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艾薇兒正在為夏飛擔心龐星當然是知道的,所以龐星便秘密調動公司整個保衛部門暗中搜索關於夏飛的訊息,幾分鍾之前龐星忽然接到保衛部打來的電話,說是夏飛有消息了,隻是龐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僅僅兩天時間,夏飛便深陷血腥矩陣之中。
盯著光幕上的畫麵看了幾分鍾之久,龐星雙手掩麵使勁搓*揉了一下臉頰。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龐星皺著眉沉聲問道。
“情報是剛剛獲得的,知道的人並不多。”
“暫時先壓一壓吧,老爺和老太爺那邊也先不要通知。”
“這…不太好吧?畢竟老太爺也提起過這件事情,讓我們一有消息就像他報告。”
“老太爺那邊我自會解釋,總之今晚結果出來之前絕不能讓姐知道,一切等到明天再說”龐星用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
“好,我照您的意思辦,先把消息壓一壓。”
龐星點了點頭,吩咐道:“把視頻訊號接到我的房間,用保密線路。”
頭腦一片空白,龐星陰沉著臉走出保安室,此時他最擔心的倒不是夏飛,而是艾薇兒,真不知她能不能撐得住這樣的打擊。
走上二樓會客廳,龐星從門縫中看著艾薇兒,一名禮儀教師正在交給她各個地方的規矩,過幾天就是老太爺的壽辰,到時候會有數不清的貴賓降臨,艾薇兒作為簡家唯一的繼承人,自然要承擔起招呼客人的責任。
過去的艾薇兒最是討厭沒完沒了的禮儀課和音樂繪畫課,也不喜歡參加那種虛情假意的宴會,可是這一切卻早已改變,一位和艾薇兒平日裏關係比較好的傭人曾經問起她為何會忽然變得樂於學習各種禮儀。
結果艾薇兒紅著臉聲說道:“將來我要是嫁給夏飛就是家裏的女主人了,總不能讓他丟臉吧,所以就算我自己再不喜歡為了夏飛也必須要好好學才行。”
龐星回憶起這一幕心中更覺酸楚,他無力的靠在牆角自言自語的說道:“姐,我究竟該怎麽和你說呢?”
……
無論外麵的人有多麽焦急,夏飛的現狀並不會因此而改觀。
時辰已到,麵前的激光柵欄驟然關閉,一旁的屠夫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口中說道:“走吧,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戰士,在任何情況下都需要保留住自己的尊嚴。”
夏飛點了點頭,向前邁了幾步走入血腥矩陣的圓形角鬥場。
嗚啦
場邊數萬名觀眾大聲齊呼,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彩票,高喊著夏飛和屠夫的名字。
夏飛抬起頭迎著強烈的日光燈向看台上望去,看到的隻是一張長因為興奮而變得怪異的臉龐,他們在期待著一場精彩的戰鬥,更是在期待那滿地的鮮血。
鉤子坐在最顯著的位置,巨大的座椅由黃金澆築而成,如同帝王的寶座。
他的臉上除了欣喜還多了幾分戲謔,似乎在告訴夏飛自己隻是他開心取樂的工具罷了。
目光繼續在人群中掃過,忽然,夏飛在看台左側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似曾相識。
身體如同觸電般突然顫抖了兩下,夏飛驚呆了
夏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身影是如此熟悉,如此令他牽絆,即使是被強烈的日光燈模糊了雙眼,夏飛依然能夠一眼就從人群中把她分辨出來。
黑色長袍,連衣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這套修女般的裝束下是一個瘦的女孩子,一個被夏飛記掛了很久的名字,無法麵對,不願意提起的名字。
蕭若雨。
是的,就是她。
夏飛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姑娘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蕭若雨,那個失蹤了兩年多,再也沒有出現的女孩。
夏飛是個冷靜的人,即使在最艱難的情況下他依然可以保持著令人恐懼的從容,但是這一刻他卻覺得眼睛有些溫熱,一些很沒有男子氣概的**充滿了眼眶。
身體在變的僵硬周那些瘋狂的呼喊突然消失不見,看台上數以萬計的狂熱觀眾消失不見,就連空氣也消失了,整個世界隻剩下自己和那個背著比她身體還要高大的背包,艱難行進的女孩。
夏飛衝著遙遠處那個瘦的身影露出一個微笑,黑色長袍下的女孩不自然的顫抖了幾下,她低下頭,將帽簷輕輕一拉,眼睛緊緊盯著地麵,不敢和夏飛相對而視。
心亂如麻,夏飛不明白雨為何要躲開,假設允許的話,夏飛更願意衝過激光束的阻攔,衝上看台緊緊抱住她,哪怕是隻有一秒鍾也好。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他不能。
