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後

博辛瓦和候白山向守候在隧道外的學員們宣布了夏飛失蹤的事情,和預想的一樣,這個消息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在內營夏飛本身就是一個怪異的存在,他每天隻在訓練室裏呆三個時,很少參加內營的培訓課程,以至於絕大多數內營的學員和教官隻是知道夏飛這個名字,並不認識他。

在他們的心中,夏飛隻不過是一名圖書館的管理員,由於機緣巧合才混入了內營,和自己這些天之驕子們並不是同一個等級的存在。

一個誰都不了解甚至不認識的人失蹤了自然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失蹤就失蹤吧,反正夏飛活著的時候對於內營也隻是一個名字,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葉涵深深地低下了頭,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看不出和平常有什麽不同,但是她自己的心裏清楚,此時此刻,她的心髒早已經不受控製的瘋狂跳動著,腦海中一片空白。

從受到刻板而嚴格教育的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她隻是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心髒很疼,仿佛一把鋒利的尖刀將心髒穿透。

一言不,葉涵運起度異能,飛快的逃走了,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的時候她習慣逃避,這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事。

在剩下的人裏麵月歌和沈冬的臉上很是難看,月歌撅著嘴冷冷看向那些目無表情的學員們,沈冬很清楚,這是月歌將要作的表現,這隻年輕的母老虎起彪來絕對是恐怖的,令人指的。

其實月歌雖然經常擺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實際上卻並不是在真的生氣,那隻是她的一種態度罷了,她更喜歡用暴力來解決身邊的問題。

誰要是因此而認為月歌脾氣不錯,那他就大錯特錯了,有著可愛外表的月歌姐絕不是一位善良的主兒,很快,這些倒黴的學員們便會見識到月歌大姐恐怖的另一麵。

“你們這是什麽態度?”月歌雙目寒星四濺,冷冷說道,她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額頭上兩根青筋直跳,很顯然,她已經憤怒了,任是誰都無法再阻擋她。

“夏飛失蹤了你們就這麽高興?”月歌嗓音略帶著一點嘶啞說道。

月歌的聲音很鳴亮,就像是一隻嗓音純美的黃鸝,其他學員們並沒有意識到大禍臨頭,仍然在低聲的談論著,嬉笑著。

白夜慌忙朝後退了幾步,作為所有人中唯一知曉月歌這女魔頭根底的人,他對月歌憤怒有著遠常人理解,他的手不安的摸著左臂,那裏還留著沈冬給他的教訓,就在自己剛進入遺跡之時,沈冬便找上了他,不由分說就是一頓暴揍,此時他的手臂依然還在酸痛著。

“好啊,姑奶奶今天就讓你們好好幸災樂禍一把。”月歌沉聲說道。

話音剛落,每個人的麵前突然變化驟起,幻境之術全力釋放,月歌早已經在說話的同時將所需要的環境布置完畢,刹那間所有人都陷入重重怪獸的海洋。

無數猙獰恐怖的怪獸從四麵八方湧出來,向著這些幸災樂禍的學員猛撲過去

這些怪獸是月歌虛幻出來的,雖然並不真實卻和真的怪獸沒有什麽兩樣,每一根汗毛,每一顆牙齒都栩栩如生。

人群立即混亂了,這些毫無準備的學員們一下落入幻境之中無法自拔,一名留著*平頭的學員對著身旁的一隻牛頭怪揮手便是一拳,他猛然現,拳頭竟然真的擊中了這隻牛頭怪,手指傳來的觸感告訴他,這些怪獸是真實的

而那隻挨了打的怪獸則是向著*平頭一陣猛撲,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這正是幻境異能的巧妙之處,在這些學員眼中,那些怪獸根本就是站在身旁的其他學員,是月歌用自己奇妙的異能把身邊的學員全都變成了怪物

隧道外的空地上一片混亂十幾名學員扭打在一起,像得了失心瘋一般。

候白山皺了皺眉頭便要上前阻止,博辛瓦悄悄拉了一把候白山的衣袖,“算了,這又不是在營裏,學員之間打打架也很正常。”

候白山不是傻子,他立即明白了博辛瓦的意思,這些學員幸災樂禍讓博辛瓦心裏有些不痛快,幹脆就讓月歌用手段教訓一下他們。

再說,學習怎樣應對幻境異能者也是一門不錯的課程,吃過這一次虧學員們再麵對幻境異能者時也會冷靜一些。

兩個人相視一笑,大步走向遠方,將那些陷入混戰的學員們仍在原地廝打,其他幾名教官和候白山帶來的手下一看兩位大佬都不管自己就更沒有理由插手了,他們也都跟在身後迅的離開了這裏。

“沈冬”月歌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幹什麽?”

“給我揍這幫家夥朝死裏揍”

“好,揍哪個?”

