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背山,秦宅院內
秦峰看著手裏把玩著一件玉器的高建義,平淡道:“找到問題所在沒有。”
高建義指著手中這塊環形玉佩道:“從這玉佩的外觀和材質來看都沒有問題,年代也是明代,但我發現一點不對,這玉上麵的沁顏色稍微深了幾分。”
“哦,那這又說明什麽。”秦峰眼角帶著笑意。
高建義沉思幾秒道:“一般的玉上麵不會出現這種沁色,出現了沁說明它接觸了其它東西,通過這上麵的顏色可以看出,這是一種血沁,血沁的產生多是因為埋藏的地方土壤中含有的鐵元素很高,從而形成一種類似血一樣的顏色,可類似畢竟是類似,它終究不是真正的血色,但這枚玉沁的顏色卻更加深更加鮮豔,幾乎和血色沒有多少差別。
因此我斷定這是有人找了一塊明代古玉,將其放入活的動物體內,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在取出來所形成的顏色。”
啪啪啪~
秦峰撫掌大笑:“哈哈哈,不錯,連如此細微的差別你都能看出來,你現在的鑒賞水平比金陵博物館內的專家都不差,看樣子後麵踢館我也不用擔心了,放心去做吧,出了任何問題我都會給你兜著。”
高建義被秦峰誇的很不好意思,幹笑的撓著後腦勺。
“峰子,我真的可以嗎?我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接下來你放心大膽去做就行了。”
“好~”高建義重重點頭,目光無比堅定。
……
金陵城的各大媒體突然同時報道了一則新聞。
金陵博物館將派出專家對金陵省內下級博物館內的藏品進行鑒定,凡是發現超過五件贗品,金陵博物館將向文物局提出申請關閉該館。
消息一出,金陵省掀起軒然大波,下級博物館負責人紛紛提出抗議,稱金陵博物館沒有資格這樣做。
可秦峰給出的回複極為簡單,博物館內出現贗品,本身便是博物館的失職,金陵博物館作為金陵省最高級別的博物館,對下級博物館擁有監管權力。
那些博物館對此自然不認可,可他們不同意,吃瓜群眾卻對秦峰的回應表示支持,隻不過他們看重的一點是,博物館內怎麽可以存在贗品。
麵對大量民眾的質問,這些下級博物館根本就給不出合理解釋,隻能默認了金陵博物館這種做法,但他們也不是什麽都沒有準備。
在這些下級博物館看來,金陵博物館不是要對他們館內藏品進行評鑒嗎?那要是來的人鑒定錯了,這樣是不是說明身為最高級別的金陵博物館能力不行呢。
這天,數輛車從金陵博物館出發前往最近的一座地級市羌沅。
出發當天,後麵跟著大量新聞媒體的采訪車,他們將實時報道這次評鑒活動。
金陵博物館的這種行為在一定程度上講就是踢館,如此吸引眼球的事情,那些新聞媒體又怎麽可能會放過。
車隊抵達羌沅,高建義穿著隆重,站在羌沅博物館大門前雙手微微顫抖,可見他內心相當緊張。
一名記者衝破防護跑到高建義麵前,急速道:“這位先生,你不是金陵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吧,為什麽你會參加這次評鑒活動?”
高建義愣了一下,感受到四周投來的目光,表情越發緊張。
“咳咳~”隨行而來的李成業在旁暗暗咳嗽一聲。
高建義表情一凜,正色道:“誰說我不是金陵博物館工作人員了,我三天前便被博物館聘請為鑒賞專員。”
“哦,這樣啊,那你對這次評鑒活動怎麽看?外麵有人說金陵博物館這是在踢館,還是以大欺小。”
“誰說的,我們金陵博物館的秦館長之前就說過,我們這次評鑒活動的目的,是找出那些以權謀私的博物館,現在金陵省博物館圈子相當混亂,有的人把館內真品拿到外麵販賣,用贗品替代真品,這是在侵害國家利益,對這種負責人我們要處以嚴厲的懲罰,並且取締博物館資格。”
記者還準備問,被後麵走過來的安保拉走。
高建義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在來之前他有所準備,不然剛才就出醜了。
這時,羌沅博物館的人從館內出來,臉上麵無表情。
館長徐文平靜的走到高建義三人身旁,淡淡道:“歡迎各位從金陵而來的評鑒員,我羌沅博物館一切準備就緒,請進。”
高建義看了看左右兩位金陵博物館的鑒定員,見他們沒有說話的想法,上前握住對方的手。
“徐館長辛苦了,接下來幾天還請配合我們工作。”
“放心,我們羌沅博物館自然會配合評鑒工作,但也希望幾位在評鑒過程中不要有別的想法。”
徐文這話就差指著高建義的鼻子說,你們若是敢信口胡說,他們必定不會放過金陵博物館。
高建義來時就得到秦峰叮囑,對這些人不需要太過客氣,板著臉道:“徐館長放心,我們必定公事公辦。”
“最好這樣。”徐文不再多說什麽,轉身朝館內走出。
在工作人員進入之後,各界新聞媒體人也抬著機器進入博物館,實時播放這次評鑒活動。
羌沅博物館規模不大,隻有上下兩層,收藏有藏品一萬兩千餘件。高建義他們自然不可能把所有的文物都鑒賞一遍,這很不合實際。
高建義對旁邊的徐文說道:“徐館長,直接帶我們去一級文物以上的區域就行。”
徐文頓了頓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在一個展區前停下:“這裏是專門放置一級以上文物的地方。”
“嗯~”高建義點點頭,向旁邊兩位白發蒼蒼的鑒定員看了眼:“曾老、呂老,我們現在開始吧。”
“嗯。”兩人點點頭,分別選擇了各自擅長的種類。
高建義則是打算從最邊上擺放的文物開始進行評鑒,此時展區的玻璃櫃已經打開,他戴好手套捧出裏邊放置的一副山水畫。
十分鍾後,高建義對著鏡頭微笑道:“諸位請看,這是一幅清朝末年一位地方畫家的作品,從……”
高建義一開口,所有攝像機鏡頭都對準他,而這邊的內容也通過機器傳到各大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