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由森羅族精心準備的一張網,就等著看門人飛蛾撲火進入其中。

所以,當看門人帶著森羅族和魔族的人,進入到黑影世界之時,那張網終於到了成熟的時機,立刻便悍然發動。

石片裏並沒有說明,森羅族到底使用了什麽招數,筆者到最後也沒有弄明白那到底是什麽,隻是簡單的描述了當時的情況。

在黑影族得知看門人要來的時候,他們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卻怎麽也沒有想到,迎接他們的,將是慘烈的戰爭,恐怖的死亡。

通過石片中的描述,看門人帶著森羅族和魔族的人一過去,森羅族和魔族就發動了攻擊。

那個時候,看門人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但是卻很奇怪,他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量,然後被森羅族當時的祭司,推入了身後的跨界石門。

然後,看門人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筆者當時自然不知道看門人在進入那跨界石門之後,就被困如了漩渦空間之中,還以為是看門人不願意拯救他們,完全將他們放棄,任由森羅族和魔族屠戮宰割。

不過張逸卻清楚,並非是看門人不想要救他們,而是被關進了漩渦空間,根本就出不來。

接下去,森羅族和魔族聯手合作,憑借著魔族化身巨獸的力量,將黑影族一舉屠殺殆盡,毀掉了他們的文明,將黑影世界的綠色資源,直接搶奪了回去,這才造就了如今森羅世界的綠意盎然。

森羅世界的賞心悅目,原本是屬於黑影世界的才對。

更可惡的是,由於黑影族誕生於濃霧之中,相當於變相的“不死”,為了阻礙黑影族的恢複,森羅族手段殘忍了毀掉了黑影族所有的文明以及文獻資料。

為了以防萬一,甚至於將原本屬於黑影族能力的祈祝之術,也全都剝奪了過去,成為了如今森羅族才擁有的能力。

所以祈祝之術,那自然是咱們生命與自然,祈禱著獲得生命之神的眷顧。

而是去了祈祝之術的黑影族,本身世界的綠色完全被搶奪走,他們又再也沒人會祈祝之術,植物也就無法破土而出。

那些孕育著黑影族的黑霧,便漸漸的擴散開來,變得越來越濃,最後形成了如今不見天日,終日被黑霧彌漫的黑影世界。

森羅族在退走之前,竟然還特地留下了一個族人,讓他“教導”那些從黑霧中新誕生出來的黑影族,告訴他們,黑影族沒有文字,所有的傳承都依靠著口口相傳。

還別說,森羅族這招真的做的相當絕。

雖然製作那塊石片的筆者,費勁力氣的將黑影文明保留下來了一部分,可是,後代的黑影族們,卻在晶獸的肆虐之下,在曾經那個特地留下來“教導”他們的森羅族謊言下,沒有產生過一絲的懷疑,全都安安靜靜的生活在地下。

就算他們找到這個遺址,卻因為失去了文字,又失去了祈祝之術,根本無法從中讀取到任何的內容。

而“枯魔”二字,他也從石片中看到了記載,那本是黑影族,對窮凶極惡的森羅族的稱呼和咒罵。

跟樂容告訴過他的“傳說”,完全是兩個內容。

所以,真正的枯魔,並不是他,而是森羅族!

張逸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徐徐的吐出,仿佛要將胸口淤積的悶氣,也一並吐出去。

原本善良的黑影族,竟然被歪曲,被掠奪到幾盡毀滅的地步。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歪曲了所有的事實,憑借著俊美的外貌,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受害者。

至今仍生活在本該屬於黑影族的美好世界之中,留給黑影族的,是滿目瘡痍的世界。

黑暗的,變成了善美,光明的,才是真正的黑暗。

而這個冤屈,黑影族竟然一背就背了八百多年。

實在是太過淒慘了些。

……

“咦,歌月,你怎麽……”

林婉芸本就被巳翔在電話裏吼得有些耳朵痛,結果卻驚奇的發現,有人從樂容的身後轉出,竟然是樂容的父親——歌月。

可是下一秒,溫和俊雅的歌月,竟然一個跨步到了她的身前,手指一伸,竟將她的電話掛斷。

歌月欺身太近,幾乎要碰觸到她的鼻尖,林婉芸本能的退後兩步,這才有些驚慌的道:“你,你幹什麽?”

歌月並不說話,隻是淡淡一笑,朝室內看了一眼,便繞過她,直奔張逸躺著的臥室而去。

這是什麽情況?