雨的身邊還有幾名同樣穿著黑衣的人,從她們的身形和舉止不難分辨出她們也和雨一樣是女人。
夏飛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明亮,他用了幾秒鍾的時間去觀察,記住雨的每一個動作和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咳咳”
屠夫皺著眉故意咳嗽了兩聲,夏飛很清楚他的意思,短暫的失神並沒有讓他忘記自己的處境,他轉過頭,正對著屠夫。
屠夫向著夏飛眨了幾下眼,夏飛機械的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回應。
夏飛忽然覺得這件事很荒唐,自己朝思夜想的女孩出現了,假設按照正常的軌跡走下去,接下來應該是一場惡戰,而後身異處。
不得不說雨出現的時機很精確,剛好讓自己死之前可以看她最後一眼,盡管那身影無比模糊,但是比之終生不得再見卻不知要好上多少萬倍,對此夏飛應該感到欣慰才是,至少他知道了雨還活著,看樣子還比過去長高了一點。
夏飛轉過身去之後,看台上的雨再次抬起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夏飛,她的目光是如此灼熱,以至於夏飛可以隔著戰鬥服感覺到那令人心悸的目光。
情況很尷尬,夏飛曾經幻想過在幽暗的街道和已經長成一名俊俏女子的雨擦肩而過,卻沒有想過兩個人真的再見居然是在這喧囂的血腥矩陣。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以光年來計算的遙遠,而是處在同一個空間卻不能相認。
雨很顯然有什麽顧忌,若不然她不會刻意避開自己的目光,這一點夏飛想的很清楚。
手指在空間戒指上輕輕一抹,夏飛掏出一隻印有裁決者工會標誌的金屬牌。
右手高高舉起這塊牌子,夏飛麵帶微笑對著整個賽場展示了一遍,而後套在自己脖子上。
觀眾們很疑惑,不知道夏飛手裏的牌子是什麽,他又想借此表達一些什麽,是在炫耀過往的功績?還是在臨死之前無意中的慌亂?
賽事解說員將這塊牌子放大,通過光幕展現出來,資料顯示這是一枚裁決者工會考核時的通關信物,機靈的解說員立即通過星聯網查到夏飛當年曾經以特招生的身份通過裁決者工會考核,並且進入天決訓練營,以及他和沈冬的那場長時間大戰。
觀眾們立即明白了,原來夏飛是在炫耀自己曾經通過裁決者考核的曆史,隻是這塊牌子按說應該在考核結束後交還,而夏飛卻把他留了下來,也不知是何原因。
眼角偷瞟過去,隻見黑色長袍下那個瘦的身影再次哆嗦了起來,而且比前一次更加嚴重,幾乎不能自己,幸好夜晚的風吹得長袍不住抖動,這才沒有被身旁的人現。
夏飛終於確信無疑,這個女孩子就是雨因為這塊牌子本就是屬於她的
在那場考核結束後,夏飛拿到了兩塊金屬牌,原本應該是自己一塊,雨一塊,但是雨卻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於是夏飛便把這本就應該屬於她的信物永久保留了下來,藏在空間戒指最深處的地方,希望著能有一天再見麵,親手交給她。
“原來他從來就沒有忘,從來就沒有忘記我”黑袍下的女孩眼角悄然滑落兩滴眼淚,急忙用袖子擦去。
一旁的老女人問她怎麽了,她隻說今晚的風大,有沙子。
坐在寶座上的鉤子似乎很不耐煩,夏飛這一係列舉動在他看來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於是他叫手下傳令立即開始決鬥。
看台上有人大聲傳遞鉤子的命令,屠夫聽完之後拉開架勢,沉聲道:“開始吧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經常觀看血腥矩陣的觀眾很熟悉這句台詞,每當屠夫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將要全力展開進攻,數萬人紛紛鼓掌,叫囂著殺死夏飛。
這幾乎是一場一邊倒的比賽,絕大多數人都下注在屠夫身上,隻要極少數抱著搏一把的心態投注夏飛,畢竟夏飛對他們來說隻是個陌生人,雖然介紹中已經指明夏飛是罕見的高階度異能,但沒有人相信這個年輕人會是屠夫的對手。
再說夏飛之所以出名是因為金手指杯,很大一部分人還是把他當成一名機械師來看待。
“好”夏飛沉聲道:“今天就讓我們戰個痛快”
噌
嗜血長鳴從空間戒指中飛出,落在夏飛手中。
“我一定要贏要找到雨把她帶回家”夏飛在心中大聲疾呼。
眼神中淩厲殺意湧現,夏飛的氣勢在刹那間暴漲
“你等我”夏飛瘋狂的嘶吼道,聲音如同驚雷,響遍周圍數裏。
看台上有一個人身影為之一晃,她很清楚,這句話並不是說給屠夫,而是在告訴自己。
悄悄地,黑袍下瘦弱的女孩輕輕點了一下頭,鼻子無比酸楚。
《超級基因優化液...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