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前,秦峰半跪在地上,懷裏抱著水仙兒。

大量的恢複類丹藥喂下去,水仙兒心口的傷口仍然沒有一絲愈合的跡象,她的氣息一點點衰弱,生命氣息也越發虛弱。

“不~”秦峰一聲怒吼,扭頭朝白山喊道:“白前輩,你快救救小仙。”

感受到秦峰躁動的情緒,白山遲疑片刻,搖頭歎息:“沒用的,這是人主留下的手段,除非人主在世,不然誰都救不活她。”

“不,這不可能~”秦峰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感受到懷中逐漸變冷的身體,他猛然盯向茅草屋:“狗屁人住,老子拆了你這破地方。”

他一手抱著水仙兒,一手揚起日月重重劈下。

金光劍刃眨眼靠近茅草屋,連宗師都要避其鋒芒,可茅草屋表麵卻隻是浮現一層淡淡的白光,便擋下秦峰這憤怒一擊。

秦峰怒火高漲,雙目紅的能夠滴出血來,他揮出一劍又一劍,茅草屋被漫天的金色劍光籠罩。

“夠了!”

忽然,就在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出現在山穀。

陷入暴怒狀態的秦峰完全沒有聽到,隻有距離茅草屋外十米處的白山聽到了。

他身體驟然變大,碩大的眼睛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顆黑球,聲音正是從那傳出來的。

白山喉間發出一聲低吼:“你是什麽東西?”

空中的黑球緩緩轉動著,如同一顆黑色的星球,麵對白山的問題,剛才的聲音再次從黑球內部傳出。

“你是白山?你不好好鎮守煞氣空間,還擅闖封禁之地,你就不怕人主滅了你。”

聽到這話,白山瞳孔收縮,滿眼的不可思議:“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白山,你可還記得一直跟在人主身邊的那隻貓。”

“什麽,是你!!!”白山神色大震,音量拔高數十分貝:“你不是死了嗎?還是我親手埋的你,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白山,你還是那麽蠢,你覺得有人主在,我會死嗎?”

白山語氣一滯,嘴邊的兩根長須一顫一顫。

是啊,人主是不可能讓這家夥死的。

轟~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白山思緒收回,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其他人。

“青莎,趕緊救活那隻小妖,不然你會後悔的。”

黑球,也就是白山口中的青莎淡淡道:“我為什麽要救她,敢冒犯人主,便隻有死路一條。”

“那個男人是人主的繼承者!”

“嗯?”轉動的黑球忽然頓住,接著傳出青莎的聲音:“你說什麽?他是人主的繼承者?”

“你對至尊珠那麽熟悉,自己感知一下就知道了。”

黑球緩緩飛向揮舞日月劍的秦峰身後,一道黑光落向秦峰頭頂,瘋狂的秦峰立馬被定住,整個人也隨之陷入昏迷。

數息後,黑球劇烈顫動,傳出青莎震驚的聲音:“這怎麽可能,為什麽人主的繼承者會出現。”

繼承者的出現,便意味著傳承之人已經隕落。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緊救活這隻白狐,要不然你死定了。”白山催促道。

青莎猶豫片刻,道道黑光湧現並且飄向水仙兒,黑光出現在水仙兒心口那個拳頭大小的孔洞前,一點點融入她的體內。

水仙兒心口拳頭大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黑球直接將水仙兒的心髒摧毀,就算恢複了表麵的傷勢,但沒了心髒,水仙兒依舊無法存活。

一旁的白山絲毫不著急,他清楚,隻要青莎出手,水仙兒就一定能活過來,隻因青莎最強的便是醫術。

被黑光定住的秦峰看著水仙兒心口愈合的傷口,漸漸從暴怒中清醒過來。

隻是他現在還不能說話,隻能睜大眼睛盯著。

黑球懸浮在水仙兒心口上方,一縷縷黑光不斷融入她的體內,若是透視會發現,這些黑光在進入水仙兒體內後聚集在原本心髒位置,一顆黑色的心髒正逐漸成型。

如此這般,一炷香後,黑球的顏色有些黯淡,並且停止旋轉回到白山身旁。

黑球一離開,秦峰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他第一反應便是呼喚懷中的水仙兒。

“小仙!”

隨著秦峰的不斷呼喚,雙目緊閉的水仙兒眼皮輕輕顫動,終於在秦峰期待的眼神中緩緩睜開。

秦峰熟悉的麵孔映入水仙兒眼簾,水仙兒聲音虛弱道:“少爺~”

“你別說話,好好休息!”

確定水仙兒沒了生命危險,秦峰心頭懸起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下。

他將水仙兒抱在懷裏,起身抬頭望向懸浮在白山旁邊的那顆黑球。

“白山前輩,你認識這東西!”

聽到秦峰略帶冷漠的語氣,白山知道秦峰肯定是在生自己的氣。

“秦道友,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青莎會在這裏,要不然事先我肯定會告訴水道友的。”

秦峰目光上移落到黑球上:“閣下難道不現身一見嗎?”

黑球緩緩轉動著,從內部傳出一道聲音:“你還沒有資格見我,即便你是人主的繼承者,但你終究不是人主。”

秦峰眼睛微眯,身上氣息越發冷冽:“閣下雖然救了我這侍女,但她也是因為你而傷,這件事我可以一筆勾銷,可若是後麵你再有不軌舉動,就別怪秦某對你不客氣。”

轉動的黑球驀然一止,良久聲音浮現:“好!”

秦峰深深看了眼黑球,轉身望向木門,抱著水仙兒一步步靠近。

站在門前,他右手緩緩伸向木門,沒有用太多力氣,木門應聲而開。

嘎吱~

木門開啟,映入視線的是一個幾平米大小的房間,正對門擺有兩把椅子一張桌子,桌上有一副茶具,左側地麵放著一個蒲墊,牆壁上懸掛著一副女人的畫像,右側是一張木床,**不見被褥。

就如同茅草屋簡陋的外形,內裏的陳設也極為簡單。

秦峰快速掃了眼,跨進茅草屋走向左側,眼睛盯著那牆上掛著的女子畫像。

女人臉上戴著輕紗,讓人看不清容顏,一襲白衣,秀發盤起,兩縷青絲垂至耳前。

秦峰的視線落到畫像左下方,那裏有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