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快跑,快跑!”

文子軒等人也忍著痛苦勉強叫道。

“可是……”我怎麽能扔下你們不管?

這些都是他的同學,李光辰還是他的室友,如果自己真的跑了,萬一他們出了什麽意外……恐怕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快跑快跑,你留下隻會跟我們一樣,快去找張逸教授!快去!”

他們就是來找張逸教授的,現在想要去幫忙還沒幫上,人卻都折在這裏了。

“哼,想跑?”

雖然他們說的都是中文,伯特倫聽不懂,但是猜也能猜到是什麽意思。

他怪笑一聲,大手一揮,朝著孫思佳的肩膀抓去。

孫思佳知道雙方的力量差距,不敢硬接,兩忙躲閃,可才閃出一半,猛地聽到背後風聲。

“小心!”李光辰急聲提示,他看的很清楚,那個打倒了自己的大漢突然跳了過去,從後麵偷襲,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孫思佳間不容發的一個矮身,背後打來的一拳落空,可他現在卻是被兩個人封堵在中間,很難再有回旋的餘地。

“得手了。”

伯特倫抓住機會,陰惻惻的一笑,朝著孫思佳的臉就是一拳重重揮去。

他的拳頭又快又猛,孫思佳隻來得及抬手一架,隻聽嘭的一聲,劇烈的疼痛在手臂間襲來,緊跟著便是自己的手臂因為抵擋不住這力道而被壓到了臉頰上,然後腦子就嗡的一響,眼前仿佛出現了好多小星星。

背後卻是又被重重打了一拳,孫思佳再也穩不住身形,直接向前撲倒。

伯特倫朝著他的腹部又是一拳,這一次孫思佳已經完全喪失了招架的力量,直接被打得彎下腰去,一下子跪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幾人全都不忍的閉上眼睛。

孫思佳倒在地上,耳中聽到哈洛的聲音,“把人都弄樹叢裏去,本傑明,你去把車開過來。”

然後,後腦似乎又受到了一次重擊,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醫院。

呼嘯著的救護車一到門口,早就等候的醫生護士直接開通綠色通道,從車上抬下三個擔架床,被推得飛快朝著搶救室奔去。

是的三個,除了楚一趙和韓樂之外,張逸也被強行弄到**躺下,在車上就紮著的生理鹽水袋還固定在床頭的支架上,任憑他如何說,醫生也不相信他的話。

總之是在沒有徹底的檢查確定他沒有事情之前,還是得按照流程走一遍。

張逸無奈的望向吉姆,他希望吉姆出個聲,畢竟在現場的時候,他可是親眼見證了自己行動無礙,還撬開了擠扁的車子救出了學生,還給學生處理的傷勢。

結果吉姆警員卻故意不看他的眼色,憋著笑在旁邊看他被按倒在擔架**,還挨了一針。

最後被張逸瞪了一眼後,才憋著笑公事公辦的道:“抱歉,在這方麵醫生才說了算,我也愛莫能助。”

三人都被推進了搶救室,眾多的醫生護士圍上來。

各種監護儀器全都貼在身上,張逸還是不放棄的道:“我真的沒事。”

醫生們不理他,還是從頭到腳的給他檢查了一遍,看他確實沒有問題,這才放他起來。

而在檢查過程中,他也聽到了隔壁一個簾子之隔的楚一趙和韓樂那邊,醫生們發出的陣陣驚歎。

“啊,好嚴重的貫穿傷。”

“咦?確定是貫穿傷嗎,可這傷口……怎麽好像快要愈合了啊?”

“這個……確實連縫合都不需要了吧?”

“不可思議,那麽嚴重的事故現場,這孩子似乎也隻是腰部有了些扭傷而已。”

“是啊,隻需要躺兩天就差不多可以下床了。”

“真是幸運的孩子。”

走廊裏,被確定真的沒事的張逸總算被放了出來,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著搶救室裏正處理傷勢的楚一趙和韓樂。

“要抽根煙嗎?”吉姆叼著根煙走過來,抽了根煙遞給他。

張逸沒接,指了指牆上貼著的禁煙標誌。

“哦,抱歉,我忘了這個。”

吉姆連忙把嘴裏的煙掐滅,訕訕的將煙盒揣起來,坐到張逸的身邊,道:“你的兩個學生應該沒什麽事,一會就能出來了。”

張逸點點頭,笑道:“吉姆警官,你想問什麽的話問吧,不用拐彎抹角。”

他一直都很清楚吉姆跟過來的目的,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警察肯定是要詢問清楚的。

“啊,那太好了,我就直說了,今天襲擊你的人,你是否認識他們?”

