出現了一道精光,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

隨後鍾南濤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原來那艾波克的身子此時竟然如同一塊柔韌的皮革一般,甚至可以任意地彎曲,他的手掌打在上麵之後,竟然如中敗革。鍾南濤心中暗道不好,看來自己是中計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艾波克的雙手和雙腳突然同時探出,一下子就將鍾南濤的那條手臂給纏繞住了。

這個時候,鍾南濤方才看了一個清清楚楚的,原來,這哪裏是手臂和腿啊,竟然是四條毒蛇。

默默其實剛剛隻說對了一半,控蛇之術,這的確是艾波克所擅長的功法,但是與此同時,這艾波克還有一種更加擅長的功法,那就是柔韌之術,他的手腳並不是已經斷掉了,而是已經被他縮進了身體裏麵,而此時露出來給人看見的,卻是他用蛇組成的手臂和腿腳,再加上他西域所獨有的幻術之後,根本就讓人看不出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默默此時不由得失聲尖叫了起來,她知道這些人不好對付,但是她也相信自己的相公是能夠應付的,隻是她沒有想到,這鍾南濤也會麵臨險境,所以不由得心中焦急。

就在這同時,周圍的人也都向著鍾南濤攻擊了過來,就連那個歐陽鄂也行動了起來,他的眼睛裏麵已經再也看不見一絲一毫的膽怯之意。這是真正的殺招,也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就是專門用來對付鍾南濤的。

默默小姐向著那些人衝了過去,此時早就有人上來攔住了她,默默拔劍便和這些人戰在一處,她此時自顧不暇,也沒有機會去管那鍾南濤究竟如何了。

此時再來看那鍾南濤,他看見那四條毒蛇身子都是墨黑色的,晃動之間,竟然還有毒牙閃動,一種粘液向著鍾南濤噴濺

了出來,鍾南濤不用想就知道,這一定是劇毒的毒液啊。

鍾南濤這個時候一隻手被困住,同時還有幾大高手向自己進攻,不僅如此,還有那蠢蠢欲動的毒蛇,也不讓人省心。

鍾南濤冷笑了一聲道:“你們以為就這樣,就能夠將我給製住嗎?”

說到這裏就看見那鍾南濤的黑風劍出鞘,一把黑風劍上下翻飛,首先便將那毒蛇的腦袋給砍了下來。那毒蛇的腦袋落地之後,從蛇身上噴濺出一道道的有毒汁液,這鍾南濤也不躲閃,而是將寶劍揮舞起來。

那寶劍被鍾南濤舞得密不透風,有毒的汁液無法靠近鍾南濤的身子,倒是反彈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去。

很快就有幾個人中毒倒在了地上,就連那個歐陽鄂也已經站不住了。

這原本是一個精密設計的殺局,設計得已經十分完美了,但是,他們隻算錯了一件事情,就是他們不能夠讓鍾南濤的一隻手還能夠有活動的機會。他們並不知道,這鍾南濤不僅能夠右手用劍,其實他左手用劍也是很好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小小的失誤,一招錯,滿盤皆輸,鍾南濤得到了機會出劍,並且利用了那毒蛇的毒液,將周圍的人全部都擊殺。這時候再來看那默默小姐,她也不含糊,糾纏她的人並不多,很快就已經被默默小姐給幹掉了。

默默小姐看見鍾南濤安然無恙,心中不由得一陣歡喜,撲入了鍾南濤的懷中道:“鍾南濤,你壞死了,我差點被你殺死,你知道嗎?”

說完了這些之後,默默小姐便對鍾南濤說:“那這些人你打算怎麽處理呢?”

鍾南濤看了一眼地上,這些人大多已經中毒身亡,就算是沒有中毒,在剛剛的一場混戰之中,也基本上都已經被殺死了。

不過那個歐陽鄂還真是命大,就他還有一口氣在,那鍾南濤走到他的身邊,一字一頓地在他的耳邊說道:“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自然是要將這整個的歐陽世家都滅門,讓他們在九泉之下,依然還是人丁興旺啊。”

那歐陽鄂聽到這裏心中十分著急,一口氣上不來,便一命嗚呼了。

鍾南濤長歎道:“這就是典型的小人啊。”說著便對默默說道:“默默,我們快點走吧。”

默默遲疑道:“怎麽了,你不是說要讓歐陽世家滅門嗎?”

鍾南濤歎息道:“我還以為你了解我,怎麽你也不明白嗎,我剛剛隻是嚇唬一下這個老家夥的,他不仁,我不能不義,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殺他的家人的。更何況,我知道這個錦瑟城主一向做事情是十分嚴謹的,剛剛我們不是聽說他們要設置一個擂台嗎,我擔心,他們會將我們留在客棧之中的人抓住,到時候就用這些人的性命來威脅我們。”

默默聽到這裏便著急了,她連忙說道:“那我們就趕快去看看啊,萬一真的出事的話,就麻煩了啊。”

於是,這兩個人便再次匆匆趕路,來到了和眾人分開的那個客棧,讓鍾南濤稍微心安的是,這些人都安然無恙,客棧很平靜,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