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依想不到爺爺居然會說這樣的話,剛才還好好的,這時候怎麽說變臉就變臉。
秦峰目光幽藍,說到底還是自己勢力不夠,對於沈國秦而言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有些能力的小子罷了。
“沈老也認為我是嫌疑人?”
看著秦峰臉上漸漸消失的笑容,沈國秦神色不變:“小秦這是哪裏話,正因為我相信你才讓你這麽做,你把手腕展示給大家看,把那莫須有的嫌疑清除掉才好。”
“怎麽,秦峰,你不敢吧,那個大衣男就是你對不對,他手腕上那道疤我可是認得,就是當初我賞給你的。”
秦峰眼神瞬間冷下來,想起成為傻子的那三年,可謂是受盡了沈家興的欺辱。
“好,你不是想看嗎,那就讓你看個夠。”
秦峰挽起袖口,露出兩隻手腕,上麵光潔無痕,根本就沒有什麽疤痕,連道印子都沒有。
“不可能,怎麽會沒有。”沈家興瞪大眼,衝上去想要捏住秦峰的手。
秦峰及時避開:“你輸了,跪下向我認錯。”
“你~”沈家興表情數變。
沈國秦聽到這話眼神頓時冷下來。
“咳咳,秦先生,既然這是個誤會,大家也不要傷了和氣,今天畢竟是沈大使的八十大壽。”汪政站出來連聲勸說,極力彌補剛才的過失。
“是啊,秦老板,反正你也沒有什麽損失,這事就算了吧。”
其他賓客也紛紛出聲勸說。
“放屁,剛才檢查你們手腕的時候怎麽不這樣說。”李成業冷笑道。
“成業,回來。”李宏偉淡淡道。
“爸~”
“回來。”
李成業憤憤回到父親身邊,一臉不爽。
顏子辰本也想站出來說話,被長輩拉住。
一時間秦峰孤立無援,麵對強勢的沈家,他似乎隻有低頭的份。
秦峰目光掃去,眾人都不敢與其對視。
忽然,他眼睛停在一人身上:“歐陽先生,好久不見。”
“嗯。”歐陽厚淦冷漠哼了聲。
“我這裏有個消息,歐陽先生或許會感興趣。”秦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又補充道:“和馮家馮公子有關。”
歐陽厚淦眼神當場就變:“快說。”
秦峰環視一圈:“歐陽先生你確定要在這裏說出來。”
歐陽厚淦察覺到秦峰言語中的提醒,眼睛一轉,朝秦峰靠近。
“說。”
秦峰湊進他的耳朵低語幾聲。
“你沒騙我?”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打電話回馮家確認。”
歐陽厚淦當即掏出手機撥通主家電話。
“幫我查一下,少爺在金陵時和誰的接觸最親密,另外那個玉蟬的來曆。”
沈家興關心道:“歐陽先生,發生什麽事了。”
歐陽厚淦斜了他一眼,冷淡道:“沒事。”
在座的都知道歐陽厚淦的背景,港島霸主馮家在金陵的聯絡人。
這個身份,便是沈國秦也需要笑臉相對。
“歐陽先生,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提出來。”沈國秦笑著說道。
“多謝沈大使,一點小事就不麻煩你了。”
“嗯。”沈國秦明顯感覺到對方語氣的變化,先前可是對自己恭敬的很,秦峰不知和他說了什麽,態度有了輕微的變化。
叮鈴鈴
歐陽厚淦快速接通手機:“把資料發我郵件。”
叮
他二話不說點開郵件,一目十行掃過上麵信息,神色越發陰沉。
“好,好的很,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沈家在搞鬼。”歐陽厚淦手指沈國秦怒喝道。
沈國秦一臉懵,完全不明就裏,沈家和馮家一直就是合作關係。
“歐陽先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問問沈家興,當初是不是送給我家少爺一個玉蟬。”
沈家興下意識的點點頭:“好像是送過一個玉蟬給馮少,怎麽了?”
“怎麽了?你送一件冥器給我少爺,是何居心?”
冥器!
這可是墓葬裏的東西,還是個玉蟬,這種專門放在死人嘴裏的物件,戴在人身上能不出問題才怪。
“不不可能,那個玉蟬我看過,上麵包漿很潤,不可能是冥器。”
“包漿~嗬嗬,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剛才秦先生給人鑒定的物品中,就有一件是包漿造假,對於你們沈家來說,做個假還不是信手捏來的事。”
“不不,不是我幹的,那個玉蟬也是我偶然得到的。”沈家興麵對步步逼近的歐陽厚淦,嚇得連連後退。
“夠了~”沈國秦終於發話:“歐陽先生,可否給老夫一個麵子,三天後必定給你給馮家一個交待。”
“三天,好。”歐陽厚淦沒有絲毫敬意,看向沈國秦的眼神帶著冷意。
他轉頭看了秦峰一眼,對沈家興道:“按照你剛才的承諾,秦先生手腕並沒有疤痕,跪下向秦先生道歉。”
“我~”沈家興遲疑不已,側頭望向身後的爺爺。
“跪下。”
歐陽厚淦一聲爆喝,沈家興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對對不起。”
“不是對我說,是向秦先生說。”
“秦峰,對不起。”沈家興這時候都沒有等來爺爺的聲音,哪裏不知道是在默許自己的行為,低著頭藏起猩紅的眼睛。
秦峰默然不語,朝歐陽厚淦抬了抬手:“謝謝歐陽先生為我說話。”
“秦先生客氣,不知你待會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喝一杯。”
“嗯,我們走吧。”
離開前,秦峰目光柔和的同沈清依對視一陣,這才跟著歐陽厚淦離去。
一大幫人注視著離去的兩人,眼底閃爍異樣的光芒,也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
“爺爺,他們太過分了。”在兩人走後,沈家興也不站起來,跪著靠近沈國秦。
“先起來。”沈國秦淡淡道,臉上重新恢複笑容,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是。”對上爺爺的帶著笑意的眼睛,沈家興心底一顫,他知道隻要爺爺露出這種表情,絕對有人要遭殃。
“諸位,老夫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振華,你替我好好招待貴客。”
“是,父親。”
作為主角的沈國秦都走了,宴會也沒了之前的熱鬧,不過半小時就匆匆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