林婉芸一怔,想要去問樂容是怎麽回事,卻見站在門口的樂容滿臉糾結卻一言不發的沉默,她也顧不得管什麽樂容了,連忙也朝著臥室快步走進去。

尤其是想到剛剛巳翔在電話裏說的那番話,樂容有危險?不對,應該是樂容是危險!

如果樂容是危險,那麽他的父親……

難道說?

林婉芸眼眸一閃,大驚失色,直接朝著臥室衝去。

待她衝進去的時候,躺在**的張逸,已經被歌月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林婉芸腦子嗡的一下,猛地撲上去:“你幹什麽!你放開他!”

麵對撲過來的林婉芸,歌月一點也沒看在眼裏,不躲不閃,隻是沉沉一笑,林婉芸撲過去的身體就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一下子被彈了開去,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他笑容仍舊像以前那樣溫雅從容,“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雖然不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從他一直冰冷的眼眸之中,林婉芸已經分明的看到他對張逸的惡意。

那麽冰冷,仿佛冰寒如霜的利刃。

此時在後麵的樂容,也已經跟了進來,看向父親,以及被父親提在手中的張逸,漂亮的眼睛裏已經全然不見半點光彩,垂在身側的雙手也微微的顫抖起來。

當父親說著,要來殺張逸的時候,他隻是覺得心中憋悶,下意識裏有種不想來的感覺,可是當他帶著父親上門,看著父親走進去,看著父親將沉睡中的張逸從**提起來,他的心口便愈發的難受。

他總覺得,父親這樣做是不對的。

父親說的那套說辭,總讓他有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可到底什麽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他隻能渾身難受得看著父親,身體無辜的顫抖著,承受著莫名的煎熬。

林婉芸當然不可能聽歌月的話,真的保持“老實”,摔了一下便立刻爬起來,想要繼續衝過去。

現在的張逸,是最脆弱的時候,這裏除了自己,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保護他了!

必須衝過去!

可是她剛要往前衝,就覺得身體一緊,竟是被樂容從身後一把拉住,將她的雙臂扭在背後。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樂容你放開我!”

她難以置信的回頭,手腕卻被樂容緊緊的握住,仿佛是嵌入了生鐵中,樂容的力氣極大,無論她怎麽用力,都抽不出來。

林婉芸又驚又怒,抬腿狠狠的踹出一腳,樂容卻不躲不閃,承受她的踢踹,隻是沉默不語的對她搖了搖頭。

“放開我,放開我!”

聽著林婉芸聲嘶力竭的叫喊,看著她拚盡全力的掙紮,樂容隻是不為所動,反而更加用力的鉗製住她。

因為他知道,父親並沒有開玩笑,如果她再衝上去,父親一定會對她出重手的。

張逸是枯魔,被父親殺死的話,也算是死有餘辜,就算他還是同樣會覺得難受,但在認準了“他是枯魔”這個前提之下,心裏總算還能找到點安慰。

但是林婉芸,她一直對自己挺好的,他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看著她自尋死路。

他無法出手幹預父親救下張逸,那就至少將她救下來吧。哪怕不被她理解也好。

歌月看著此刻被自己提在手中,脆弱得幾乎稍微一個用力,就能扭斷他的脖子的張逸,唇角輕輕一勾,露出一朵迷人的微笑。

“你,你要幹什麽?”

林婉芸在掙紮中,忽然看到歌月拿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這個水晶球,她見過,曾經也被他送過一個,但是後來發現這個水晶球對光門有影響,所以一直被張逸收到了儲物戒指之中。

想不到這種水晶球,歌月手裏竟然還有第二個。

隻是此時此刻,誰也不會有心情去欣賞什麽風景,那麽他在這個時刻拿出水晶球,顯然還有其他的目的。

這樣林婉芸怎麽看,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尤其是配上他此刻的笑容,明明是一貫的雍容優雅,風度迷人,卻偏偏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樂容也下意識的望向父親,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

歌月笑容恬淡,將拿出的水晶球輕輕捏碎,晶瑩的粉末從他手中流瀉而下,卻並不飄散於地麵,而是在半空中被無形的力量托住,圍繞在張逸的身體周圍。

輕輕一閃之下,竟是全都滲透進了張逸的身體。

“阿爹……”

樂容不解的望著父親,不是要殺了他嗎?

歌月自然明白兒子的疑問,輕笑著解釋道:“這些粉末,能夠抑製住他的能力,一旦完全被吸收之後,他就再也無法從黑影世界回來了。”