吉姆拿出小本本準備記錄。

“不認識。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本來今天我和我的學生一起去參加醫學交流會,結果在返回酒店的途中就遭到了襲擊。今天是我們來多倫多的第二天,我確信並沒有惹到什麽人,也沒跟什麽人結怨。”

張逸道:“我和我的學生在國內都是良民,除了學習就是搞一搞學術研究,這些你們調查一下就會知道。我覺得那些襲擊我們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些恐怖分子,跟仇怨什麽的不挨邊。”

他故意隱瞞了哈洛他們是職業殺手的信息。

吉姆認真的記錄了下來,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得到的答案都是對案情沒有幫助的事情。

“對了,我們趕到之前,曾經看到你們所在的方向出現了龍卷風,你有沒有看到?”

在結束問話之前,吉姆突然想起來龍卷風的事情。

“龍卷風?”

張逸故作驚訝,然後想了想,才道:“好像是有過,離著我們那裏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當時我們都被困在車裏,我真的沒有太注意到。”

吉姆疑惑道:“你們被困在車裏?那……那些襲擊你們的人呢?在你們墜橋之後,有什麽動作?”

張逸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嗯?你也不知道?”

張逸點頭,“說實話,從橋上掉下來的時候,我也暈迷了一陣子,等我醒來的時候,周圍除了我的兩個學生,就再沒有其他人了。然後再過不久,你們就來了。”

他沒有去編什麽謊話去描述,而是咬定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因為用謊話去描述和解釋現場的痕跡,無論多麽小心都會出現漏洞,隻有咬定自己跟警方一樣,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方式。

至於現場留下的那些痕跡,狂風卷過散落的碎石,打空後被扔掉地上的槍支,地上的一些腳印,就任憑警方去猜測吧。

反正自己就是啥也不知道。

吉姆問了半天,張逸都是一問三不知的搖頭,他見確實已經挖不出任何的信息,便隻好告訴張逸,這可能是一起無差別的恐怖攻擊,要他好好休息,警方會盡快查明案情,將歹徒緝捕歸案,而後悻悻的離開。

張逸看著吉姆離開的背影,暗暗鬆了口氣,忽然想到自己還有六個學生也看到了自己被襲擊的一幕,估計可能嚇壞了,得趕緊聯係一下他們。

結果才拿出手機,電話鈴聲竟然猛的響了起來。

張逸被突然響起的鈴聲嚇了一跳,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古馨兒。

“喂?”張逸接通。

“喂什麽喂啊?你搞什麽啊?怎麽提前去了多倫多也不告訴我一聲啊?要不是我心血**去找婉芸姐出去玩,都不知道你已經跑多倫多去了!你行啊你,說好了一起走的,你怎麽敢直接把我給甩下自己先跑了?”

古馨兒像是灌滿了氣的氣球猛然被針紮爆了一樣,上來就是一陣中氣十足不帶喘氣的大罵。

光用聽的,張逸都能想象到電話那頭古馨兒氣得鼓鼓的白嫩臉頰。

張逸將手機挪遠了點,等她說完,直到裏麵傳出了古馨兒氣急敗壞的“喂喂”聲,這才重新拉近放到耳邊道:“你別鬧了,我可不是先走了,你既然從婉芸那裏知道我提前到了多倫多,那就應該知道我過來是有正經事要做的。”

古馨兒哼了一聲,顯然也是知道內情的,不過還是拗不過這口氣,道:“那你就不能給我提前說一聲嗎?你要是說了的話,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啊。”

說完了似乎又覺得這麽說顯得自己太上趕著,又連忙找補一句,“咳,我,那個我爸投資了一部電影,這段時間正好要在那邊去外景,你要是提前告訴我,我正好過去幫我爸監督一下拍攝進度。”

張逸一聽,也是苦笑了一聲,有古馨兒這句話,當初自己還真是猜對了,聶鑫然拍的那部電影的製片人,真的就是古馨兒的爸爸,古爺。

那個私人海灘和別墅,果然都是古家的財產。

“拍賣會不是在26日嗎,等到時候你再過來,不然我這幾天白天都要去參加醫學交流會,你過來了也見不著我。”

開玩笑,古馨兒要是提前過來,他就沒好日子過了。

再說,自己這邊剛剛出了事,要是被古大小姐知道了,那還不鬧個天翻地覆啊?到時候會更麻煩。

而且他還要抽空去把哈洛三人找出來幹掉,要是被古馨兒給纏上脫不開身就壞事了。

“哼。”

本來還以為古馨兒回繼續糾纏幾句,結果沒想到古馨兒隻是十分生氣的哼了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張逸聽著嘟嘟的忙音,哭笑不得,也鬆了口氣。

結果古馨兒的電話才掛斷,就又有一通電話打過來了。

“他怎麽打過來了?”張逸一看,輕咦了一聲。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竟然是藍固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