“所有人”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三個月之後。

夏飛的失蹤就如同將一塊石子投入大海,沒能驚起任何波瀾,甚至連個噗通的聲音都沒能來得及出便被偌大的海洋淹沒了。

這一天,yZZ-7526星球迎來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一隻遠航艦隊悄然降落在距離o2號城市廢墟不遠的地方。

數千名全副武裝的戰士迅從戰艦上蜂擁而下,操著手中的武器,向著生活在廢墟中的蟲族撲了過去。

如此一來這些不明就裏的蟲子可就遭了秧,這些戰士仿佛是要將廢墟中的蟲子殺幹淨一般,出手毫不留情,無論這隻蟲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全部都在戰士們的獵殺範圍之內。

片刻後,蟲族特有的血腥味漸漸濃重起來,這些戰士修為很高,低等級的蟲子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這座本就荒涼的廢墟便被一股血腥的氣息籠罩。

這隻艦隊的旗艦是一艘艾瑪公司地獄天使級戰列艦,它有著金光閃閃的外表,體型渾厚而龐大,八門級激光巨炮從戰艦兩側伸出,黑洞洞的炮口直指雲霄。

就在戰士們肅清了廢墟內的蟲子之後,這艘戰艦的艙門緩緩打開,自動階梯從戰艦內伸出,一名十五六歲的金少女在一位老者和一名二十幾歲青年軍官的陪同下踏上自動階梯,階梯緩緩移動,將少女從戰艦上送往地麵。

如果夏飛此時在這裏一定會一眼認出這位俊俏的少女,因為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和夏飛通過星聯網認識已久卻從未謀麵的艾薇兒。

隻是夏飛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艾薇兒的家境竟會是如此的不同凡響,出門在外居然會有一整隻艦隊為她護航,更別提星球外圍軌道上環繞著的另外一隻接應艦隊,以及幾萬光年外那三隻型偵查艦隊。

艾薇兒的臉龐依然美麗如初,細膩的皮膚就像是一名新生嬰兒般水嫩,隻是這張俊俏的臉蛋顯得有些病態般蒼白,兩隻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熠熠,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遠處開來一輛經過特殊改裝的豪華梭車,這部車為了適應廢墟內淩亂的碎石而特意加高了懸浮係統的離地間隙,開起來距離地麵足有兩米多高,而且行動穩定,不至於讓車上的人感到絲毫搖晃。

年輕的少尉打開車門,立正站好,艾薇兒和自己的老管家龐老爺子坐進後座,而星聯公司第一艦隊的指揮官延森則是坐進了駕駛座側方。

幾分鍾後,這部黑色梭車從當初夏飛消失的那條隧道入口處緩緩駛入,隧道兩旁站滿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像一根根標槍般的筆直站立著,表情充滿嚴肅。

梭車停留在礦物質研究所前的空地上,艾薇兒一言不從車上走下,龐管家從車裏抱出一束雪白色的百合花,將它遞給艾薇兒。

“姐,要不我幫你送進去吧,裏麵的空氣有些渾濁。”延森把腰一躬,自作聰明的說道。

艾薇兒根本沒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當他是周圍的空氣,掀了一下白色長裙,邁著碎步向研究所內部走去。

熟悉艾薇兒的人都知道,她平日裏最喜歡粉紅色,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迷戀,從房間的裝修到自己的衣服,甚至連布娃娃也要穿成粉色,而今天她卻穿了一水潔白的長裙,這絕對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

龐管家瞪了延森一眼,緊緊跟隨在艾薇兒身後。

三個月了,艾薇兒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少言寡語,笑容一天比一天少,身形也是日漸消瘦。

過程很平淡,艾薇兒將一束百合放在夏飛最後所在的那間牢房,嘴巴裏輕輕說了一句,“壞蛋,我不相信你就這麽死了,你要是不回來我就…”

下麵的話細不可聞,誰也無法知道她究竟說了一些什麽,總之艾薇兒放下一束花,又說了幾句話便乘上那艘地獄天使級戰列艦,遁入太空之中。

難道她不遠千萬光年而來,為的就是送一束花然後再罵上夏飛幾句?

……

時光飛逝,很快又是一個春天,夏飛從這個世界失蹤已經整整一年了,人們也漸漸開始忘記他的存在。

宇宙中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一名十**歲的青年人站在群山之巔,俯覽腳下那條叢林密布的山穀中,山穀中一條彎彎區區河一直通往那片白霧彌漫的草原。

山穀下不時有野獸淒厲的咆哮聲傳來,隻聽聲音也能判斷,這裏絕不是傳說中的樂園。

這名青年微微彎著腰,顯得很是有些疲憊,一頭髒亂的長垂在肩膀,下巴上胡須濃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刮過。

在他的右臂上還有一把青色的短刀,刀身上滿是一條條裂痕和豁口,顯然,他所經曆過的戰鬥一定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否則這把頂級短刀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點起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青年最後看了一眼腳下這塊殺機四伏的土地,自言自語道:“是時候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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